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妙妻招財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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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你不要在一旁瞎起関,給我添麻煩,朝廷之事和小九扯不上關係,她現在是個大夫,不宜介入那些麻煩事。」單七鶴少有的動怒,不給人好臉色看。 皇甫天絕笑了,眼神卻幽深,「這話你該說給小九聽,你以為你不說小九就不知情?」 小九滿腦子裝得全是陰險狡詐,他倒想讓小九動腦謀劃謀劃,以小九那一肚子陰謀詭計,東方承那老匹夫對上他准沒好果子吃,小九是個沒法預測下一刻會做什麼的人,劍走偏鋒、膽大妄為,有時連他都招架不住。 「皇甫……」他是唯恐天下不亂嗎?單七鶴瞪了皇甫天絕一眼。 「小九,你想聽嗎?」皇甫天絕當作沒聽見單七鶴的阻止,潔白修長的十指相抵,置於下顎,那使人沉醉其中的深邃雙瞳閃著幽光。 單九淨不加思索的點頭。「想。」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則這兩個人不會嚴陣以待,皇甫天絕更不會沒事跑來西北。 「其實——」皇甫天絕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打斷。 單七鶴猛地一拍桌子,威脅道:「皇甫,別逼我翻臉。」他真的不願妹妹再受更多的苦,他拖累她甚多,連這苦寒之地也拖著她來。 「你翻個臉給我瞧瞧,我還沒見過不要臉的人。」 「哥哥,臉翻了是後腦杓,不能見人。」 兩道聲音同時揚起,一個嘲諷、一個數落,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你們……你們不是不和嗎?幹麼聯手諷刺我。」單七鶴惱了,卻也無奈,一個皇甫天絕他就應付不了,再加上他向來聽從小九的,他根本不是對手,被兩人直接輾壓成肉末。 「誰說不和了,合拍得很,皇甫哥哥是面冷心熱、口不對心、表裡不一……」他就是做作、矯情,喜歡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反反覆覆讓人捉摸不定,但落到她手上,她卻是能把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皇甫天絕斜睨單九淨一眼,哼了聲,「把表裡不一去掉,我勉強承認看你還算順眼。」 對那水煮雞蛋剝了殼似的光滑臉蛋,皇甫天絕越看眉心皺褶越深,老覺得這是個假貨,被偷天換日掉包了,讓他不由自主地火冒三丈。 小猴兒一隻怎會搖身一變成了面白皮嫩的翩翩美少年?若是有人冒充,那眼神、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語氣,真真叫人怒火中燒,什麼人這般無德,模仿得維妙維肖? 偏偏他再怎麼懷疑,小九的親哥都已經親口說這是小九,他懷疑也無憑無據,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小白臉弄虛作假。 其實皇甫天絕也不是真的認為眼前人是假貨,但不甘心他才一錯眼,昔日餵養的「愛寵」就悄然無聲的變了樣,他沒參與到礫石變美玉的過程,猛地一見衝擊太大,讓他大受挫折,一時無法接受眼見的事實。 他的「寵物」長大了,怎麼可以不知會他一聲?枉他煞費一番苦心四下尋藥問醫,擔心猴子長不高。 單九淨趕緊把話題拉回來,「皇甫哥哥,這時候不是鬧內鬥、窩裡反的好時機,我哥哥的為難恐怕也是你的困擾,你專程跑一趟西北只怕不是探望,而是事態嚴重吧!」 雖然她遠在北地,但京城的亂象亦時有耳聞。 皇甫天絕向來討厭攪和朝廷政事,偏又捲入其中,他的出身是個沉重的枷鎖,他掙脫不了,也沒法坐視不理,被無數隻無形的手推著走。 有妖孽般傾城美顏的男人微笑說道:「小九,你有沒有聽過『慧極必傷』?」 單九鶴沉著臉,「皇甫,收回你的話。」這是他最憂心的事,妹妹的聰慧叫他心驚,他總是夜不成眠,希望她笨一點。 皇甫天絕沒看向想和他割袍斷義的單七鶴,一雙笑意深沉的眼望著膚如凝脂的小臉。 「小九,你哥哥被告通敵叛國。」 「皇甫!」他怎麼不講道義,一口氣全說了!單七鶴恨不得撲上去捂住皇甫天絕的嘴巴。 「什麼?」單九淨的身子晃了一下,眼前出現一閃一閃的小星星,縱使她再聰明冷靜,聽見這種掉腦袋的大罪,還是心驚膽跳,頭暈目眩。 「小九,別聽皇甫胡說,沒這回事,他說笑的……」單七鶴瞪著皇甫天絕的眼神充滿殺氣,明白地說著:皇甫天絕,你給我等著瞧,打不贏你也咬死你。 不想妹妹為他操心的單七鶴趕緊上前安撫,可是妹妹一眼也沒看他,反手推開他,面色微白的走向皇甫天絕,眼中多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參他的是你們的好伯父單昭輝,他聲稱手中握有單小七通敵的往來信件,他無意間在你們住過的院子瞧見,通敵是大罪,他不敢有所隱瞞,因此大義滅親,連忙上稟。」他說時語帶譏誚,微勾的唇似笑非笑,帶著一絲看熱鬧的興味,又有一絲憐憫。 「為什麼?」她問。 「因為西北富了,因為西北有了『雪花鹽』,因為你們兩手捉滿銀子。」 「他眼紅?」單九淨咬牙切齒。 皇甫天絕輕笑,「誰不眼紅?如果他曉得羊毛作坊是你的,貴如金子的綿羊油由你手出,甚至是葫蘆穀一年兩獲的糧食,相信他會想直接殺了你們,接收那難以計數的龐大財產。」 「他是誰的人?」她面冷如霜。 皇甫天絕露出贊許眼光,「三皇子。」 「皇后的人?」大伯父倒是攀上高枝了。 「沒錯。」皇甫天絕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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