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懶女古代日常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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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嫁人隨夫回京去 「皇上薨了?!」 門上插艾草菖蒲,屋裡灑雄黃酒,熱鬧的河面是一艘艘的龍舟,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達官貴人和世家子弟,人擠人的趕上一年一度的端午佳節,成捆的棕子往河裡拋去。 一聲鑼鼓起,河上翻起白浪,游龍似的小舟順水滑出。 驀地,皇宮中傳來九九八十一聲喪鐘。 因為吆喝和鼓聲震耳欲襲,反而沒聽見那一聲又一聲的鐘聲,等到有人察覺到,龍舟已劃行到一半。 著素衣,一切慶典中止,滿城哀素,白幡隨風飄揚,一片的白十分哀戚,人人臉上沒了笑。 如太醫們所預料,過不了端午,已時正元皇帝在寢宮病逝,享壽五十一歲。 以日代月守孝二十七日,送入陵寢永眠。 新帝即位,年號高月,為高月元年。「收拾收拾,差不多了。」 「這麼快?」寧知秋以為起碼要拖上一、兩個月,畢竟快馬加鞭,聖旨從京城發到蜀地也要月餘,路途上再耽擱一下,到的時候都要入秋了。 「不算快,四月初已經不行了,用藥吊著才撐上一個月,那時還是太子的新帝已在擬旨,準備調遣駐軍回防。」 為防有人趁亂奪權,各有私心的皇子們蠢蠢欲動等候一觸即發的機會。 好在京城內外控制得宜,五軍兵馬司可迅束消滅小規模的動作,盯住每一條街道,一有可疑人物,不由分說先逮捕,加強巡邏和管制進出,一人夜便實行宵禁,將所有謀逆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國喪期間是有發生幾次暴動,但也很快就平息了,百姓照樣日常作息,除了幾戶較不安分的高門大戶被嚴加看管外,所有人就和平常沒兩樣,就是少了歡笑聲,多了肅穆。 「你成了保皇黨的?」擾上婦人髻的寧知秋打趣的說著,打從嫁人後,她由含苞待放的小嬌一夜盛放,經由雨露滋潤後,嫩白的粉腮添了紅潤,整個人變得明媚動人。 一朵好花遇到好土地,自然開得鮮豔,灌溉和施肥不可或缺,她在新婚中被嬌養得更嬌豔。 華勝衣白牙一露,笑眼柔似水。「我是寵妻党。」 「呿!少動手動腳,你就沒點正經事可幹嗎?去種種菜、喂喂豬,拾些雞蛋妙韭黃,懶漢子是養不起婆娘的。」他的冷漠疏離哪去了,近墨者黑的被大姊夫那廝給帶歪了。 「咱們家沒菜園子也沒養豬,只養了個和懶漢子相配的懶婆娘,你自個兒說說有多久沒去蠶室看看了。」她幾乎是懶性子一下全發出來,草場、桑園、蠶室、制糖廠一概不理,都交給她任命的管事打理。 「不想去。」怕觸景生情。 反正到最後不是她的,看了傷心,在她好不容易打出一片天后又被迫捨棄,任誰都會心有不甘。 不過她也只是在無病呻吟,做做樣子而已,矯情的令人唾棄,寧家給她的陪嫁是蜀地頭一等,連比她早出閣十日的大姊都沒她多,簡直是搬空了家產給她添光彩。 可她呢,偏偏要和別人不一樣,長姊出嫁是九十九抬嫁妝,照理說她沒有一百二十抬也不會少於百抬之下。 但是嫁妝一抬出來大家都傻眼了,十根手指頭伸出來算還有剩,十分寒酸又不成雙的七抬。 七抬,那叫嫁妝嗎?子孫桶放一放就差不多滿了。 可是再定睛一瞧,大夥兒再度傻眼,兩眼發出狼眼似的綠光,巴不得自個兒就是新嫁娘好獨佔。 別人家放的是家什、首飾、頭面、皮毛、玉石之類的顯眼物事,她很乾脆,第一抬放的。是金子銀子,鋪成兩座金山、銀山,第二抬放的是整疊的銀票,表示姑娘有錢,第三抬放上的是兩千頃土地的地契,很薄的一張卻沒人敢小覷,第四抬是四十間鋪子的契紙…… 連同華勝衣的聘禮,七抬嫁妝的價值遠勝黃金萬兩,每一抬都能令尋常人家致富,一輩子花用不盡。 有人來偷? 呵!絕無可能。 為何? 因為指揮使大人成親,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他精心挑選的精兵,三日流水席他們也輪流站崗,眼紅、垂涎的人再多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鋒利的軍刀連石頭都能劈開,何況是人的腦袋瓜子,跟切豆腐一樣利落。 新娘子沒坐花轎,是由新郎從新娘子當姑娘的閨房一路背出寧家,再進入由慶王主婚的華宅,一牆之隔是不遠,遠的是攔路的賀喜者,一個個鬧呀笑的不讓人通行。 鬧新人是習俗,鞭炮響徹雲霄。 沒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抹淚的是新娘的父親甯錦昌。 只是套句周氏說過的話,有什麼好哭的,女兒就嫁在隔壁而已,兩家的牆開了一扇門,走過去就能見到女兒,跟未嫁沒兩樣,天天回娘家吃飽,倒是女婿像倒插門的一樣,自個川軍營的事管不完還得插手妻子的娘家事。 「再不動就要長膘了,馬兒拖不動一座山。」成親後的華勝衣變了許多,臉上少了清冷,眼眸裡染上暖色。 寧知秋懶到底了,一腳朝在她腰上摸來摸去的男人踹去。「正好,我太瘦了,要養養肉,我多慶倖嫁給你為妻,站在你身邊,我顯得多麼清瘦窈窕,宛如柱子旁邊的一縷細細柳條,裁不動春風無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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