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帶發修行的和尚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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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規矩,老把規矩掛在嘴上,你就是這點不討喜,難怪會把父親推向別的女人懷中。」沒有男人願意每天面對嚴肅過頭,不解風情的妻子。 「住口,大人的事輪不到你開口,香鋪的事處理得怎麼樣,有幾個人會向我們靠攏?」先得到店面經營者的支持,才好進行下一步。 一進門就往楊子躺的西屋禦司自負的說道:「我出面還有什麼問題,那些老頭子自然是向著本家,誰會跟著不懂香道的小丫頭。」 他才是正統繼承者,西屋家的血脈,日本香道是傳統產業,絕無可能流向臺灣女孩手中,大家一致認為父親犯傻了,不適合再當他們的主事者。 「那就好,先把權掌握在手上,掏空西屋家資產,看你父親拿什麼分給那女人的女兒。」他不給她面子,就別怪她不給他活路。 別以為她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怕他要是有個萬一,她會容不下那對奪夫奪父的母子,他一不在便將他們掃地出門,一件衣服也下讓他們帶走。 二十幾年的夫妻了,還會看不出他提防她嗎?一心認定她心胸狹窄,無容人雅量,日後若大權在握,肯定饒不了得罪她的人。 但他卻沒想過她為什麼毫無度量,在形同分居的十數年,他到過她房裡的次數屈指可數,要她怎能不生妒恨,處處找那個女人麻煩,甚至是鞭打僅犯一點小錯的孩子。 他負她太多太多,她拿回一些也是應該的,誰有權利說她所作所為是錯的。 「那女人的女兒叫西門豔色,我想娶她。」他非得到她不可,不讓她老是自命清高的瞧不起他。 西屋宮子的眉頭擰出個結。「你在犯什麼傻,和你父親一樣中了臺灣女人的毒嗎?居然想把對長輩不禮貌的小丫頭給娶進門。」 「她很漂亮。」他第一眼瞧上的就是她的容貌,其次是叫人發火的倔個性。 「漂亮的女孩多得是,你想要幾個有幾個,過兩天我開個茶會,你自個挑吧!」她揚揚手,表示就這麼說定了,別再給她鬧出事兒來。 光是為了西屋禦寺身上的傷痕,她就和丈夫吵得不可開交,未了他還撂下狠話,若是那小子再有什麼大傷小傷,他會把她送去輕澤井的別墅,讓她沒機會再下毒手。 「我只要她。」他固執的說道。 「不行。」她不會找個言語不馴的媳婦來氣死自己。 西屋禦司挑起眉的冷笑。「媽,你的眼光太短淺了,你有沒有想過她若成為我的妻子,還怕西屋家的財產拿不回來嗎?」 「這……」她遲疑了。 「何況我和她真成了一家人,她對你再怎麼不敬也要客氣的喊你一聲媽,任你差使,父親也會因為她而對你另眼相待。」 差點被說服的西屋宮子堅決地說:「不。我不同意,她那雙彷佛會看透人心的眼太詭異,我無法接受她和我們同住一室。」 「媽……」她太短視了,看不出他的提議才能造成雙贏局面。 「別再說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你早點找個中意的女孩定下,不要老想著命快沒的短命鬼……呃!茶好象有點涼了。」她端起放置過久的茶,避看兒子淩厲的眼神。 「你說她快沒命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太瞭解自己母親的西屋禦司怒色滿面,面向那雙逃避的眼。 面對兒子嚴厲的詢問,西屋宮子也覺得身為母親的威嚴受到挑戰,立時惱了。「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們三個孩子的未來著想,我沒有錯。」 「媽,你究竟做了什麼……」驀地,他想起先前母親似乎與人交談,聽不清楚的內容好象是…… 西屋禦司臉色驟變,如同針紮心窩地坐正,用極可怕的表情瞪著母親。 「你不會心狠手辣地想除掉她,讓她永遠消失吧?!」這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不必擔心有人來分財產。 眉微顫了一下,西屋宮子冷著音,低視杯中混濁的茶水。「我真的是為你們好,你父親根本不愛我們,他在乎的只有那女人,以及那女人生的孩子,永遠不是我們。」 他愛別人的孩子,可就是對她所生的子女漠不關心,只要殺了那個人,自然會轉向愛她的孩子們。她是這麼認為。 「媽,你太糊塗了,居然惡毒得要殺人,快取消交易,跟對方說你反悔了!」果然如他所料。 「來不及了,我的錢已如數匯進他們指定的賬戶,三日內必定完成我交托的工作。」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不覺得茶苦的低啜一口。 「你……你真是……你以為沒人查得出來嗎?西門豔色的祖父是臺灣的鋼鐵大王。」只要有心,不難查出是何人所為。 又急又氣的西屋禦司如籠中困獸走來走去,無法想像這件事若傳到臺灣會引起多大的風波,雖然他也很想重創那丫頭的銳氣,但他還是真心地喜歡她。 越想越不對勁的收起貴公子驕氣,一向懶洋洋、以眼角睨人的他居然慌亂的往外室走,失了他平日傲慢、張狂的氣焰。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成天往外跑,也不和自個母親說幾句貼心話。 他頓了一下。「去月姨那兒找豔妹。」 「不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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