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水晶露珠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哼!他別想逃,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殺他,讓他死無全屍。

  「把你的聲音給我放低點,不要逼我殺了你。」眼一沉,鐵漢生隱含的怒氣即將爆發。

  「別以為你一身肌肉就能拿來唬人,我方大同可不怕你,儘管放馬過來。」他放狗咬他。

  方大同?那不是……啊!糟了,他會被扁成方小同,三天沒臉見人。嚇一大跳的方良善想探出頭看看究竟,可是摟著她的鐵臂始終不放開,害她不知該如何解釋才不致發生兇殺案。

  「找死不怕沒鬼當,立刻滾出去還可以多活兩三年,七樓說高不算高,摔死一個意圖闖空門的賊應該不難。」鐵漢生暗自冷笑著,眼底的厲光銳利難當。

  不要呀!摔不得,摔了你會倒大楣,方大同先生最會記恨。嗚……這算不算自相殘殺?!

  「哈!我聽你說大話,你才是意圖不軌的涅邪惡狼妄想強摘嫩蕾,你要再不放開她,我……我拿刀子砍你個稀巴爛。」殺人的力氣他還有,別小看麵包師傅的臂力。

  要不是情況太詭譎,鐵漢生真想取笑他的天真。

  「我抱我的女人幹你何事,擅闖民宅的罪可大可小,你喜歡牢裡待著還是轉過身離開,我任你擇其一。」他不想讓她的住所濺血,不然這人豈還有命。

  方大同怒不可抑的指著他鼻頭大罵。「什麼你的女人,那分明是我最寶貝的心肝,你竟敢糟蹋她,我……我跟你拼了。」

  他當真豬油蒙了眼,也不瞧瞧人家的塊頭足夠一拳將他擊扁,還不知死活的沖上前飛舞花拳繡腿,以為他的父愛當真天下無敵,隨便揮個兩下就萬夫難擋的一字倒。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道恐怖的笑聲……喔!誤會,是清脆嬌媚的甜美笑聲,抱著肚皮大笑的豔麗女子已經快受不了,原本倚門看戲的身子滑到地板上,蹲姿難看的笑得眼淚流。

  當然她的突兀舉動很難讓人忽略,互相瞪視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向她的位置,怒顏多了困惑微顰眉峰,不解她到底在笑什麼。

  不過她既然是這間租屋主人的好友兼死黨,相信她的笑絕對不懷好意,而且以看笑話的態度在一旁旁觀,神色毫無一絲緊張樣,可見這件事頗有內情,甚至會令人爆笑。

  先一步冷靜思考的鐵漢生仔細打量眼前過度俊美的男子,心想他和他的女人必有所關聯,冷著眼揣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並非他存心懷疑懷中人兒腳踏兩條船,而是這男子的表現讓人有錯覺,好似他正做著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忿忿不平的態度只是在為人強出頭,不許他染指善良。

  「喂!你笑夠了沒,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這惡徒繩之以法,我今天不把他碎屍萬段我就不姓方。」他可憐的小囡囡一定被蹂躪得很慘,以至於身心俱傷的不敢抬頭看他。

  像每一個把女兒當情人疼的父親一樣,父愛氾濫的方大同根本不承認昔日的小嬰兒也有長大的一天,只要看見是自己以外的男人稍微靠近一些,那滿腔難以宣洩的愛就會轉變為憤怒的正義之劍,一心要砍殺任何想搶走他乖囡囡的邪惡歹徒。

  尤其是「捉姦在床」呀!這對他的打擊有多大,簡直是青天霹靂當頭砸下,要他哪能不震怒萬分,他怎能忍受女兒已經不屬於他的事實。

  其實他們兩父女情份淡薄,可說是聚少離多難相聚,除了她剛出生的那幾年能抱抱她外,大部份時間不是當兵錯過了,便是她離家獨立尋找自我,其中更有一大片空白是各分東西不知彼此的下落。

  「你準備改姓吧!我打賭你動不了他一根寒毛,改姓鐵也不錯,跟你的寶貝囡囡一起入贅好了。」喔!不行了,笑得好累,她的肚皮快笑破了。

  「阿閹呀!你怎麼可以胳臂肘往外彎幫外人說話,虧我白疼了你這些年。」哀怨呀!為什麼沒人看得清事實真相,他的心肝正在受苦受難。

  笑得很猙獰的鐘麗豔用一雙死魚眼瞪他。「你再叫我阿閹試試,我發誓你很快有太監可當,不管你是誰的老頭都一樣。」

  他哪來疼她好幾年,她七個月前才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

  一說完,她自覺可笑,豔麗五官笑得擠成一堆,怎麼看都比她年輕的「老人家」居然有個二十一歲大的女兒,他的發育未免早了些,還沒斷奶就急著體會國中課程所教授的生理教育。

  聽說孩子的媽比他大很多,是標準的莉莉小鄭版前身,只不過女王角當年可是鄉里出名的大美女,追求者多到可以用恒河沙來形容,他算是撈著便宜又附帶一個可愛的女兒。

  不過被雙方家長打個半死還逐出家門,因為他們有染還膽大包天的想結婚,當然是引起眾怒嘍!

  「阿……豔。」真饒舌,又不是出來賺的,幹麼名字取得像花名。「你不要告訴我你認識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他正在占我家囡囡的便宜耶!」

  比殺人放火還可惡十倍、百倍,理應斬首示眾以示懲戒。

  他不佔便宜你才該哭呢!她在心裡悶笑著。「他叫鐵漢生,擎天保全的負責人,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和你結成姻親,請節哀順變。」

  她說得夠白話了吧!再不懂真要跳河了。

  「你……你說什……什麼,他……他和我的寶貝是……你一定在開我玩笑。」喔!不可能,他心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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