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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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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綠菊不知該瞪他還是先捂住他的嘴。「你非要大聲嚷嚷讓人看笑話嗎?」 大家都在看他們了。 「呵……菊,你難道沒想過逃跑的下場嗎?法律不保障背信的人。」他笑得很愜意,一臉春風得意。 「你是故意的。」 她又惱又氣的發現他是個愛記恨的男人,而且挑明瞭要她受點教訓。 初行雁大笑的拍拍她的頭,舉止自然的吻她臉頰。「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不,我很笨,沒能及時發覺你的邪惡本性。」她無奈的一慨,不想自己太聰明。 好懷念的懷抱,她真的離不開他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 「抱歉,我偽裝得太成功了,可惜你來不及後悔。」 想從他手中逃開是不可能的事,天涯海角他追到底。 邪肆的一瞅,他眼中含著濃烈深情,像一杯不加冰塊的威士忌,直沖向她眼眸深處,攫住她隱藏不了的感情。 溫綠菊柔媚的一笑,將心底的情意釋放。「你還是一樣的自大。」 「你錯了,吾愛,是自信,不過被你打擊得所剩無幾。」他裝出可憐男子的神情,好像真受了不少委屈。 「有一種生物叫草履蟲,不管人家怎麼橫切正剖,它永遠只有單細胞不會改變。」正如他。 「嗯哼!有犯罪前科的人還想罪加一等,審判日快到了,我親愛的羔羊小姐。」居然形容他是蟲,簡直不知悔改。 沒關係,他向來是個小氣的人,人家欠他多少,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叫她償還一輩子。 「別鬧了,你不用工作嗎?」 律師的事務應該很忙碌,不可能任他悠哉悠哉的閑晃。 「工作可以暫時擱下,老婆跑了可就不行。」有事好朋友代勞,不然和仲強十幾年的交情算什麼? 「你又在胡說什麼,誰是你老婆?」溫綠菊微惱的一嗔,怕人家聽見的拜託他小聲點。 處之泰然的初行雁依然我行我素的和她談情說愛。「你喏!我的心全被你綁走了,還能三心二意嗎?」 「啐!你當我是土匪不成?少了我你還會有別人,我並不是不可取代……唔……」他……他在發火? 難道她說錯了嗎? 女人重情、男人重事業,以他的成就不難找到地位相當的伴侶,男人在選擇對象時不都是以家世為主,以期助其事業更上一層樓。 在她的認知中,愛情不過是男人生活上的點綴並不是全部,他們以愛為佐料享受人生,感情對他們來說並非必需品。 一旦在有所抉擇的時候,他們會選擇對事業有幫助的人,而不是心愛女子。 「菊,你真的很讓人生氣,要不是我真愛慘了你捨不得傷你分毫,否則你會『痛徹心扉』的瞭解你有多不可取代。」他愛她,卻也惱她。 這個矛盾的女人呀!真懂得傷男人的自尊,他有那麼不可信任嗎? 「呃,是我聽錯了吧!你沒有在磨牙?」 不可言喻地,女人心中最柔軟的角落已然填滿蜜意。 「得寸進尺呀!女人,你大可放聲嘲笑我,我這叫咬牙切齒。」別以為他沒瞧見她唇側那抹竊笑。 太得意了。 一抹笑意留在眼底,溫綠菊伸手一點他薄抿的唇。「別惱我,這些日子我也不好過。」 「哼!活該,看你敢不敢再亂買番茄醬。」他的牙床放鬆,不平的情緒獲得舒緩。 來之前他有一肚子「道理」要讓她羞得無容身之地,可是滿山的茶綠逐漸化開他的戾氣,心平氣和地回想兩人相處的種種,他知道自己也有不是,不該只顧自己而未為她設想。 在一片純樸的茶園中生長,與茶性相近的她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平雅中但見不凡,心清如鏡坦蕩無偽,就像一碗清茶甘而不膩,解渴消暑。 也許他就是愛她那份平靜之美,眼眸中透著祥和,自然而然穩定他煩躁的心,改變他對篤定事物的看法。 Kin說得極是,情是由兩個人共同付出,所以有了調和,沒有誰去遷就誰的偏袒,一杯「大草原」若少了白色可可酒就會失了味道,互相包容才能調出最適度的酒。 知錯能改,現在換他來融入她的生活,不懂茶沒關係,他懂她就好。 「綠菊,你幾時交了個體面的男朋友,向老太太報備過了沒?」沒能在金錢上討得半分好處,心頭不快的張家慧故意打斷兩人的濃情蜜意。 雖然死了丈夫她仍交遊廣闊,要不是捨不得放棄每日遊手好閒仍有錢可拿的生活,她可能早就丟下一雙兒女跟男人跑了。 不過她往來的對象都是些市井小民,沒什麼家底的,因此四十出頭的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第二春能開得亮麗又荷包滿滿。 但是以她刻薄又貪小利的個性來看,她這輩子是沒指望釣到大魚。 眼神一閃,溫綠菊差點忘了招惹是非一流的繼母。「慧姨,你打算還錢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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