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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劉易斯·霍華,你敢侮辱我。」就為了一隻溝渠老鼠!薇薇安忍不下這口氣。

  「人自侮而後人侮,就許你言語粗鄙,不准旁人說兩句實話嗎?」改變由此開始。

  既然恩恩不愛他的偽君子形象,那麼他就當個真小人吧!刻薄、尖酸一番。

  「我言語粗鄙……」氣惱的豔容微微顫動,薇薇安的彩繪指甲幾乎陷入掌心。「別忘了我的身份,你羞辱我等於向英國貴族挑釁。」

  「一園的薔薇中總有一兩株不良的品種,身為園丁的我有責任予以培植或移除,以保品質的完美。」一顆蟑螂屎壞了一鍋好湯的風味。

  他以薔薇比喻英國貴族,下議院的存在是監督政府運作,立法、審查公議案及私議案並進行改革,亦即是守護民主憲政的園丁。

  他們的職責是牽制貴族,將民主體制推行至全英國,國家交由人民做主,而非良莠不齊的世襲貴族,是民主政治不可或缺的把關人。

  傲慢地揚高下顎,薇薇安不可一世地流露出蔑意。「擁有優良血統的我,會比不上那只低等老鼠?」

  「又不是狗還附上血統證明。」嘀嘀咕咕的安曉恩不免發出牢騷。

  聞言一笑的劉易斯輕拉她耳朵。

  「在大英帝國領土上羞辱貴族是有罪的行為,你認為找個議員當靠山就能安然脫險嗎?」她敢說她是狗,她絕對要討回面子。

  安曉恩不解的看著身邊男子。「你不是說過只有大英國協而無大英帝國了。」

  「不錯,你的小腦袋瓜子竟記得我說過的話,真是難得呀!」揶揄她的劉易斯笑得像舔足的得意貓。

  什麼嘛!一臉奸獪。「啊!你的假仁假義形象呢?」

  「嗯,恩恩,你越來越口沒遮攔,我可是正人君子。」他邪笑的彈彈她鼻頭。

  「君子不重則不威,我看你是少了幾十斤肉。」君子呢!套用在他身上顯得不搭軋。

  她想起日本的相撲選手,那噸位才叫君子吧!

  因為份量夠。

  「我要是掛上幾十斤肉,第一個嚇死的肯定是你。」她八成是想到什麼有趣的畫面,一個人偷笑。

  安曉恩抗議的道:「『那個』我都不怎麼怕了哪會怕你,你少小看我。」

  「不怎麼怕表示還是會怕,你的膽子真小。」他不揭穿家具的秘密,讓她慢慢地去探究。

  反正得好處的人是他,每晚有溫香軟玉在懷,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家具們小小的胡鬧才是。

  兩人的濃情蜜意看在薇薇安眼中可是滔天大罪。「你們好像不把我放在眼裡,是平民階級的臭味相投嗎?」

  「我們有必要顧念你的感受嗎?攔路的人是你,我們只是被香奈兒五號包圍住。」意思是她灑太多香水了。

  「劉易斯議員,看來你打算把議長席位拱手讓人咯!」父親的建議有考慮的必要。

  要阻斷他的政治之路必須聯合另一股勢力。

  「約克女伯爵,您的關心讓我銘感五內,我會全力以赴。」他的「您」字充滿嘲意。

  「你……」眼見口舌爭鋒贏不了他,她把炮火轉嚮導火線。「恩蓮娜,沒想到你其貌不揚還挺有手段的,教教我怎麼勾引男人吧!」

  耍手段的不是我,我算是被害人。安曉恩的反駁沒機會出口。

  「恩恩不必勾引我,是我勾引她才對,她的美只有我清楚,別人可垂涎不得。」劉易斯一副深情男子的模樣,輕摟了愛人一下。

  若是再瞧瞧他一臉的幸福樣,不難猜出他所謂的美麗是指哪方面──當然是衣服包裹下的胴體。

  又妒又恨的薇薇安咬咬唇,「你們還真是淫蕩,破壞英國嚴謹禮教下的制度。」

  「兩情相悅算不上淫蕩,未婚夫妻的男歡女愛本屬正常,你與已婚的赫斯子爵苟合才叫淫蕩吧!」她可不是什麼貞節聖女。

  通姦在英國是不受法律制裁,上流社會豢養情婦的情形相當普及,表面上大家裝得若無其事,私底下則互通有無,心照不宣彼此的醜行。

  雖然她刻意利用公爵父親的權勢壓下此事,但是掩不住攸攸眾口,成為一件公開的秘密為人所恥笑。

  「我的行為輪不到你來評價,你所說的未婚夫妻有何憑證,根本未曾公開。」她不信他口中所言。

  對呀!就愛扯出莫須有的事胡謅一通,這下圓不了謊了吧!看你怎麼掰下去。心裡微嗔的安曉恩幸災樂禍,她幾時成了他未婚妻而不自知。

  光是一張嘴巴造出無數是非。

  「我們的婚禮定於六月,歡迎你來觀禮。」劉易斯說來毫不打結,確有其事似的。

  六月?「劉易斯,你玩太大了吧!六月不是你大哥和藍姊結婚的日子?」

  狡獪的笑意盈滿金色瞳眸,「搭順風車嘛!我們一併處理。」

  「我不記得有人求過婚。」安曉恩咬牙切齒地恨起他的自做主張。

  「我不會允許你嫁給我以外的男人,所以你要有認命的準備。」對於這方面他是獨裁,不通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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