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懶女古代日常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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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應了那句人生何處不相逢,三人剛要離開時,幾名穿著軍服的高大男子正要入內,兩撥人就在門口碰個正著。 門很寬,但多了幾人就變得狹窄,一進一出堵住了,所有人都面上一怔,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嗯!好狗不擋路,軍爺的路你也敢擋。」嗓門大的百戶大人一臉凶相,只差動手將人推開。 「軍爺此言差矣,這裡是讓人出入的門口,我們要出門,是你們擋著出口不讓我們出去。」寧錦昌不動怒,不卑不亢的講著道理,文人的之乎者也和筆鋒比刀劍還利。 好狗不擋路,擋路非好狗,不論是好狗、壞狗,擋人路的就是狗,這不是百戶大人找罵挨嗎? 他是擋路犬。 「是這樣嗎?」滿是納悶的雲詹先搔了搔頭。 「你們不讓開,我們就無法出去,若是全往裡頭走就太擠了,不如幾位先往後一退,也就幾步路。」有人退讓才能暢行無阻。 「好像說得有理,我們……」嗔?不對,為什麼他們要退,一個平頭百姓帶了兩個毛頭小娃,居然也敢跟他爭道,太久沒殺人都聞不出他身上的血腥味了嗎? 「老小子,你敢誆我,明明你們往牆邊一站就讓出道來,竟然要軍爺們給你讓道,你好大的膽子!」脾氣不好的雲詹先抽出腰間的配刀,亮晃晃的透著懾人的寒光。 「讀書人不打人,我們只講道理,小兒、小女雖然身飛瘦小,可是各位軍爺一起往裡頭走,又是配刀又是劍的,難免磕碰到,到時又是有理說不清了。」甯錦昌暗喻武人勇武百余,智慧不足,一高事只會無理取鬧,粗暴動武。 「酸儒。」他最怕讀書人了,讀書讀傻了,引經據典的能說出一大篇,連出處和文章都能倒背如流。 「儒士不酸,酸的是心態。」他為天下文人說句話,讀書方能識人,讀書才是明辧事理的根本。 「你……」想死嗎?還敢指正他。 「華哥哥,你和你的朋友生病了嗎?病得很重是不是,要是快死了得趕緊抬進去治,不然就得一口薄棺眾人哀吊了。」寧知秋一開口更毒,直接咒人死,不愧是親父女,嘴上一樣不饒人。 「華哥哥?」 又狐疑訝異的眼神往後一瞧,落在華勝衣臉上,探索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逗趣的曖眛.被眾人盯著的華勝衣一言不發,冷著臉朝寧錦昌一頷首。 「兄弟,你認識人家小姑娘?」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認識,為什麼兄弟們一點也不知情?瞞得也太深了吧。 「不熟。」 「還不熟?人家都叫哥哥了。」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人」也不引見一番,害他沒事凶了人家一回。 「就是嘛!不熟會叫你哥哥,你這人心事藏得真深。」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吠,悄悄藏了佳人。 「她一向見人就叫哥哥。」華勝衣面無表情。 「是嗎?」 「我看不見得,她怎麼不喊我哥哥?」 一想到那張潤紅的小口甜糯地喊別人哥哥,本以為不在意的華勝衣心口有一絲淡淡惱意,好像那一聲哥哥本來就只該給他的,喊了別人不合宜。 「這位大叔,你不是病了嗎?快去看大夫,有病最怕不看大夫,死了都不曉得死因為何。」死不瞑目吧。 被稱大叔的蕭雲和也才二十七歲,長年在軍中至今未娶,不修邊幅地留了一嘴落腮胡。「你哪裡看出我有病,這兒不只我一人,你怎麼不說他們病得快死了……」 晦氣。 甯知秋表情純真的仰起頭,「因為你的臉最黑呀!不是病入膏肓便是中毒,難道我看錯了?!」 他惱怒的大吼,「我這是日頭曬的——」每天在大太陽底下練兵,不黑才有鬼,全營的士兵一個個面如黑炭,蜀地的夏日呀!能曬得黑死人。 「喔!原來是曬的呀!我還以為你吞了一百條毒蛇,毒性發作,命在旦夕。」她可得注意防曬了,這裡的日頭真的很毒辣。 「什麼叫吞了一百條毒蛇,命在旦夕?你不能說句好聽話,別詛咒我嗎?」在戰場上最忌死不死的字眼,聽了難免心裡犯嘀咕,感覺不是很痛快。 「是他一臉急的,嗓門大得快把瓦片給掀了,我才誤以為有人生了重病嘛!」她指向一開始就鬧事的百戶大人,就因為他那一句「酸儒」,她覺得此人欠缺一些教訓。 「我不是……」他哪有急,只是天生雷公嗓,一開口就震耳欲聾,脾氣是控制不住。 寧知秋眉一皺,小嘴一扁,露出令人憐惜的驚懼。「我是來看病的,打小就斷不了的病根,只能好生養著,禁不起驚嚇,你平地一聲雷嚇得我動彈不得,我這下回去不知道會不會作惡夢,如果不幸嚇死了……」 「哎呀!小姑娘,你膽子沒這麼小吧!幾句話就能把人嚇死。」小丫頭不老實,這話說來吭人。 「我本來膽子就小嘛!不信你問華哥哥。」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宛若風雨中揺揺欲墜的小白花。 男人本就有憐花惜弱的天性,一見她面白如紙,風一吹就倒的神態,鐵血漢子的石頭心都軟了一半,不約而同的怒視一臉凶相的雲詹先,認為他太不應該了,要收斂點。 遭同袍唾棄的雲詹先只好求助的將目光投向另一人,唯有他能救他脫離水深火熱,但是沒想到,出生入死的袍澤之誼如此脆弱。 「華哥哥?!」你敢不挺我,往後咱們沒酒喝,割袍斷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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