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媒婆喜帕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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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到銀子,他退而求其次,想拿幾塊布通通荷包,用老法子和遊鎮德合作,賣布求現。 沒想到連這也落空,李承澤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要求他若想裁制幾套衣服,可在鋪子裡選布量身,等做完了再送回李府給他。 這是李承澤想出的釜底抽薪的方法,徹底斷了他使壞的機會,少了挖牆角的老鼠,生意還能不興旺嗎?於是李家布行的營運漸漸走向穩定。 「那你手頭沒銀沒兩的,如何使喚人,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姚霏霏有意無意的施壓,逼他早日娶了她,別中途變卦。 「那就要看你何時拔掉我們的眼中釘嘍!我日思夜想地盼著能擁你入眠,一覺到天明。」 兩人的偷情總是偷偷摸摸,怕人瞧見,在大事未成前,總要先掩人耳目。 所以在入夜後,李承恩才潛入她房裡溫存,婢僕盡遣,被窩速翻滾,雞啼天未明前又得匆忙起身著衣,趕在有人走動前離開。 每一次都匆匆忙忙,做賊似的不能盡興,雖說他也挺滿意現狀,偷人妻比撒銀子買來得有趣,但是他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防著房門被人撞開。 那種感覺很窩囊,不能光明正大,縱使得意也少了一絲快意。 「死相,盡指望我一個人,你就不想辦法另尋他途嗎?我覺得那傻子好像很防我,怕我要害他似的。」她故意說得小聲,彷佛慎防隔牆有耳。 其實姚霏霏一點也不把李承澤放在眼裡,始終當他是個傻乎乎、好擺弄的傻子,根本沒那個心機看透她一肚子壞水。 李承恩一聽,眉頭微皺。「你做了什麼讓他懷疑到你頭上?」 「哪有呀——還不是照你的話接近他,趁其不備再下手。」只是她下的並非毒藥罷了。 「你真是沒用,虧我費盡了口舌從大娘那邊著手,讓她叫姓葉的丫頭勸傻子給你一個在一起的機會,你卻給我搞砸了!」看來這顆棋子也不怎麼管用,沒一次做得令人順心。 聽他帶著不屑的斥責,姚霏霏也不高興地板起臉。「你還說呢!說是讓我和他獨處,可是他身邊總跟著一個女人,你該把她也拉開才是。」 一想到那傻子對葉妍的百般討好,百依百順,隨口就贈金送銀的,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該眷寵的人兒應該是她,為何殺出個惹人心煩的程咬金。 如果沒有葉妍,李承澤早是她囊中物,任由她擺佈和使喚,當她是天上仙女般捧在手心。 人傻沒關係,有錢有勢就是大爺,不像空有大少爺名號的李承恩只是個空殼子,表面上跟她說得天花亂墜、立下山盟海誓。但背地裡卻和金泉酒莊的三小姐金絲絲,也就是他的未婚妻,書信往來密切,信中辭句極盡煽情。她可精得很,才沒這麼輕易受騙,收買個下人去他房裡轉個一圈,什麼秘密也藏不住。這也是姚霏霏為何沒聽他的話下毒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太不可靠,為防他事成後一腳踢開她,她得多儲存些籌碼,以備不時之需。 他惱羞成怒地吼道:「你當我不想嗎?但那女人的嘴比刀子還利,我說上一百句也抵不上她一句冷諷,偏偏那傻子只聽她的話,想要搬開這顆大石頭比登天還難。」 他挑撥離間,她回馬槍一擋,他出言怒駡,她笑駡由人,還反過來嘲笑他只有這點功力,一點都不夠看。 要不是不願多生是非,打草驚蛇,他一定第一個先毒死她,看看一個死人還能不能嘴硬,舌利如刀。 「你……你對我大呼小叫……」姚霏霏忽地紅了眼眶,一副深受委屈的可憐樣。 男人就吃這一套,美人垂淚多銷魂,雨打露花兩生憐。 「哎呀!別哭別哭,我也曉得我急了,難免口氣橫了點,你別往心裡擱,讓我心口疼呐!」他不舍的吻住她紅嫩小口,舌尖頂開編貝白牙,與她粉色的丁香小舌卷著。 色欲一沖了腦,煩惱皆可拋。 「就我讓你心疼,沒別的女人?」姚霏霏故意套話,想給他坦白的機會。 但是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笨得老實招供,就算蓋個美人宮供自己取樂也要抵死不認,否認到底。 李承恩睜眼說瞎話。「光你一個就占滿我整顆心了,哪擠得下別人。」 她在心裡輕哼了一聲,臉上卻裝做被他的話感動。「只要你心頭有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就算殺人也成,你可不能辜負我。」 這男人還想騙她,真是不老實。 「我向天發誓,絕不負於你,否則就罰我遭五雷轟頂。」他故做真心地捂胸起誓,順勢將她帶入內室。 因為李夫人的要求,姚霏霏就近搬到離李承澤最近的院落,兩院只隔一道五尺高的花牆而已,方便兩人朝夕相處地培養感情。也因為如此,她和李承恩的私情便不能在自己的居所進行,太容易被人撞見了,所以他們相約在李承恩的煙樓,以紅絹系窗當做暗號。 今日一如往常,天一暗便偷來暗去,趁著旁人沒注意時兩人又溜來幽會。 「你說的,我等著看你報應……」他最好別負她,否則……哼!女人一狠起來,六親不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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