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染火玫瑰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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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中場休息時間,她相信以他的執著是不知死心的。聲音一下子靜默,她感覺好過些,頭疼症狀減輕了許多。 就說他是妖孽,光會帶給她無窮災害,瞧瞧靜靜的閉目養神多有詩意,死了也不難看,為傳奇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完全的靜謐,真好。 東方沙沙將意識交給睡神,載浮載沉的半睡半醒之際,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進入她尚未沉眠的神智,倏地張開充血的紫瞳——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讓我安靜的死去很困難嗎?」 「原來烈火玫瑰也會暈船呀!」 他真的想多了,以為她悶不吭聲地躲在房裡是偷人,好報復他的如影隨形,不料母獅也有落難的一天,而且慘兮兮的爬不起床。 不是他要乘人之危,有便宜不占是聖人,總要讓他討回那兩腳的債才能打平,此時不偷香更待何時。 可憐的小沙沙!原本的生龍活虎吐成林黛玉,兩頰明顯的凹陷,下眼眶微微浮現微血管,一副有氣無力地用眼神「愛撫」他全身。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此刻透露的殺意是為了掩飾心中澎湃的愛意,她一向是「害羞」的小女人,他能瞭解她的意不由衷。 矜持是一種美德。 「要不要我幫你按摩眼睛四周?醫學臨床實驗證明,瞪久了視神經會扭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抽筋。」好安靜哦!太靜了。 「你、去、死。」她會先抽他的筋來編鞋,日踩夜踩地踩得他沒臉見人。 神采飛揚的單無我一點她的唇。「打是情,罵是愛,你乾脆叫我死鬼好了。」 「無恥。」她發誓要撕了他那張笑得礙眼的死人臉。 「我讓你檢查一下,三十二顆健健康康的牙。」第三十七個吻,他在心裡數著。 長舌如入無人之境的周遊在她芳唇,一再吻吮她抗拒不已的丁香舌,唇齒相觸的親昵,不許她逃脫地數著牙。 如同前三十六個吻,她的反抗在他身上造成不少的內傷,但是值得。 一開始是虛弱無力的出手,所以他當是搔癢不以為意,縱容的結果是下巴差點脫臼,眼睛黑了一圈,手臂和前胸有無數青青紫紫,背上滿是掐痕。 不知情的人當他們是恩愛過度,一晚不到就戰績輝煌,羡慕之餘多了嫉妒。 「單無我你太過份了,居然把口水吐在我嘴裡。」可惡、可惡,她絕對不饒他。 手背一抹,她將一口口水吐在他胸前。 「是哺一口男性精華,你的氣血不順需要補。」他毫無愧色地托起她下顎一啄。 「沒人補口水的吧?」她恨癢癢的一瞪,手肘往他肋骨一撞。 他不避不閃免得惹她發火,雖然痛得眉頭一緊。「我們是天生絕配,你沒處可躲了吧!」 「天下沒女人了嗎?不糾纏我會從此減種?」她諷刺的從他懷裡掙開,頭微重地滾向床的另一側。 「弱水三千,我只被允許飲你這瓢毒泉。」上面的神仙說是報應。 只是他不明了,誰比較吃虧,他是非常滿意她是他的報應。 「變態。」自說自話。 「我會當成是一句讚美,完全變態的蛻化蝴蝶是美的象徵。」正常人太乏味了。 自圓其說。「你很閑嗎?偌大的企業放著不管,不怕有人乘機搞鬼?」 「休息是為了追妻,一個單氏企業沒你的腳指頭重要。」他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 總裁不當他仍有糊口「副業」,錢財對他而言不具任何意義,他已經夠富有,揮霍一輩子都綽綽有餘,累積財富只是一項遊戲。 數字遊戲。 「花言巧語對我不起作用,你怎麼知道我上了遊輪?」她的行動向來隱密,不可能外泄。 「接不接受巧合?」他說得輕描淡寫,以問題回答問題。 「除非你說服我西瓜田裡長龍眼,否則你會知道烈火玫瑰封號的由來。」她的笑容中藏著一抹狠厲。 他的確想知道,但是仍以另一種較溫和的方式解說。「我認識十方閻王。」 「喔!」貓犬同籠。 「你沒問題?」不太像她的為人。 東方沙沙吞服第三包暈船藥朝他一睇,「我等你說下去。」 「就知道你會追根究底。」他低聲的咕噥。 「你說什麼?」她重哼了一聲。 「我是說暈船藥別吃太多,你要讓身體自然地融入海的起伏。」他忍不住發笑。 前世是海盜的她居然會暈船,真是始料未及的事,他以為她會像回到第二個家般自在,所以才決定以十方閻王的名義要她上船贖人。 不料她不僅不能適應,反而吐得比任何人都凶,生理時鐘完全失調,虛弱得如初生的嬰兒需要人照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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