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水晶露珠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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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微沉的冷視著她,他不解她的固執從何而來。「以你的條件可以擁有更好的男人,何必執著無心的我,我無法給你想要的東西。」 真愛難尋,她的羽翼太豐他承受不起。 「是嗎?」多叫人心碎的謊言,她幾乎要相信他的冷血是天生的。「那麼那只可愛的長毛吉娃娃呢?聽說你開始飼養寵物了,我要陪你一起賞玩,我還沒替狗刮過毛。」 肯定很好玩,像她一把火燒了藍希自以為貌美的鵝蛋臉。 「別動她一根寒毛,否則你會發現我有多麼不近人情,即使你是義父的獨生女,我名義上的義妹。」他一樣不留餘情,讓她生不如死。 「我不是你妹妹,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不承認你的兄長身份。」別想搞那套兄友弟恭的把戲,她可見識多了。 蔣詩柔的性格如同春天的氣候時陰時晴,哄得她開心的時候,她可以甜柔得似朝陽,隨時散發令人感到熱呼呼的暖意。 可是貓兒的毛只能順著摸不能用力抓扯,一旦她弓起背做出攻擊的姿態時,想防備已經來不及了,平時就磨利的爪子會出其不意的撲向目標,讓人防不勝防任由她在臉上留下痕跡。 她的想法很單純,單純到近乎偏執,認定的事物很難有所變更,她的心思只有一條通路,單行道沒有回轉的空間,只要她想要的不許要不到,她的眼裡只容得下一個人。 很孩子氣的思考邏輯,再加上大家都縱容她的因素,她更理所當然的認為世界是跟著她打轉,為所欲為的把製造給別人的痛苦當成取悅她的遊戲。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在我的認知中你就是我親如手足的妹妹。」饒恕她是為了還義父養育之恩,而非對她懷有異樣情愫。 若真能對她動情早幾年前就發生了,從小一起生活的感情並無摻雜男女之情,純粹當她是自家小妹多了一分關照,沒想到她會心生愛慕的視他為唯一伴侶,三番兩次的要求義父牽成姻緣。 「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終生不動情欲的承諾,你曉得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一句手足情深滿足不了我的貪戀,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終其所愛,這不是很美好嗎? 可是他卻不懂,非要拒她於千里之外。 英國的霧好濃,冬天又冷得手腳快麻痹了,她討厭魚子醬和鹹麵包,更不喜歡霧茫茫的天氣,她想念臺灣的風和陽光。 還有他。 是的,沉重的諾言。「感情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就算我曾親口允諾不愛上任何人,但心不由人管束,愛要來的時候誰也攔阻不了。」 「我不管,答應過的事不能違背,你的一生註定要跟我糾纏到底,我不會輕易將你拱手讓人。」他想都別想。 長髮如瀑的披散肩後,面露嬌柔的蔣詩柔笑意漾然,白裡透紅的細嫩肌膚如盛開的梅瓣殷動人,眸底流轉的風情足以酥人心扉。 她說話的語氣不曾揚高,清清淡淡像在吟唱詩歌,仿佛她的世界是一片純白,半絲塵埃不染的佇立淨水旁,高揚柳枝為人們祝禱,沒人看得見她心裡住了魔鬼,正在嘲弄與之作對的敵人。 她是美麗的,同時也具備邪惡的本能,身為前擎天幫幫主的女兒不可能完全不受所處環境影響,該有的爭強好鬥她無一不會,只是未明白的展露在眾人面前而已。 「你的心智幾時才成熟?沒人可以永遠當個小孩,你明天就給我回英國。」撥開她企圖挑逗的纖指,鐵漢生表情一惡的下重語。 不被他的惡言惡語所逼退,她照樣撒嬌的不當一回事。「阿生哥你別那麼嚴肅嘛!一板一眼多沒情趣,你的那個她怎麼受得了,要不要我去找她聊聊天?」她可是非常樂意喔!就怕他寢食難安的派一隊軍隊前往保護,擔心她的魔手抻向始對方。 「你敢!」他狠厲的抓起她的腕肘,口氣不帶寬容。 她犯任何過錯他都能睜一眼閉一眼,當是一時不慣犯下的小疏忽,看在蔣爺的份上他會儘量掩蓋,在道上混的人誰能清白一身呢!多多少少會沾惹一些是非,只要她的過失不大到法理難容,通常他會盡一己之力為她排解。 幾年前轟動一時的毀容案即是她所為,他以高價和對方和解並找人頂罪,才能避免她受牢獄之災,否則此刻的她哪能輕鬆快活的享受家居生活,早已是籠裡的困鳥難見天日。 受此教訓的她仍不知悔改,變本加厲的玩起自殺的遊戲,拖著一大票兄弟陪她去死,只因他不肯娶她。 經過那件事以後,心灰意冷的義父才決定帶她遠赴英國治療,看改變一下環境會不會有所幫助,免得他一手帶出氣候的手下死在自己女兒手中,叫他有何顏面對其家屬交代。 沒想到異鄉的人文氣息還是起不了作用,看她今日的所言所行,哪有過一絲一毫的懺悔之意,她仍是那個被寵壞的嬌嬌女。 他可以容忍她的胡作非為,不在乎她毫無理性的捉弄行徑,但是涉及他心愛女子的安危,她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脫罪,他不會讓她近乎瘋狂的偏執傷害到小毛球。 「阿生哥,你抓痛我了。」怎麼才幾年沒見他就變粗魯了,一點也不想想她細緻感的皮膚有多麼容易瘀青。 「不痛你怎麼知道反省,被你傷過的人比你更痛,你聽得見她們呼疼的聲音嗎?」她的自私讓不少家庭夢碎,而他是幫兇之一,所以他也有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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