學達書庫 > 寄秋 > 美人如花但有刺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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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比你小,怎麼一個個喊姊姊。」也不怕繡春幾個折壽,承受不住。 千染漲紅著臉,「她們是一等丫頭,而奴婢是二等丫頭,所以……所以……奴婢不能逾矩。」 「好吧,你去叫她們過來服侍,別瞎折謄了,我這一身散架的骨頭還要她們梳理梳理。」腰酸背疼,這要命的體力活,她天生不是縱欲的命,得讓某人節制點。 「是的,夫人,奴婢馬上去喚人。」千染有如一隻受驚的老鼠,飛快的往外退。 須臾,四個丫頭都回來了。 「小姐,你醒了呀!將軍一早叮囑奴婢不能吵你,讓你睡到自個兒醒過來,快把奴婢憋死了。」急性子的剪秋快人快語,忙著告狀。 她力氣大,扶著主子起身,又抱起虛軟無力的身子往注滿熱水的浴桶放,繡春接手解開小姐打結的髮絲,一一梳整再用香胰子一抹洗起頭髮,枯夏將調配好的活血化淤藥材往水桶扔。 「說說,什麼事讓你憋著了。」她大概很久沒受過氣了吧!在香濤居內每個人都曉得有個能打巨石的丫頭,不好惹。 小姐讓她說,剪秋便一股腦一吐為快。「一大早奴婢們等著廚房送早膳來,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所以奴婢就去瞧了,看看有沒有做好,順便催催他們,早膳不吃沒力氣……」 「嗯!你是個好吃的。」吃得多卻又吃不胖。 剪秋腮幫子一鼓,「小姐,不用這麼損人,奴婢吃的多,幹的活也多,奴婢是把自個兒當驢子來使。」 「偏題了。」這丫頭一說起廢話滔滔不絕。 她乾笑地又轉回來,「奴婢去了廚房一看,一個人也沒有,冷鍋冷灶,連一點火星也不見,奴婢沒吃飯就走不動,看到昨兒沒吃完的剩菜剩飯便囫圇一吞,這才有點飽意,飯菜的味道都有點餿,難以入口……」 「說重點。」 幾丫頭掩口偷笑,她們都瞭解剪秋話多的性子,開口是拉拉雜雜的廢話,叫人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說重點?」她怔了一下,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想了,一會又繼續接著說:「奴婢有力氣了就捉了個人來問,原來老夫人那邊身子不適,吃什麼都沒味道,就把將軍這邊的廚子全叫去了,連燒火丫頭也不留,著能不能燒點有滋味的菜肴。」 原來如此,蘇子晴微閉眼兒,勾起的唇角微帶譏誚。「老夫人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那就多派些人去侍候,繡春,你再找十個、八個廚子給老夫人送去,每天變著花樣煮食,能讓夫人吃完一碟子菜我賞一兩,十盤菜全吃完賞十兩。」 「是的,小姐。」小姐又要開涮了。 「什麼小姐,要改口喊夫人,將軍的女人有誥命在身。」剛練完武的歐陽無恕一身汗地走了進來。 「啊!出去、出去,我還在淨身。」蘇子晴連忙往水裡沉,只露出頸部以上。 黑眸一眯,燃起火苗,他沉聲吩咐,「該出去的人不用本將軍開口,自覺地往門口走,別讓本將軍送。」 「是。」繡春把手上拭濕發的布巾交給歐陽無恕,幾個丫頭魚貫而出,臨走時還窩心地將門闔上。 「歐陽無恕,你太可恥了,怎麼可以把我的丫頭都趕出去。」光著身子和他面對面多不自在,感覺很羞人。 「叫我夫君或是恕,本將軍親自侍候夫人還有什麼不滿的。」他攏起濕滑青絲,以不弄痛她的力度輕輕一擰。 「歐陽——」她才一張嘴,吻就從頭頂落下。 「喊錯一次吻一次,看你有多麼盼著為夫與你親近。」他笑得奸詐,一手滑向雪肩,沒入水中。 「你……別胡鬧了……」蘇子晴身子一軟,將他使壞的大手拉出水面,就聽他發出低沉笑聲,如窖藏多年的陳酒,惹人迷醉。 「我是想告訴你一聲,該去敬茶了。」 「啊!敬茶!」她就知道忘了某件事,原來是這個。 看看外面的天色,驚覺已經遲了的蘇子晴趕緊從歐陽無恕手中搶走擦發的布巾,遮著身子往屏風後躲,高聲喚丫頭進來為她著衣、梳發,上點能見人的薄妝。 同時,歐陽無恕借著妻子還熱著的水洗漱一番,蘇子晴著裝完畢的時候他也剛好系上腰封,碰碰腰上看似銅環的軟劍,他向來劍不離身,七、八年來都習慣了。 「別急,慢慢來,祖母不會比我們早到多少。」要端架子就端著吧,端久了自己下不了臺。 「你的意思是……」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蘇子晴真的不急了,慢條斯理地插上嵌寶石金絲點翠小簪。 「果然聰慧,一點即通。」老太婆不要臉,他們也就不必給她留面子,免得得寸進尺。 她得意地一揚眉,「我天生敏慧,才智過人。」 歐陽無恕一聽放聲大笑,摟著嬌妻不放手。 「……夫人,奴婢給你熬了蓮子百合粥,奴婢放涼了,你大口吃不怕燙。」善廚藝的繡春這時端來好入口的甜粥。 「好,我先吃幾口,再去敬茶,剪秋和枯夏跟在一邊侍候,你們一個力氣大,一個擅用毒,哪個敢輕舉妄動就動手,繡春、藏冬先去用膳,等我們回來你們再交換。」蘇子晴三兩口就把一碗粥吃完,因為煮得的夠綿密,不用嚼,像喝濃湯一樣滑順好入喉。 「是的,小姐。」 異口同聲的「小姐」一出,歐陽無恕冷冷一哼,幾人瑟縮地乾笑,裝沒聽見的兵分兩路。 當小兩口攜手來到認親的廳堂,陸氏也才剛到而已,不過前後腳功夫,兩人還看見她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去的背影,誰知她一坐下,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責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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