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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咳!咳!」一口茶梗住。

  「你、你們是什麼意思,一個噴酒,一個被茶水嗆到,我單小九除了瘦了點,哪裡不是個美人胚子。」柳眉杏目樊素口,小巧的瑤鼻,搭上巴掌大的小臉,誰敢說她難以入目。

  皇甫天絕不給面子的笑了,「哈哈……就你這模樣也好意思自稱美人胚子,你不難為情嗎?」好在還有一雙好眼能見人,不然就該扯塊布包臉,免得嚇壞膽小的路人。

  「小九,是哥哥不好,若哥哥早點回府,你也不會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單七鶴自責不己,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幹瘍模樣?面目全非?你們白長了一雙眼,不識美醜,等我長開了定讓你們一個個把話吞回去。」不蒸饅頭爭口氣,她一定要將流失的元氣補回來,養出如花似玉的美貌。

  「別勉強了,小九,看久了也就習慣了,腦中有物比容貌重要。」皇甫天絕不吝惜補刀。

  「小九,哥哥不嫌棄,晚一點我還要回軍營,你千萬別想不開,哥過幾天再回來看你。」他還要回營巡視,不能喝酒。

  單九淨心情壞透了,看著兩張好看的俊顏,心裡窩著火,先拿皇甫天絕開刀,「皇甫哥哥,過了年你就十六了。」

  見她分明還在生氣,卻露出笑容,他渾身發毛。「什麼意思?」

  「不知道你這一回去,皇上會不會心血來潮為你指婚,要是被哪個公主看上了,下回碰面小九就要喊你一聲駙馬爺了。」讓你笑我,詛咒你娶個女夜叉、刁蠻公主。聞言,他跳了起來,「單小九,你太惡毒了。」

  單九淨頭一轉,看向親哥哥,「你不嫌棄我,我嫌棄你,帶著一身汗的臭男人,你想娶得到老婆,難矣!」

  單七鶴瞬間哭喪了臉,「小九……」別這麼壞心呀!他還要為單家四房傳宗接代呢。

  §第五章 威風八面懲貪官

  「……不差這幾日,等運糧官來了再走,你們一起回京安妥些,雖然掃了土匪,可誰曉得有沒有漏網之魚,要是『流寇』為亂就得不償失了……」

  為什麼要等運糧官來了再走?皇甫天絕感覺這話聽起來暗藏玄機。

  十五元宵過後,單九淨以一句「幫人幫到底,半途撒手傷感情」為由,冷著臉的世子爺還是讓他的五百府兵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種完葫蘆穀的土地,做了最後的收尾。

  單九淨還算有良心的回贈他十瓶綿羊油,十件羊毛毯,十匹棉布,一雙她做得用心的羊皮靴子,親手用棒針鉤的圍脖,還有一捧日穀湖畔的泥土。

  皇甫天絕原本打算二月二十日啟程返京,誰知起了變故。

  每年三月春暖花開,邊城的第一批糧食會從京城運抵,由兩方進行交接,這一年的邊防才正式展開,又要迎接另一波草原民族的蠢蠢欲動。

  聽出單久淨話中有話,皇甫天絕決定緩上數日再出發,他還真沒見過朝廷運往邊城的糧草情況,這些時日他大多住在城內,場外的軍營倒是少有走動,吃食方面有人安排,雖然不到瓊漿玉液,名家烹食,卻也能入口。

  其實皇甫天絕也不想太早回京,避著人呢!

  正如單九淨所言,翻過年已是十六的世子爺到了議親的年歲,上了年紀的衛國公夫婦排花了眼,琢磨著該給他挑個什麼樣的媳婦。

  而宮中也起了心思,皇后之女妍月公主對皇甫天絕心有所屬,多次主動挑明瞭非他不嫁,還向各家千金、名門閨秀摺下狠話,誰敢對皇甫天絕議親便是和她作對,她多得是手段讓人生不如死。

  常理來說,皇甫天絕是皇貴妃幼弟,四皇子的舅舅,妍月公主和他差了輩,說親怎麼也不會說到他身上。

  可妍月公主根本不當回事,她認為外祖家才是正經親戚,皇貴妃品階再高,在皇后之下仍是個妾,妾的娘家人怎麼算親戚,她不認衛國公府是皇親國戚,只是父皇的臣子,她和皇甫天絕無輩分之差。

  她想結親,可衛國公府始終不肯,敷衍加避不見面,皇上也不願意下旨賜婚,畢竟衛國公府就是要牽制東方家,哪裡能讓兩家聯姻。

  相反地,皇后樂見其成,還多次撮合,甚至打算擬懿旨,直接招為駙馬,只因皇子們都長大了,該做的佈局得一一展開,雖然衛國公府是皇貴妃的娘家,實打實的四皇子派,可若國公府世子尚了妍月公主,那麼衛國公府還能傾力相挺四皇子嗎?

  東方承也有此想法,多次向皇上明示暗示兩家百年好合,還暗施壓力,一旦武官之首衛國公和東方家結成親家,衛國公手上的兵馬還不是三皇子的,兒子和女兒孰重孰輕,皇甫老兒總分得清。

  他們算盤打得精,為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皇甫天絕可不想早早回去面對這讓人頭疼的事情,更怕一不小心中了計,被迫娶個麻煩。

  皇甫天絕於是又一待待到糧草被送來,他跑到城門口去堵人,一看運糧官是個老熟人,心裡就有了計較,再打開糧袋一看——

  果然,不負他對這人的認識,膽子大得很。

  「這是你們給邊城軍士的糧草?」看著發黴的陳米,還有蟲子鑽動和細石,皇甫天絕真的動怒了,頭一回想殺了運糧官以謝天下。

  這些連乞丐都不吃吧!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以次充好,把嚴守國門的英勇將士當成牲畜餵養,不但從中換糧還偷斤減兩,與戶部批示的糧草數目完全不符,整整少了一大半。

  「世……世子爺,你……你怎麼在這裡……」臉色大變的運糧官趙世忠頓時驚慌失措,肥胖的身軀抖若篩糠,差點兩腿一軟跪下了。

  「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還是你覺得我最好消失了,省得礙你眼。」冷冽的語氣顯示他的憤怒,譏諷地一挑唇。

  「下……下官不敢,下官以為你在京城……呃!上進……」他沒膽說是吃喝玩樂,衛國公府世子正經事不做一件,偏好四下遊蕩,混跡酒樓茶肆,賭狗賽馬,專找麻煩。

  皇甫天絕不會對尋常百姓下手,除非不長眼往刀尖上撞,漁肉鄉里、橫街霸市,否則他的對象向來是劣跡斑斑的皇親國戚、官宦子弟、世族勳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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