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魔女暴風曲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她叫我什麼輪得著你管嗎?看都看了還不趕快滾出去,再囉嗦我就讓你用爬的。」先打斷她兩條腿再說,省得陰魂不散地跟前跟後。

  「她是你的女人?」好深、好深沉的感覺,一股不寒而慄的陰氣隱隱散發,就像……就像母親崇拜的惡魔。

  「是女友,從現在開始,你別再來纏著我,壞我的好事。」他沒餘力應付她。

  「可是她頭髮不是紅的……」蕾貝卡激動得脫口而出,把自己的秘密也一併流出。

  原來她早知道他喊愛紅發女郎,故意把頭髮染紅好接近他,意圖擄獲天王巨星的視線。

  藍道的綠眸霎時一冷,「聰明點,蕾貝卡,我可以讓你的事業一蹶不起,從雲端跌到穀底。」

  對於她的癡纏他已經厭煩了。

  「不可能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母親向惡魔求來的,她的黑魔法會幫我打通關節……」啊!她怎麼全說出來了?!「黑魔法?」他看向真正的魔女,眼底有著詢問。

  放下咖啡杯,蕾絲娜厭惡地甩甩左手,姿態優雅地起身,有如憐憫世人的愚蠢輕睨眾人一眼。

  「魔鬼的僕人。」

  「什麼魔鬼的僕人?!我母親的力量十分驚人……咦!你手腕上怎麼系上一條銀鏈?」好長,足足有三尺長。

  鏈的一端系著男人的手。

  「有我這麼驚人嗎?」

  黑眸黑髮倏地轉變,瞬間如烈火燃燒般的灼光取代原先的顏色,火紅髮絲碧綠的瞳,一陣酷寒從眸中射出。

  天地結冰,室溫驟降,垂直向下的冰柱幾乎碰觸到人的身體,冷風陣陣在封閉的空間吹拂,室內之物全在一瞬間凝結成冰。

  「雷……雷絲娜,我好冷……你不要……生氣……我……呼!好冷……我馬上把她丟……丟出去……」佛雷德顫抖地說著。

  「魔女雷……雷絲挪?!」

  瞠大的雙眼有著難以置信,「魔女雷絲娜」只是一首歌,怎麼可能是事實?!渾身冷得發僵的曹貝卡沒機會思考這問題,在她凍昏前已被狠狠地擲出,冷熱溫差的極大變化模糊了她的眼,耳中傳來這麼一句話——

  「魔鬼的僕人也配在我面前誇耀力量。」

  什麼叫手足情深?她現在是真正見識到老大的翻臉無情,為了女人他可以無視血脈相連的親情,直接讓她體會退一時之快的滋味。

  骨肉相殘的悲劇時有耳聞,古今中外為權位、為財富、為紅顏禍起圍牆多不可數,為了自身的利害關係犧牲一、兩人不算什麼,反正時候到了都得死。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冰冷地不時提醒她。

  手上的銀鏈泛著冷光,像在嘲笑她火爆的脾氣,不知節制亂發洩,這下嘗到苦頭了吧。

  嗟!不過是『聲音大了些」也有錯嗎?以前鄙視愛情如糞土的老大多受弟妹們的敬重,奉他為準則努力學習,不求達到完美,起碼有八十分就很得意地想狂笑。

  今時今日她多懷念嘲諷愛情的大哥,至少她不必痛恨他的冷血無情,把她當言生一樣地鏈著。

  「肚子餓了嗎?」他聽見磨牙聲。

  「不,是咬牙切齒。」不咬下某魔的一塊肉她忿恨難消。

  「喔!那你繼續咬吧!我不打擾你了。」免得怒火波及到他。

  只要咬的人不是他就無所謂,別人的死活不重要,不幹他的事。

  「睡過去一點,不要蹭著我,我熱得快冒火了。」該死的雷斯,我恨你!睡眼惺。論的藍道動了一下,但不是遠離她,而是抱緊她。「我很冷。」

  冰冷的四肢尚未回暖,腳底冰冰涼涼的像赤足走了一趙雪地,裡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被仍覺得遍體通寒,由骨子裡冷起。

  那種冷不會自動融化,儼然如血管裡的血液也跟著結冰,必須放在暖爐上烘,或是在大太陽底下烤,才會像冷凍櫃裡的食物慢慢解凍。

  而飯店裡沒有暖爐,外面正在下大雨,冷得不想動的藍道用最原始的方式取暖——睡覺,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是水做的不成,冷什麼冷?一點點低溫就受不了地結成冰。」魔界的冬天曾有負攝氏一百度的紀錄,他們照常圍著火堆飲酒作樂。

  「這不是一點點低溫而已,而是冷到鼻子一敲就掉了,不然你摸摸,我的臉還是冷的。」睡了一晚還沒感覺暖意,可見她的制冰能力有多強。

  雖然事後滿室的冰柱立即消失,但那股冷冽徹骨的寒意久久不散,叫人穿再多衣服也禦不了寒,老是感到冷風颼颼。

  不得已只好口叫飯店再換房間,之前已換過一次,都是因為同一個魔女的緣故,讓他們疲於奔命又不敢埋怨。

  「少在我身上摸來摸去,你心裡想什麼以為我不清楚嗎?魔女的便宜不是好占的。」她指尖輕彈,一隻毛手滑了出去。

  裝做無辜的藍道又把手溜回她不著一物的腰上,「氣還沒消呀!寶貝。」

  「別叫我寶貝,在「冰鏈』沒取下前,我的氣永遠不會消。」她火大地扯著銀制的鏈子,再一次為無法掙開而挫敗感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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