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春天喜劇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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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有點陰森的藍凱月拍拍丈夫的臉頰。「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小莫莫,誰曉得咱們這位老闆是何方高人,說不定他正被人追殺。」 藍月大姐半真半假的恨語倒有八分可信度,她的可靠消息來源來自午夜的一聲槍響。 「老婆,不再叫我小莫莫。」一臉無奈的俊偉男子輕扶著妻子的腰,「護送」她小步的走下階梯。 「莫莫是老婆我對你的昵稱耶!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嘴角一垂,她佯哭的拉拉他怕癢的耳肉。 「我……」莫提亞笑得很難受地不敢躲避她惡作劇的手。「我當然愛你咯!這世上……呵……呵……沒人比我更愛……呵……呵……你了。」 「那你幹麼一直笑個不停,取笑我臉皮厚老敕著你是不是?」讓她不快的心情更加黯沉。 原以為維也納森林只是她躲避寂寞的小酒館罷了,煙霧繚繞帶來短暫平靜的棲息地,趕走惡夜的夢屬不再滿心空洞,不知路的盡頭在何處。 在她認為它應該永遠存在這個寂寞靈魂聚集的城市時,它卻如開幕之際一樣吊詭地悄然退場,讓人措手不及的火氣直冒。 什麼叫整修中?她都還沒帶票小飛女去砸店呢!老闆居然吭都不吭一聲地帶著一牆相片走人,害她沒機會再喝一杯Hermit調的「藍色月亮」。 一開始她並未覺得那藍色月亮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是一杯調酒嘛!隨便一個有調酒師資格的人都能調出那口感和濃淡。 可是在走過全臺北市大大小小的PUB後,她才發現酒人人會調,但要調出Hermit的個人風格卻難如登天,她的舌蕾再也無法接受其他調酒師所調的酒。 可惡、可惡,他們一定在她的酒裡下蠱種符,所以她才念念不忘維也納森林的調酒,以及那一個個看似了無牽掛的寂寞夥伴,她該死的想念他們。 「孕婦情緒不要太激動,我向天借膽也不敢取笑你,是我敕著你纏著你不放,你是我心中唯一眷戀的那抹藍色月亮。」忍著搔癢的不適,硬是裝出深情款款的莫提亞把笑聲壓抑在喉間咕嚕咕嚕的轉動。 「哼!算你會說話。」虛榮的揚起眉,她神氣非凡的眼在瞧見那道上了鎖的門而冒出火花。「可是我很想殺人怎麼辦?」 順著她視線一瞧,他的好笑也變為深思。「我想老闆真的發生什麼事不得不暫時休息,我們應該多點體諒耐心等待。」 雖然小酒館的招牌仍在,但是那令人感到蕭瑟的店面已然蒙上一層薄塵,仿佛遭到遺棄似的不再有生氣。 「耐心?!」嗤然的一擰眉,藍凱月懷疑她體內有耐心這種美德存在。 「而且你都有六個月身孕了不宜飲酒,等你生完孩子,我再陪你多喝兩杯藍色月亮。」就算喝到吐他也會相陪到底。 摸著她圓凸的小肚子,為人夫、為人父的驕傲讓他臉上散發止不住的愛戀光芒,為他所深愛的妻兒而滿溢甜蜜的幸福感。 「迂腐!誰說孕婦不宜喝酒來著,小酌宜情沒聽過呀!何況你上哪兒找Henmt來調酒,我只想喝她調的藍色月亮。」 話一說出,失落的唏籲讓一向事不沾身的她微吐歎息,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想再喝一杯帥酒保親手調製的酒恐怕很難了。 緣盡了,燈也熄滅了,就像那面乾淨如新的牆不留回憶。 「這……」說得也對,Hermit的調酒技巧真是無人能及o 「我最遺憾的是沒吻到Narcissus,那冷若霜雪的唇瓣吻起來一定很過癮,可惜……」她手腳不夠快讓他給溜了。 「可惜?!」莫提亞的臉皮一抽,有點難看地湊向她小有憾意的面容。 「你不知道我肖想嘗他一口有多久了,那樣美得晶瑩剔透的人兒可不多見,根本是老天給我的一大機會。」可是她竟然錯過了。 早知道小酒館會暫停營業,她就先霸王硬上弓地強迫他屈從,把他傲氣的嘴淩虐一番再放他去逃生,現在就甭懊悔不已沒下手占點便宜。 所以呀!教她怎麼不說句可惜呢!明明擺在眼前的獵物……呃,這張發酸的大臉幾時靠得這麼近?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弓起身張牙舞爪。 「他是男人。」不能用美來形容,即使他真的比女人還美上十倍。 「我曉得呀!秀色可餐的男人。」他的人和他的爵士樂一樣迷人。 「老婆,你結婚了。」而且身懷六甲。 「結了婚就不能覬覦別的男人嗎?」瞧瞧指上的婚戒,她忽然覺得礙眼。 莫提亞嘴角有抹隱忍的抽動。「法律賦予婚姻神聖的約束力,你只能是我的,能垂涎的男人也只有我,沒有美麗的鋼琴師。」 「喔!你在慫恿我離婚嗎?」感覺很吃虧耶!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個男人。 壞女人藍凱月故意以話逗弄她親愛的老公,明知道他對她的愛意有多探仍不改邪惡的本性,食指頂著頰渦像在考慮。 「不,我在想哪裡可以打造一條精鐵劈不斷的鏈子,把你拷在床頭直到你腦子沒有非份之想為止。」而他會是她眼中唯一的男人。 呵呵呵!好強烈的酸意,讓她好想使壞。「如果我想脫掉你的衣服,用我溫柔的手撫遍你的全身呢?這算不算非份之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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