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兩世冤家要成親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在現代社會鐵很普及,到處是鋼筋水泥建成的高樓大廈,然而她身在古代……一長串的朝代在腦海中展開,從夏商周朝、春秋戰國、秦漢魏晉、隋、唐、宋、元、明、清……

  每一個朝代的興衰都需要一樣東西——武器,而刀、槍、劍、戟都需要鐵。

  所以鐵決定了勝負,赤手空拳、拿木刀木槍的人怎麼打得贏裝備精良的兵馬呢?那是以卵擊石的蠢行。

  「呵呵……想通了?」在冷兵器時代,鐵是戰備物資,由朝廷全權掌管,民間百姓、地方官員不得擅自開採。

  想通了,但是……「不要告訴我你正在做什麼,我一概不知。」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鴕鳥心態。」他取笑。

  「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多活幾年。」她就是個死老百姓,沒有加官晉爵的野心,何況在古代,以她的女兒身這些事也落不到她頭上。

  既然沒什麼好處為何要跳入這灘渾水,弄得自己一身泥甚至上不了岸,最後淹沒在泥沼之中。

  前一世她的父母死于酒駕肇事,從小失去雙親、為生計奔波勞碌的她始終缺少一份安穩,因此她更嚮往平靜的生活,不願與危險掛勾。

  而他恰恰相反,他是危險的代名詞,追求刺激,哪裡危機四伏就往哪裡沖,自恃反應靈敏又有強健體魄以及一流的身手,他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頭,打擊犯罪不落人後。

  兩人的性情有如雲泥之別,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端,可是命運已將他們拉在一起,緣分這種事始終叫人無法理解,莫名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點就連上了。

  他想笑,眼前的視線卻逐漸模糊。「你以為……你和我走得那麼近,那些在暗處盯著我的人不會發現你的存在?」

  她已經上了賊船,別想有下船的機會。

  「陰險!」還是一肚子壞水。

  「非也,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同樣的遺憾再有第二次,他便是頭豬。

  「誰要跟你在一起,自做多情,我……唔!這是什麼,濕濕黏黏的……」她的手掌感覺到濕糊糊的黏稠感。

  「是汗……我流很多汗……」

  黑夜中看不到謝漪竹的苦笑,視線逐漸模糊的他只覺得今夜的星子很明亮。

  「是汗嗎?感覺不太像……」霍青梅說到這,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被夜風吹了過來,令她眉頭一皺。「是血。」

  眼見瞞不住了,他避重就輕。「是受了點小傷。」

  「都流這麼多血了這叫小傷?」

  她怒氣往上沖,加快腳步將人扶進屋子,微亮的燈火下照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身上的黑衣被劃開好幾道破損,每一個破洞中都有鮮血泌出。

  因為一身黑衣,所以看不出還有哪裡沾到血,但一進入室內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充滿整個空間,濕透的衣服還不斷往下滴血。

  他笑得苦澀,忍住身上的陣陣痛意和腦中的暈眩感。「是小傷,連隨從加侍衛,我們七個人不到,可對方有七十五個死士、十三個來自大內的高手,我們以少勝多,對方死傷過半,我這傷不算回事……」

  嘴上說得得意,事實卻令他咬牙切齒,他們原本是打算夜探礦區,先打探出礦場有多大、有多少人採礦,是一般百姓還是外地調來的礦工,由誰監工,由誰負責將鐵礦運出,誰又是接頭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挖礦的人不及百名,鐵礦產量也不多,但護礦的侍衛卻出奇的多,簡直把礦場層層圍住,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守衛之嚴密出人意料。

  因為守衛太密集了,他們一進去沒多久就被發覺了,像包餃子似的將他們重重包圍,每一刀、每一劍都是不留活口。

  謝漪竹在紅刀、黑劍的掩護下順利脫身,其他人將人引開以免追著他大開殺戒,為了不被一鍋端了,他們分散開來,東南西北繞一圏甩開追兵,再回縣衙會合。

  他便是借道從霍府屋頂過,越過圍牆再回自己的寢房,誰知中途脫力失足,正好落在霍大小姐的院子。

  「死……死士?」她吸了口氣。

  「劉相一把年紀了還放不下權勢慾望,暗地裡培埴為數不少的死士,他將這些人給了他外孫,讓大皇子用在剷除異己上。」

  只是京城有五萬禁衛軍守護城中秩序,一天三班巡邏,死士們想要出手並不容易,一不留神便會把劉相和劉妃曝露出來。

  「大內高手呢?」真有其人?那不是戲劇中才有的角色嗎,用來保護皇宮中的貴人。

  他一哼。「不是還有劉妃嗎?雖然她在宮中並不受寵,可是身為妃嬪還是會分配到護衛,加上劉相為她準備了不少眼線在皇宮四處,有人被她收買、有人遭受威脅,她又是大皇子之母,自有人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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