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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你們知道西山莊子的事嗎?」東方承面無表情地一一看過在場所有人的臉,審視有無異狀。

  眾人搖頭,他們是臨時被找來,匆忙的丟下手邊公務赴約。

  東方承神色凝肅地說:「五千名士兵沒了。」

  大家都聽不懂「五千名士兵沒了」是什麼意思,相互一望,而後才慢慢明瞭話中之意,個個露出驚恐神色。

  「是皇上……」皇上終於忍不下去了,大刀闊斧斬除宰相的羽翼,削弱三皇子的勢力?

  「不是皇上。」

  聽到這句話,這些在朝廷呼風喚雨的官員驟地鬆口氣,但東方承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們把放下的心再提起來。

  「是血狼軍。」東方承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充滿狠戾。

  嚇!血狼軍?這沒比較好啊?一點也沒有安慰到人,誰不知道血狼軍是一支尖刀似的悍勇軍隊,誰惹到它,它便直接插入心窩,不給人留一條活路。

  到底是誰不想活了做了蠢事,竟敢招惹血狼軍。

  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地找兇手,最後落在相爺那張陰沉得快滴出墨水的臉,眾人同時一驚——是了,是宰相,除了宰相安排的那件事,誰會得罪血狼軍,這不是害死人嗎!

  「今日老夫讓你們來是商討如何應對,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好捉人,咱們想個辦法讓血狼軍無法蹦睫。」不能為他所用就一舉拔除,他不會留下擋路石給自己添堵。

  「相爺,你……」有人欲言又止。

  他們都很想說:相爺別拖我們下水了,那是你的兵,與我們何關,我們想要的是從龍之功而非送命,跟戰無不克的血狼軍杠上,傻子才這麼做。

  相爺的兵死了也是白死,他敢去報官嗎?

  那支私兵原本就不允許存在,如果挑明瞭,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也得鋼鐺入獄,判以謀反大罪。所以這個虧是吃定了,還無處申訴,啞巴吃黃連。

  「報——」

  這一聲,眾人聽得提心吊膽。

  「說。」東方承沉著臉。

  「山鹿山莊一千三百二十名死士一夜暴斃,死因皆是眉心插入一枝三寸長弩箭,沒有其他傷口。」

  「什麼!」

  弩箭……又是血狼軍。

  「欺人太甚!」一口腥甜湧上又往回咽下,氣得摔破茶盞的東方承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了。

  「相爺,你到底是怎麼招惹血狼軍,為什麼會招來這樣兇狠的報復。」他得趕緊和宰相府破開關係,否則血狼軍找上門來,他想哭都哭不出來。

  「怕了嗎?張尚書。」他做了什麼……呵呵!也不過派了幾十名死士去刺殺血狼軍之首單七鶴,那小子太不識相了,居然拒絕他的招攬,還揚言只做純臣,不入黨派。

  「這……」張欽乾笑,怕呀!哪能不怕,他雖然一把年紀了,卻也還想多活幾年,抱抱曾孫,享享兒孫福。

  趁著宰相府一團亂,幾名官員趕緊拱手走人,深怕再留下會受到牽連。這彷佛是個預兆,張欽等人前腳才走,後腳又有管事臉色發白的沖進廳堂。

  「不好了、不好了,我們『東方酒樓』後院被發現有死人,挖出整整十八具屍骸,其中一具被査出是大理寺卿的嫡長子,生前曾遭過……淩辱……」

  「什麼?」聽到「淩辱」兩字,東方承真的不好了,一口心頭血吐了出去。

  他的兒子……也就是東方豔色的父親性好漁色,而且男女不拘,他曾放話要將徐彥均弄到手,狠狠的玩死他——徐彥均便是大理寺卿之子,去年的探花郎。

  「相爺、相爺,大事不好了,咱們遇到老千了,有個小子在『東方賭坊』贏走五百萬兩銀子,小的攔不住……」簡直見鬼了,把把皆贏,沒一次失手。

  「你……你說多少?」他說錯了吧!是五萬兩,以東方家的家底還輸得起。

  「五……五百萬兩,他們還在賭,小的不曉得還會輸多少。」賭場夥計低著頭,沒臉見人。

  「五百萬兩!還真是好膽氣……」幾乎是他的全部家產了,一個小子……哪來的小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他不知道,假扮男兒贏得不亦樂乎的單九淨舔了舔手指數銀票,還不忘給身後的「小弟」雷霆、張陽、陳彬等人分紅,一丟就是一千兩,把他們樂得直呼老大。

  沒出老千怎麼可能贏錢?她前一世正好被閨蜜拉去上課,課程上的便是賭術,一個禮拜只上一節課,為期一年,上課的老師是香港賭王,他不只教人賭術,還告訴學生如何出老千,後來閨蜜真的去了澳門賭場贏了近千萬的港幣。

  身家沒了的打擊還沒平息,東方承又見有人哭喪著臉進門。

  「相爺、相爺,完了,二老爺名下的豔娘坊被官府查封了,聽說被搜出大量的阿芙蓉膏,阿芙蓉膏會使人上癮,朝廷明令禁止,二老爺他……他被捉進大牢了……」

  「誰捉的?」那個孽子,叫他少走旁門左道偏是不聽,他們東方家還缺他銀子用嗎?

  「皇甫天絕,皇上封他為大都督。」因為帶了兵來,根本沒人敢上前攔。

  「呵……大都督……」皇上對他到底多寵信,連掌控衛所的大都督這位子也給了他,皇后千方百計想為兄長求取都無功而返,原來是為這妖孽留下。

  「祖父,我收到這個……咦!祖父,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看到祖父一臉頹色,心驚的東方發色連忙扶他坐下,並讓人送上一碗蔘湯。

  「不急,先讓祖父看看你收到什麼?」千萬不要再是壞事,他承受不起接二連三的打擊。

  「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敢動我哥,我動你的根。」她念了出來。

  東方承氣得手都在哆嗦,說話聲音虛軟無力,「這……這人是誰,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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