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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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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懂得識時務,想他厚顏無恥的拗到侍者的工作,豈能開罪最崇拜的老闆大人,當然要滿口塗蜜多說些好話,把偉大的老闆捧到天上去,好顯出他的卑微和諂媚。 開口一張嘴,眉眼上喜色,不張羅張羅怎好招呼客人,他就是喜歡酒館給人回家的熟絡感,所以死也要纏著不放,讓維也納森林變得更明亮。 嘿呼!他可是酒館的活招牌之一喔!瞧瞧他的笑臉多討喜,讓墮落的夜晚也有陽光。 「James,你的背濕了。」他還天人下凡呢!拐著彎咒他早日升天「成仙」。 「啊!有嗎?」沒人瞧見他胡話一通吧。「老闆,你別晃點我啦!我還得端酒給客人,不想灑得他們一身濕。」 真是的,老尋他開心,好在他臉皮黏上三層膠,不怕暗箭亂施。 笑笑的Kin轉身回到吧台內,一旁的小廚台正是他工作兼和客人閒聊的場所,面對面與客人談天是他工作上最大的樂趣。 而觀察人則是他的一大癖好,芸芸眾生有著千百種相貌叫人百看不厭,每個人有不盡相同的故事,宛如一座無邊的萬花筒。 了然於胸的眼透著戲謔的餘光,他預料十分鐘內必有一場精彩好戲可看,可惜他必須袖手旁觀好維持笑口常開的形象,將「英雄」的頭銜拱手讓人。 就在他眨眨眼,準備偷吃酒保切好的番茄丁時,一陣喧鬧聲伴隨著酒杯落地聲響起,清脆的破碎聲讓不少酒客擰起眉,微微的投注一眼便移開視線。 新客或許不瞭解酒館的「規矩」而會提前離座好避禍,可是老神在在的熟客視若無睹的繼續飲酒,仿佛事不關己的置身事外,一點也不擔心橫禍上身。 甚至有人噙起冷笑等著看熱鬧,一杯酒高舉點了一下,血紅的顏色在燈光下閃了閃,像是嘲笑無知的人們走入獅群,獻出肉身以滋養別人的視覺。 「老子有錢為什麼不能點酒?你們開的什麼爛酒館,客人上門……嗚!就是大爺,十瓶、八瓶XO算什麼,我……我一口氣幹……幹到底……」 「先生,你喝醉了,我幫你叫輛車。」不妙,有人開始變臉了。 「滾……滾遠些,老子喝酒要你這小個子礙事,找幾個像樣的美眉讓老子快活快活……」這酒怎麼會動?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 好心的James被推開後又揚起童叟無欺的笑容,想扶著他往外走以免受災殃。「我們不是酒店,你走錯地方了。」 「什……什麼?你想說老子醉糊塗了是吧!難道你們這裡不賣酒……」連打了幾個酒嗝,滿臉通紅的酒客仗著幾分酒膽一把砸了利口杯。 「還不糊塗嗎?盡會鬧事。」James小聲的嘀咕著,眼角瞄向吧台後剛調好「狂歡」的俊帥身影。 他手中的冰鑽看來挺駭人的,自己待會得閃遠遠,免得身上多出幾個血窟窿好調血腥瑪麗。 最糟糕的莫過於氣定神閑的老闆,明明能擺平的事偏要鬧大,苦了他這位卑言微的小侍者,不知該不該同情即將受害的可憐蟲。 「你說什麼?是不是背著老子說老子的壞話?」爛醉如泥的酒客狠揮了一拳,空氣中傳來揮拳聲。 顯然地,他喝得太多了,連近在眼前的陽光男孩都看不清楚,一拳不中還差點跌個大跤,腳步飄浮有如在太空漫步。 喝醉的人本來就沒什麼理智,再加上財大氣粗,肢體動作難免大了些,看來想找人麻煩似的扯喉嘶喊,一聲高過一聲。 「來者是客我哪敢碎嘴,你是酒中豪傑乾杯不醉,我替你叫車好到金牡丹喝個痛快,有妹妹坐台的那一種。」趕緊走呀!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說他喝醉了,神智倒不含糊,捉起身邊酒伴的啤酒他頭一仰,一臉淫相的看向彈琴的美麗背影,歪七扭八的斜向橫走。 「誰說沒……沒美女來著,給我調杯『粉紅佳人』,我要請……嗝!這位小姐喝一……一杯……」怎麼動來動去,不想賺他的小費嗎? 「什麼小姐……」喔!不,他……他捅到馬蜂窩了。 笑得尷尬的Jsmes連忙拉開他,不希望他自找苦頭,冷冰冰的靳可不是親切的肯德基爺爺,他隨便一眼就能將人凍成冰棒。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多長一顆膽去招惹他,能避則避,不能避就裝死,長得美的男人不代表心地善良,通常撒旦俊美如女子呀! 「放……放手,別拉著我,老子要『她』來陪酒……再開一瓶XO,我買……鐘點……老子有錢……」 喝醉酒的酒客像蠻牛般使著蠻勁,拉不住他的James只好放他去找死,暗自在胸前畫個十字為他默哀。 人若不想活何必強留,看他跌跌撞撞挨到鋼琴邊,下場可想而知,還是去招呼其他客人吧!這種有機肥料留給專人處理,他只適合端盤子送酒。 不想看偏又不小心瞄到一眼,他冷不防的打個哆嗦,靳那冷得駭人的眼神可真寒入骨子裡了,他得找件長襯衫披著免得感冒。 嘖!人家說酒會誤事咩,這不是得到印證了,那醉鬼真是太想不開了。 「滾——」Narcissus沒停下彈琴的動作,冷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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