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兩世冤家要成親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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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已有客人問有沒有新菜,嘴饞得很呢!」他可以向客人交代了,讓客人酒足飯飽的離開。 她勾唇一笑。「看來識貨的人真不少,咱們福來酒樓可要更用心,你叫師傅們多開發一些新菜色,只要得到我的認同,一道菜十兩銀子,每上一盤菜取一成分紅。」 有獎勵才有動力,底下幹活的人要實惠,而非空口說白話,他們也要養家活口,賺取銀兩孝敬父母。 鄭掌櫃一聽笑得開心。「多謝東家了,大廚一聽到這事准會笑歪嘴,卯起勁做出新菜色。」 「若你督促他們做出更好的菜肴,一樣一道菜賞一兩,十道菜便是十兩,菜色越多你手中的銀子便越沉,鄭掌櫃,我可不會厚此薄彼。」該出手時就出手,有時銀子比疾言厲色好用。 「什麼,我也有?」鄭掌櫃笑得眼睛都眯了,看得出比剛才更開懷,是真心的打心底笑出來。 「你是我最看重的掌櫃,怎麼可能少了你,我忘了別人也不會忘了你的勞苦功高。」適時的稱讚讓聽的人更歡喜。 聽著東家的贊許,鄭掌櫃眉飛色舞,好不快樂。「東家,您放心,我老鄭一定盡心盡力管好酒樓,絕不會讓『煙雨閣』、『百香軒』搶了我們的風頭,福來酒樓的酒菜無人能及。」 「好,我信你。」不信他怎麼會將酒樓交給他掌理呢!開了這些年也回本了,再有虧損也傷不了底。 霍青梅是比照「福記餐館」的菜色來安排,除了擺設全然不同外,其他照本宣科,那些老菜譜她牢記腦海中,信手便能寫出一份,再用美食家的舌頭試菜,務必要達到她的要求。 若是在「福記餐館」做上十年的老員工一嘗味道,定會吃出這是出自張東福的老菜譜,但沒人看過菜譜,只有她。 不過她還是有依照古人的口味稍做調整,不一定全是原先的味道,大致來說相差無幾,唯有吃過的人才能吃出其中的不同,淡淡的鹹香、微微的嗆辣、少許的酸、一點的甜。 「東家,您真是好人。」雖然年紀不大,可行事果斷、為人爽快、成熟世故得不下經商十數年的老手。 她故作惱怒的板起臉。「不用誇我,帳還是要查,快把賬簿取來,若有一筆差錯,小心我切你一塊肉下鍋油炸。」 「別呀!別,好不容易養出的一身肥油,東家別打它的主意,這就給您取賬簿來。」鄭掌櫃也陪她起哄,假意害怕,他就胖臉,身體倒是不胖,顫了兩下臉肉表示害怕。 一會兒,厚厚的賬簿取至,鄭掌櫃退下,只留霍青梅核帳。 她算得又快又準確,不一會兒功夫已算到最後一頁,就只剩下抄寫了,她習慣先用阿拉伯數字,再填上國字。 她有兩本帳,一本自己存檔,用著自己看得懂的文字,以防他人仿冒,另一本是對外的賬簿,書寫著最標準的正楷,識字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原來你的字挺好看的。」 突然冒出的男音近在耳畔,讓換了一本賬簿書寫的霍青梅差點把膽嚇破,鬥大的墨汁滴在賬簿上,暈開一片,把寫好的數字全染黑了,連著數頁都被墨沁透。 快做好的賬簿完了。 但她另一隻手緊緊壓著底下的另一本賬簿,不讓人瞧見,她略微心慌,以怒氣做為掩飾,不假辭色。 「大人是否真的很閑,拿平頭百姓的生計當樂子,你一時的心血來潮卻毀了我一個月的收支記錄!」可惡,她不是擺脫他了嗎?怎麼又出現了,難道他還能踩著她影子而來。 「你生氣了?」看到被墨汁暈透的賬簿,謝漪竹乾笑的摸摸鼻子,有些愧疚。 「換成是你氣不氣,這本賬簿上不只記載著這個月的賬目,還有前半年已結算的出入帳,你說我還能回復原狀?」她儘量做出氣憤不已的樣子,轉移他的目光。 「這……要不,我幫你重做一本?」他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她的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看過。 毛筆字和硬筆字的字跡不盡相同,霍青梅下了一番功夫練字才寫出一番別有風骨的柳體,但是人的習慣很難更改,她有些字體還是有硬筆字的痕跡。 謝漪竹一時認不出來,可讓他再多看幾眼,以他當過國際刑警的敏銳,必能看出其中的蹊蹺,進而發現這是竇青青的筆跡。 畢竟兩人相識十餘年,說不瞭解對方那絕對是騙人的,他們親近卻也疏離,比朋友更親近,無限趨近于情人,卻偏偏不是,就差一層薄膜未掀開,看不見彼此跳動的真心,才會時遠時近,始終無法靠在一起。 「你認為可能嗎?」她指著完全看不見的墨字,不是一頁,而是十數張糊在一起,一掀開紙就破了。 他乾笑連連,畢竟只能笑了,對於自己的無心之過還真是沒法彌補。「我把我的馬車送給你以做補償。」 「你的馬車?」看著是不錯。 「對,宮廷工匠特意打造的,天底下僅此一輛,再顛簸的路也不會感覺到上下起伏的震動。」他受夠忽高忽低的馬車,路面一不平就彈來彈去,因此逼著工部尚書那老頭領著底下人打造出他自個兒設計的馬車。 「裝了避震器?」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驀地,謝漪竹的眸光閃過一絲光采。「什麼避震器?」 「避震器是一種……呃!我說了什麼,最近腦子進水了,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說到一半忽地打住,她看到他的黑眸亮如星辰,心裡一咯噔,想著還是說多了,不該說的話要三緘其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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