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牡丹小婢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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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趁機開溜嗎?你自己種下的風流賬自己擺平,別想往我身上賴,我可不是三兩句話就被你哄得團團轉的小泵娘。」他有膽撒下彌天大謊,就得想辦法解決。 眼露狡色的上官流雲旋過身,一手投放她腹上。「你怎麼曉得這裡沒有一朵小牡丹花了,你不會以為同床共枕的男女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吧。」 他們該做的事都做過了,花開結果是必然的事。 「啊!你……你故意設計我……」她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他狡猾地笑著在她唇上一啄。「哪是設計,是請君入甕,沒有你的配合我哪辦得到,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下回別嚷著要離開我這回事,我非常非常不愛聽這種話,尤其是由你迷人的小口說出。」說罷,他懲罰性地低頭吻吮她的唇。 她始終不相信他的專情如一,一心只想著他哪天別有所愛,她便能全無顧忌地拋開他,拿走他給的「分手費」,一人快活地過日子。 哼!天下沒那麼便宜的事,她想藉由他來達到離府的目的,他反過來將她一軍,有了孩子的牽絆,她還走得了嗎? 上官流雲才是真正陰險的人,以退為進先抱得美人歸,再一步步收網,誘其心動,讓他心裡那朵無人能及的牡丹難逃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是夜。 風不靜,樹葉搖晃,暗影幢幢。 一壺熱茶冒著嫋嫋白煙,不透風的四面窗緊閉,但仍竄進微涼氣流,燭臺紅火微微輕晃著,照出長短不一的陰影。 一張圓形檀木桌,四張椅子坐了三個人,其中兩人是熟面孔,一張陌生得很,卻又氣度不凡地讓人無法過目即忘。 「口亨!我們飛鵝山的事你來湊什麼熱鬧,別以為沾上一點邊就想分一杯羹,飛鵝山的鐵礦沒你一份。」休想坐享其成。 「嘖嘖嘖,鹽巴子,你的口氣也未免太嗆了,我不過路過飛龍城,特來探望一下老朋友,你倒當我是賊來著,見人藏著金山銀山就來偷。」小人心眼要不得,眼界太小。 「誰是你的老朋友,少來攀交情,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平時找他喝酒總是推三阻四,一句公務繁忙便打發他,現在又變成是老朋友了!口亨! 「口可……真記上仇了,不就沒把那壇私藏的花雕送給你這只酒蟲,你從去年恨到今兒個,你這娘兒門性子幾時才改得了。」又不是拈著蓮花指的大姑娘,為了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斤斤計較,像什麼話。 龍一飛火大的一拍桌子,「你不要真當我不敢砍了你,就算你是朱雀城城主,我照樣把鳳凰當鳥烤。」 長指勾起杯子品茗,茶香沁鼻,芬芳留齒,神色自若的揚雲鳳笑如春風,拂人心胸。「上官,這頭學狗吠的熊還沒學乖呀!馴化得慢了些。」 老是這麼魯莽,毛毛躁躁地,藏不住話的大聲咆吟。 「你說誰是熊來著,你才是見不得人的夜臭,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趁黑摸來,沒一次光明正大的在大白天從正門進來……」和他龍家莊扯上關係有失他城主身份嗎?總有一天他要蓋座威風凜凜的飛龍堡,他想上門求見還得看他心情好不好。 「鹽巴子,雲鳳是我特地差人請來的,你別當是惡客臨門。」他們三人私下的關係不宜曝光,各有各不便張揚的考慮 龍一飛是粗漢子,行走江湖多年小有名氣,他的豪爽作風為人所熟知,因此由武而商並無不妥,刀客也要餬口養家。 但朱雀城城主地位不同于尋常百姓,他做的任何事都得小心謹慎,不得太張狂,功高震主是忌諱,天子寶座上的那個人天生善疑,稍有結群成黨,鞏固勢力的傳聞一出,便心驚膽顫地當有人要搶他的皇位,御林軍立即以叛國謀逆罪名1尋人入罪收押。 揚雲鳳在這樣的處境下,也是難為,既要照顧朱雀城百姓生計,又不能太大張旗鼓的與各方權貴、商賈結交,以免九龍天子疑他生有二心,固財積糧是為了養兵馬,壯大自身。 而他則是要避免引起大娘的疑心,防她再度下毒手除之而後快,若非為了雙親仍健在,不想與她正面起衝突,傷了父母的心,他何必苦苦隱瞞,不將她的惡行公諸於世。 上官流雲心中豈能無恨,但顧及父親的感受,他因違背了誓言再迎新婦,始終有愧于大娘,若是再得知大娘因為他的冷落而生妒,加害二夫人之子,想讓她痛失稚兒,只怕會愧上加愧,從此難以展眉。 「什麼,你請他來幹什麼,招人厭罷了。」龍一飛不滿地嘟嚷著,大口喝掉燙口的熱茶。 上官流雲勾起的唇泛著淺笑。「礦場被人埋了炸藥,死二十七人,傷八十二名,這件事不用請有力人士介入調查嗎?」 這位「有力人士」但笑不語,彷佛置身事外的極意自得。 「他有辦法嗎?」他一臉瞧不起的模樣。 「人命關天,堂堂朱雀城城主若辦不到,普天之下有誰能為死者沉冤昭雪。」 有個現成的幫手不用,那才是浪費。 龍一飛沒再開口,雖然他仍瞪著側向他的風雅男子,但是他明白上官流雲說的沒錯,礦場意外還是得由官家出面處理,他們才有權調人查問。 不過飛鵝山隸屬飛龍城境內,朱雀城若想插手還得打通關節,先知會一聲,避免不必要的紛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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