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路上撿個侯爺夫 | 上頁 下頁
五十七


  「那是你沒用對方法,看我的。」纖白素手一覆,書房門口長得筆直的銀杏樹鹿鹿動了一下。

  連接上了。杜巧喬一臉喜悅。

  她闔上眼,靜心聆聽,與銀杏樹溝通,一股自然力由樹身透過她的手灌入體內,一道道模糊的影像漸漸清晰,如同畫面重播般顯示曾經發生的種種。

  杜巧喬先是驚喜,這次的連結她看到很多,像是電影剪接好的一段段畫面,但越看越多後她的眉頭蹙成一座小山,神色似乎陷入拔不出來的痛苦中,甚至眼淚都流下來了。

  皇甫漠雲連忙拍開她的手,中斷自然力,一手抱住兩腳發軟的人兒,將一瓶濃縮的人蔘精華倒入她口中。

  這是杜巧喬從百年人蔘中提煉出的精華,十株人蔘才提煉出一小瓶,救急用,人在快斷氣時可以挽回一條命。

  「太逞強了,你看你弱得都無法反抗我。」皇甫漠雲半是心疼半是責備,俯下身強吻了她,不聽勸就該嘗嘗不自量力的後果。

  「皇甫漠雲,你……」喝下人蔘精華恢復氣力的杜巧喬抬手想打人,卻被一隻大掌緊握。

  「噓!有人來了。」他抱著懷中人兒往外一躍,直上銀杏樹頂端,俯視底下。

  不會有人抬頭看,樹齡八十的銀杏樹長得高大,就算往上看也看不見樹梢的人影,還以為樹影搖動。

  「咦,是她?」皇甫漠雲輕咦一聲。

  「是誰?」鬼鬼祟祟,從身影看來是一名女子。

  「二嬸……司徒嫣然的侍女,她從司徒家帶來的,是她貼身侍候之人。」家生子,一輩子的奴才。

  「她在書房找什麼?」翻過來翻過去,看了一眼又放下,找來找去找不到她要的。

  皇甫漠雲臉一沉,冷笑。「大概是找能牽制二叔的書信,這兩天夫妻倆可不怎麼和睦。」

  司徒嫣然不是傻子,雖然她一顆心都放在皇甫青彥身上,但女人天生對感情一事特別敏銳,她看得出皇甫漠雲回來後,皇甫青彥整個人像一壺滾燙的沸水,不時對身邊的人潑灑其情緒。

  首當其衝的人就是她,她感覺到疏離和拋棄,以及……冷漠,愛丈夫極深的她不接受被捨棄。

  因此她想握住掌控他的籌碼,只要他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他這一生都別想離開她,他們是藤纏樹、樹纏藤,糾纏到死。

  至親至疏是夫妻,他們成功的演繹這句話。

  「她找不到的,除了你二叔外,沒人能發現那個隱秘處。」太能藏呢,若在現代肯定是一流的諜報人員。

  「但不包括你。」她肯定從銀杏樹那兒得知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然表情不會那麼痛苦。

  杜巧喬得意地一抬下顎,「當然,我可是神仙下凡。」

  她自吹自擂的神情讓皇甫漠雲看了好笑,忍不住摸了摸她耳後。「還是我心愛的姑娘。」

  她一頓,臉微紅的瞪人。「皇甫漠雲,你別得寸進尺。」順著杆子往上爬。

  皇甫漠雲寵溺的輕笑。「她出來了,果然一無所得,等我們當完黃雀後再來談情說愛。」

  「……你越來越不要臉了。」她氣悶的不想搭理他,給他一分顏色他都能搗鼓出五彩繽紛的染坊。

  「要臉做什麼,要你就好。」他真是豁出臉面了,為了把娘子娶到手不屈不撓,什麼話都敢說。

  其實是集思廣益,包括杜巧喬的親二叔在內的杜家姊弟一面倒,一致通過讓他當杜家女婿,暗地裡幫他出主意,教他追妻要臉皮厚,不怕丟臉就怕不夠噁心人,吐著吐著就習慣了,娘子手到擒來。

  「你……哼!懶得理你,我先下去。」樹枝那麼細,要是摔下去了肯定要毀容。

  「是!娘子。」他故意逗她。

  杜巧喬沒力氣瞪他,對於皮厚如城牆的人,漠視他。

  兩人落地後便往書房走去,皇甫漠雲取出懷裡的夜明珠照明,幽暗的書房內微光一亮。

  在杜巧喬的領路下,兩道人影來到一面牆前,她往牆上的一塊磚用力按下,喀地一聲,牆像是兩扇門左右滑開,露出一條往下的斜坡。

  沒有階梯,只能斜著走下去,約走了十步就到底,在夜明珠的照明下,他們看見了一排刑具,上面沾著血,一張桌子,放著簡單的文房四寶再無其他,一面牆上掛著各種武器,刀、槍、棍、鉞、叉、鐺、鉤、槊、戟、鋼……

  但在桌旁的矮幾上,兩人發現一疊疊放得整齊的書信,信上還寫著壹、貳、參、肆等數字排定信件的先後次序,讓人一目了然。

  屬於皇甫家的私密事,杜巧喬站得遠遠地不插手,任由皇甫漠雲抽出信封裡的信一一細讀。

  第一封、第二封、第三封……皇甫漠雲的臉色越來越不對,眼神冷得能凍人,一直到第七封,他忍不住眼眶紅了,咬牙切齒的看完第八封、第九封信,他已經淚流滿面。

  「怎麼了?」看信看到哭?未免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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