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惡魔協奏曲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愛上我叫不幸?!”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掐著她的肩施壓。

  “欸,好痛!你想捏碎我的骨頭呀?我說的是實話嘛!你敢說愛上惡魔的人類是值得慶倖?”一般的故事情節都沒什麼好結局。

  明知道她說的是實情,臉帶慍色的雷斯卻非常不快。“你會是個例外。”

  他不許她不愛他,就算她日後會粉身碎骨、肝腸俱裂,依然沒有選擇的餘地。

  “除非你也愛上我。”站在平衡板上的愛情只能有起落濃淡,只傾向一邊的愛不算愛。

  “休想。”他當場無情的一回。

  對於他所沒有的東西他無法給予。

  惡魔的世界不容許感情的存在,他的父母是一對異數,是少數懂愛的魔族,因此才極力由魔界搬到人界,希望高傲的兒女們也能如同他們一般覓得真愛。

  但是他魔化太深了,壓根不相信體內有半根感情脈絡,他只堅信力量能使自己強大,而愛情會軟化男人的野心,

  所以他不談情,也從不覺得有需要用到這無用的東西,在他的認知中,只有無能的人類才會信仰愛情,並且盲目的被它牽著鼻子走。

  他絕對不會受它所牽動,並且唾棄它對人類的影響,只是在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神情,他的心竟不自覺的擰了一下,想收回斬釘截鐵的果決。

  “嘖!他是個沒心沒肝的惡魔,哪懂得小女人的心情?他不愛你沒關係,儘管投入我的懷抱吧,我會用百分之百的真心疼愛你。”

  一道帶著血味的怪風忽地揚起,吹動屋內擺飾發出嘎嘎的聲響,厚重的家具也微微震動,像是翻身的地牛又來騷擾。

  風一靜,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從天而降,俊美的臉龐噙著一抹較勁的笑,仿佛這個世界屬於他。

  而他手上捧著一束比夜色還深的黑色鬱金香,正綻放著幽香。

  “登格斯,你走錯地方了吧!門在你身後,不送。”

  登格斯,是登革熱的兄弟嗎?

  被硬塞在懷裡幾乎快喘不過氣的席善緣,奮力的擠出一絲空隙,好讓鼻子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她覺得整個肺快被雷斯的手臂給勒爆了。

  雖然她不清楚他們兩個的關係,但由彼此不怎麼愉快的對話聽來,他們就算不是敵人也絕稱不上是有點交情的朋友。

  眼角一覷,不難發現那位登革熱先生長了一張好皮相,五官立體略帶東歐人士的臉型,發色和他肩上的烏鴉一樣墨黑,渾身散發貴族的頹廢氣息。

  照理來說他是俊美的,可是那雙黯沉的眼給人流氣的感覺,像是剛由惡臭泥淖爬起的地獄使者,似在圖謀什麼未知之物。

  只一眼她便直覺的不喜歡他,儘管他此刻臉上堆滿和善的笑,她卻感到一股冷意由腳底竄起,直透心窩。

  察覺她冷的雷斯將她摟緊,眼神直視前方充滿厭惡,以他末發覺的關心維護懷中女子,不讓梟狼盯上,把她當獵物咬住不放。

  “許久不見,幾時變得生疏,老朋友來訪連杯酒也不招呼?那我就不客氣自己動手了。”只見他手一揚,酒櫃的門自動打開。

  一瓶陳年波本飛出酒櫃,在他身前半臂能及之處停住,不用人力旋開瓶蓋便彈開,有如侍者斟酒般慢慢倒入飄浮半空中的酒杯。

  “我們是朋友嗎?”他從不這麼認為。

  “喲,計較起交情了,我哪次有好處沒找你一起分享,推心置腹的把最好的都留給你?”嗯!這酒夠醇,勁道十足。

  “領受不起,把你的廢話塞回嘴巴裡帶走,這裡不歡迎你。”他直截了當的下逐客令,不容他放肆。

  推開飄浮的酒瓶,眼神透著陰邪的登格斯撫著鬱金香花辦朝他走近。

  “無情呀!雷斯,相識一場好歹上個茶點,別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一副要一決生死的模樣。”這地方真不錯,適合來住上一年半載。

  他冷嗤的一哼,“不是嗎?我以為你並不樂見我還活著。”

  多次的挑釁他已經煩了,要不是看在魔王的份上未加追究,豈容他張狂的挑戰他的極限。

  “哈……哈……好可怕的指控,我會對自己的表兄做出這種殘忍的事嗎?”仰天一笑,登格靳·魔刹輕柔的揉爛一朵鬱金香,動作宛如撫著翠玉。

  那抹黑留在手上就像乾枯的血,佈滿陰森的死氣。

  “用不著拐著彎說話,你今天到此又想玩什麼把戲?”他的眼中多了防備。

  “單純的來走走看看,瞧你是否一如以往的事事順心。”嘖嘖嘖!帶個女人快活,那頭烏溜溜的黑髮多叫人喜愛。

  連同頭皮一起扯下吊在窗口風乾,將是悅耳的風鈴,窸窸窣窣像是哭泣。

  一見他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寶貝身上,雷斯不悅的招來披風將她罩住。“別試探你的幸運,總有用完的一天。”

  嗚,好熱!他想把她悶死不成?男人吵架不關女人的事吧,幹麼將她蒙住?她又不是醜得難以見人!很想抗議的席善緣選擇沉默,溫馴的撥開一角讓自己透氣。

  “恐舊你要失望了,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好得足以撐到參加你的葬禮。”噯!這麼小氣,瞧一眼也不行,真當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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