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烈火之女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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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不認識海盜頭子……呃,呵呵呵……」一時說溜嘴,他以笑聲掩蓋,粉飾太平。 「爹,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我不過想知道沙霸天是否有個女兒繼承他的地位,強搶商貨而已。」好個不認識卻能說出他是海盜頭子。 東方敬尷尬的清清喉嚨,「我不清楚他把霸業傳給誰,但是沙霸天作惡多端已遭天譴,生了一堆兒子沒個長進……」 「爹,我指的是女兒。」東方無我打斷他的話挑出重點,不想聽無謂的廢話。 「女兒呀!」他遲疑的問:「你想知道沙霸天的女兒有何用意?」 問清楚他才好作打算,免得又說漏嘴。 「我懷疑近幾年肆虐海上的女海盜烈火是他的女兒。」巡城馬的消息鮮有失誤。 「什麼?!烈火是女的……」等等,有此可能,他記得沙霸天有個聰明伶利的女兒。 不僅聰明伶利,而且可惡至極。 更是虎父無犬女,那一年他們一家子來莊裡雖只住了三天,他的三位夫人爭著認她做乾女兒,好吃的、好玩的絕不忘了她一份,連送好幾盒珠寶、玉石給她當彈珠玩。 小小年紀不用開口就已經有一群下人甘心為她做牛做馬,大大的眼睛一眨就哄得所有人心花怒放,不顧他的怒火維護她。 三匹駿馬在她好奇心下全被剃了毛,然後調了一缸紅花往馬身抹,再用黑墨寫上——此乃東方老鬼坐騎,四方神魔喚雷來。 橫批寫在馬前額,只有三個字——給他死。 大家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一徑的護著,害他氣在心裡成內傷,一整天吃不下飯,差點要離莊出走,雲遊八方去。 整整三天她就像可怕瘟疫橫行,凡走過必留下災難,有時是某人的錢袋不見了,有時是誰家的花貓無故上吊井邊,更甚者,全莊的林木在一夜之間枯死卻找不到原因,而她在一旁繪聲繪影地說是惡鬼作祟,煽動莊內的人買一堆無用的黃符張貼。 幸好習慣住海上的娃兒受不了長安城的沉悶而吵著打道回府,不然他真要死給她看。 「爹,你想到誰?」瞧他若有所悟的表情,東方無我直接的問起。 「沒什麼,一個混世小魔王,簡直是每個為人父母的惡夢。」一想起來還有幾分餘悸,他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沙霸天的女兒?」直覺的猜想,他對爹的不安覺得有些好笑。 「嗯,最古怪的一個,根本不像七、八歲的小女孩,精得連大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他不由得一喟。 「也包括爹在內嗎?」聽來像是很有趣的小姑娘,會是烈火嗎? 東方敬聞言臉上刷地緋紅,重咳了數聲掩飾道!「毛娃兒調皮,我哪來的時間同她計較。」 「意思是她作弄過爹了。」笑在心底,東方無我不著痕跡的消遣一番。 「你在取笑我?」父親的威儀一擺,他努力維持長輩的尊嚴。 「不。」神色一正,他語氣嚴肅的問:「她是烈火嗎?」 東方敬的眼中有著一抹感慨,「如果烈火是沙霸天的女兒,那麼非她莫屬。」 在沙霸天的眾多兒女中,也只有她算得上是奇才,其他全是吃白食的庸物。 亂石堆中出美玉,可惜不走正途,平白糟蹋了她的光華。沙霸天壞事做絕,老天還是送給他難得的龍女,翻雲覆雨盡在掌控中。 「孩兒見過她嗎?」烈火肯定是女人無庸置疑。 「應該沒有吧!那年你正巧不在莊內,她離開時剛好你和她的馬車擦身而過。」好在沒相遇,否則……他不敢想像兩個狂氣的孩子會做出什麼驚天駭地的事來。 仔細一想,兩人的個性倒有幾分相似,沙家娃兒性情剛烈,脾氣不馴得很,動不動就以武力服人,相信拳頭硬的人就是老大。 而兒子同樣性子剛冷,為人狂狷不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我行我素地不受約束,決定的事不容他人改變,凡事他說了算。 無法無天是他們的共通點。 惟一不同的是,無我懂得收斂,沉穩的計劃下一步;沙家娃兒則像團火球,不時地發出烈火燒灼不服從她的人。 咦!烈火? 莫非真是她! 「兒子呀!你怎麼突然問起此事,難不成老賊頭的女兒找上門?」他眼露疑懼,坐立難安。 東方無我不動聲色地順著他的話尾。「是呀,她自稱是沙霸天的女兒,要向東方家討一樣東西。」 「笑……笑話,她哪來的資格,當年和你訂親的人又不是她……」啊!糟了。 「訂親?」聲音一輕,他的笑意未達眼底。 「呃,你別胡思亂想,你怎麼會是東西呢!我是說欠債還債,咱們不欠她什麼……」越描越黑。 原本水清見魚,經攪和越來越濁,魚蝦全不見了還踩到螃蟹,反被夾去了一大口腿肉。現下東方敬只能哭笑不得地佯裝一切無事。 「爹,可否請你解釋『訂親』的意思,孩兒不甚明白。」東方無我笑不見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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