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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特助,你不要一看到美人就暈了頭,腦子不靈光,去翻翻員工資料不就得了。”這種輕而易舉的小事也要她教嗎?

  “我翻了。”吐了一口氣,他顯得無精打采。

  “結果呢?”奇怪,她現在的竊笑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沒好氣的一瞪。“地址是公司員工宿舍,但你也很清楚她不住在那裡,而電話是空號。”

  “喔!這樣呀!那我就幫不上忙了,雖然她有留一組緊急電話給我,”不過她沒打過。

  “為什麼不早說,電話幾號?”興奮的歐康納精神一振,藍眸發笑的提起筆。

  她笑得很真誠的看向會客室的大門。“出賣同事的事很下流,我不屑同流合污。”

  “你……你有原則……”嘴角抽動,他握筆的手很想改掐她的脖子。

  他最近一定在走黴運,老遇到無法以常理判斷的女人,讓他的自信心大受打擊。

  “特助如果沒事了我先走一步,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等一下。”好,他認了,算她狠。“那位是代總裁的未婚妻。”

  睜大了雙眼,南莉兒驚訝的懷疑起他話中的真實性。

  “現在你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了吧!那位美女的家族和德國酒商的交情深厚,隨便咳一聲就能切斷我們的經銷代理權。”茲事體大,馬虎不得。

  來頭不小嘛!那懶女人應付得了吧?“她的電話號碼是0939……”

  “手機?”

  “對啦、對啦!不然怎麼叫緊急聯絡電話。”不隨身攜帶上哪找人。

  她念完十個號碼,會客室的門由內拉開,一位四十出頭的精明婦人眼神淩厲的看向歐康納,似在要求他給一個明確答案。

  頭一低倍感壓力,他冷汗微冒地擺出最滿意的笑臉,希望能取悅千金小姐的難纏保姆。

  “命運乖舛的男人。”可憐呀!他生命中最大的剋星是女人。

  “閉嘴,席莉兒。”目無法紀,落井下石。

  惱羞成怒了。“特助,吼人不是好習慣,大奶媽在等你了。”

  眼角一扭,她差點脫窗的發出大笑聲,那位女士的噸位真的很具權威感,用力踩個兩下說不定整幢樓都垮了。

  “你……”

  才要警告她少亂說話,尖銳的女音不耐的響起。

  “歐康納先生,你到底在磨蹭什麼,亞提斯·莫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家小姐已經等了三個鐘頭。

  “呃,他……”

  “代總裁去找女人了,一時半刻不會回公司,他的精力非常旺盛。”

  光榮的退場,席莉兒壞心的投下一枚炸彈,讓歐康納像被雷劈到一樣失去正常反應,木然的恭送她背影離去。

  頭一回他見識到女人的“八卦”有多可怕。

  §第八章

  古樸的老平房梁木上褪色的紅漆染上歲月的斑駁,不見頹敗但見古老的懷幽氣息,一磚一瓦似說著動人故事,代代相傳至老人手中。

  如今老人也不見了,滿園的花草乏人管理,蔓科植物爬滿圍牆蔚成綠海,小小的紫花隱藏綠蔭中暗吐果實,迎接過往路人的青睞。

  參天的古松有數百年記憶了,它看遍這家人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多次折腰仍昂立挺直枝幹,一代又一代的守護遮蔭下的孩子。

  不曾易主過的老房子始終等著它的主人歸來,歷經多年孤寂終於等到離家的倦鳥歸巢,屋頂的紅瓦片顯得特別雀躍,嘎吱嘎吱的發出聲響。

  風一如往常的平靜,陣陣花香飄送。

  即使少了主人的照護,依然嬌豔的千株薔薇擁擠地爭著吐蕊,雖分彼此錯綜盤梹,紅的、白的、黃的共存在狹小土地上。

  它們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強悍得連野草也無法生存,紛紛轉移目標黯然落地圍牆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薔薇碩媚張狂地佔據著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腰際,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隨呼吸張合,每一片花瓣都是活的。

  若不細察真以為人背植出豔紅的花朵,栩栩如生丰姿綽約,以人的骨血餵養出舉世奇花。

  事實上,這朵獨一無二的野薔薇的確是以人為養分而豔麗,它吸收這具軀殼的生命力,宿主活得精采它便開得嬌豔,反之則委靡不振,猶如即將凋謝的殘紅。

  “你撫夠了沒,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問。”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玩。

  翻個身任由暖風拂過裸背,意興闌珊的狂野佳人將腳跨向人肉墊枕,嫌癢地發出不耐煩的警告聲,藍凱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覺的時候吵她。

  食為先,睡次之,人排最後,有事沒事都等她睜開眼再說,人在睡眼惺忪時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這朵花開得比往常冶豔,是激情過後的緣故嗎?”愛極了,同時也為她當時所受的痛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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