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懶女古代日常 | 上頁 下頁
二七


  一遇到笑容比他還誠懇的甯二小姊,他一下子就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他笑面虎大哥說過,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呀!

  「不是要買草料,宇文二哥哥到寒舍有何貴事,你真的不買草料嗎?我們的草料多綠呀!給馬兒多吃點草才長得快又壯。」想要當我姊夫得先有見面禮,禮不厚,人情薄。

  冷汗由他額頭滴落,天生的笑臉變成苦笑。「是呀!多吃點好,三……不,五輛好了,給馬兒加餐。」

  「至少也要二十輛,不然不好派人到草場割草,你知道這是要算工錢的,以日計草,沒做足一天是我吃虧。」打發人呀!五輛草料他也好意思開口,一匹馬嚼不到一天。

  「什麼,二……二十輛?!」完了,他會被大哥罵翻,草料是不能直接給馬吃,要先處理過,堆放太多容易腐爛。

  「太少嗎?」

  他差點往上一跳,大罵奸商。「不……不是,剛剛好,能吃上好些天呢!二姑娘真善解人意。」

  宇文治都快哭了,愛笑的唇角往下垂。

  「那你還有什麼事嗎?」過河拆橋了。

  當然有事,你吭了我一把還不許我坐下喝杯茶嗎?「來都來了,我想拜見一下令尊。」

  「我爹不在,他此時在私熟上課。」碰壁了吧!也不先打聽打聽,她寧家大門可沒那麼好進。

  「令兄呢?」他退而求其次。

  「家兄也在上課,他帶另一班學生。」閣下來錯時間了。

  不死心的宇文治再道:「小輩來到家門口,理應向長輩問聲好,還請讓我親自向令堂問安。」

  頑強的小強。「我娘在呢!」

  算他運氣好,寧知秋懊惱沒安排娘去巡個地、逛逛桑園什麼的,或是幫二齡蠶挪地方也好,白布上的蠶砂也該掃一掃了。

  呵!跟爺鬥,小爺在馬場清馬糞時,你還在含糖學說話呢!字文治不無得意地把頭一抬,「那就勞煩了。」

  重修後的院落變得寬敞,花木疏落,三三兩兩的僕婢安靜的走過,寫著「耕讀人家」的牌匾掛在正廳入口,剛聽完各處莊頭回事的周氏正坐廳堂,輕啜著剛泡好的香茗。

  和初來時的淩亂簡陋大為不同,如今一切井然有序,大氣內藏,完全看不出這只是一處邊陲小縣的村落,還以為來到某江南水鄉的大戶人家,連丫頭都養得水靈,嬌俏可人。

  姊妹們是主人,走在前頭,挽臂笑鬧地相偕而入,昂首挺胸的公雞……呃,是馬場宇文二公子坦蕩蕩的闊步而行,神情從容中又帶著一絲彷佛醜媳婦見公婆的忐忑,怕有不得體之處,誰叫他對人家的女兒起了私心,想偷回去鎮宅。

  誰知一入內,宇文治強裝的鎮靜立即破功,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倏地炸毛,張牙舞爪的大叫,「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一名長相溫雅,透著一絲銳利的俊逸男子緩緩回頭,一身書卷氣恍若剛從書院回來的夫子,清逸風朗,唯有一雙杏仁色的瞳眸裡多了些草原男兒的霸氣。

  「我來提親。」宇文泰袖子一翻,露出骨節分明的厚掌。

  「提親?」失態的宇文治再度驚呼。

  提什麼親,給誰提親,大哥到底在謀算什麼?他坐立難安,心裡七上八下的煎熬著。

  「喳喳呼呼的成何體統,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人看笑話了。」宇文泰態度端正大方,進對有度。

  才不管什麼體統不體統的宇文治一個箭步上前,只差沒揪著兄長衣領質問。「你提什麼親?向誰提親?」

  神態自若的宇文泰謙和一笑,輕拂衣袖。「我還能幫誰提親,我不就你一個親弟弟嗎?」

  宇文家子嗣不豐,就兄弟兩人,其兄已成親多年,妻妾各一,但膝下猶虛,未有子女。一聽,宇文治愣住了,一股歡喜由胸腔散開。

  「大哥,你提的是誰,總要先知會小弟一聲。」

  別跳,別跳呀!這心口跳得如擂鼓,聲大。

  明知故問。他斜睨一眼,恨弟弟不長進。「甯夫人,我剛提的那件事你意下如何?可否給個准話?」

  「這……」喝著茶的周氏猶豫了一下,她看看面色如常的大女兒,又瞧了然在心,在擠眉弄眼的小女兒,兒女的終身大事總叫人得考慮再三。「過兩天再給你回話可好?」

  知道是該走的時候,宇文泰拱手一揖。「靜候佳音,希望你我兩家能成一家,永締盟約。」

  「好走,不送了。」她虛抬手道。

  「甯夫人留步。」他拉著一頭霧水的傻弟弟,強行帶著他離開,兩兄弟還有很多的話要說。

  §第六章 想嫁什麼樣的夫婿

  同樣一頭霧水的寧知槿一臉不解的瞅著笑個不停的妹妹,心裡莫名的煩躁,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發生在她身上,眾人皆知獨她一人墜入迷霧,怎麼走也走不出來。

  這種感覺槽透了,心口悶悶地,彷佛有條巨大的蟲子在胸口蠕動,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梗著難受。

  喏,又在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神秘兮兮地,這妹妹太聰明了,聰明多智到近乎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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