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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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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羅仲強不信的發出悲鳴聲,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十顆雞蛋。 Hermit沒好氣的道:「小心別讓蚊子飛進去,我們酒館裡還沒人噎死過。」需要那麼震撼嗎? 「你……你居然是女人……」沒有喉結,還帥得讓大部分的男人想去毀容。 「上帝決定的性別你有任何異議?」該煩惱的是她,今天她又收到十封情書,五盒心型巧克力,全是出自小女生之手。 「不……不敢。」可是他好想哭,他一眼愛上的「佳人」竟然是男人,未免美得太不像話了。 嗚,一掬男兒淚呀!他也需要醉個三天三夜,哀悼他早夭的戀情。 「呵……別被我們的Hermit嚇著,喝口她為你精心調出的酒吧!」可憐的客人,他受到不少的驚嚇。 「你是誰?」不會又是半男半女的陰陽人吧!羅仲強看著說話的人,他已經搞糊塗了。 「我是老闆,一個愛收集故事的朋友。」Kin的外國口音很重,故事差點說成褲子。 「這是什麼酒?」黑得像墨汁。 Hermit代為回答的說道:「黑色瑪麗亞,基酒是咖啡酒調製而成。」 羅仲強懷疑的淺嘗了一口,入喉的滋味讓他驚訝地張大眼,不相信這酒這麼適合他,簡直像施了魔法一般令人著迷。 「我的店裡沒有Menu,請隨興。」一說完,Kin打算離開。 「等等,老闆,我有件事想請教你。」扶著酒杯的初行雁忽地叫住他,眼睛盯著牆上各式各樣的風景照。 它吸引了他。 「我成了精神導師不成?」他笑笑的咧開一口白牙,表示願聞其詳。 初行雁將心愛女子講過的話重述一遍,眉頭微挑的Kin深思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興意,他拿出一瓶年份很好的葡萄酒一指。 「那年的葡萄生長極好才釀得出一瓶好酒,可是少了制酒師傅的用心,葡萄在發酵過程會變酸,一瓶好酒便淪為乏人問津的劣酒。」 初行雁有些明白的點頭,但一些細節仍懵懵懂懂。 「愛情就像一瓶酒,想要維持它一定的純度不僅要用心,還要小心維護別變質,任何一個小雜質都會毀了酒的品質,要十分有耐心。 「女人的心比砂粒還細,想得多卻不一定釋懷,就看製造愛情的人肯不肯用心,別讓對方懷疑愛情的品質,這是對愛情負責的態度,女人要的只是一份安定感。」 原來如此,他令她不安。 眼中有著了悟的初行雁輕吸了一口酒,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只是頭皮發麻的羅仲強忽然打了個冷顫,感覺好像有不好的事即將降臨在他身上。 §第七章 「大姐,不好了,媽又和師傅吵起來了,你快去阻止他們,千萬別讓老太太發現媽又鬧事,不然她會把我們全趕出茶莊。」 氣喘如牛的溫感恩跌跌撞撞的由遠處跑來,一身的白色制服沾滿污泥,形體瘦小得不似一般同齡孩子。平時稍微劇烈的運動都被禁止的他,今日不得不按住胸口拼命向前跑,忍住心臟一陣強過一陣的緊縮痛感,任由豆大的汗珠將衣服浸濕。 他有個愛慕虛榮的母親,老愛和別人比較地專買名牌,不管手頭是否寬裕,瞧上喜歡的東西先刷卡,到月底再來煩惱有沒有錢周轉。 她第一個念頭會先找負責茶莊經營的繼女調頭寸,每借不還的變本加厲,活似人家欠了她似,要不到就大吵大鬧的說她命苦嫁錯了丈夫。 當年她以為溫老頭才是茶莊的主人,百般引誘並趁他喝醉時和他發生關係,然後賴上他不肯放手,直到有了身孕才正式入籍。 可是入了門之後才知自己打錯如意算盤,丈夫根本是茶莊養的一條狗,任勞任怨地仍不夠一家溫飽,真正掌權的是他的丈母娘。 夫妻間的吵吵鬧鬧不曾停歇,幾度差點被老太太趕出去,他們才會暫時的安靜一段時間。 要不是老太太只剩下溫綠菊一個血親,他們早就無處安身只能睡大馬路,沒法子填飽肚子等著餓死。 但她仍不肯認清自己的身份安於本份,老以為自己是茶莊負責人的繼母擁有特權,每每欲插手茶莊的生意撈點油水,做個表裡都風光的大夫人。 其實她並不是一名盡責的母親,一發現小兒子的身體有缺陷居然想掐死他,要他早日去投胎,省得一家都跟他受罪。 若非護士發覺她的意圖及時搶救,這會兒跑得臉色發白的溫感恩早已經不存在了,化成一折小土堆被人遺忘。 「不許跑,你給我慢慢地走,瞧你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存心讓姐擔心嗎?」 原來發呆的溫綠菊正在想念她捨棄的男子,眼眶略紅的忍著不落淚,她從不知道相思是如此磨人,幾乎要掏空她的靈魂,讓她成為無心之人。 耳中傳來小弟急迫的呼喚,她回神的抹去眼角淚珠,暗自將心底的人影收起,她有更多的人得照顧,無法顧及私人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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