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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來不及了。”他陰惻惻的說道。 　　沈冠鶴怔了一下，消化他話中所指之意，“你……你該不會是說有陌生人在你附近出沒吧！” 　　“一個女人……”一個行為怪、言談怪、裝扮也怪的怪女人。 　　“什麼女人？你說清楚，我們合計合計，也許我能幫你想個辦法解決……喂！喂！喂！螢幕怎麼全黑了，你又動了什麼手腳，快回我話……貓爵士……住在墳墓的貓，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聲音——” 　　嫌煩，公孫靜雲切掉擾人的噪音，打開另一組手提電腦，輸入密碼啟動，他按下“龍門”兩字，想先一步突破名為漢斯的超級電腦之防火牆，找出他要的資訊。 　　成為駭客的原因不僅僅是為竊取他人機密，更是為了享受挑戰的刺激，他不要堂主、護法以下的小嘍羅資料，他要往上挖，挖出真正具有決策權的高層人物。 　　他會辦到的，小小的阻礙是一時的，一如他輕易的破解龍門的守門員，入侵成功。 　　公孫靜雲凝神專注的盯著螢幕，一抹棗綠色身影忽地掠過眼前，他分神的按錯一個鍵洗去未建檔的資料，前功盡棄又得重來。 　　所以，他又毀了一台電腦，大聲咒駡那個撐著洋傘離去的怪女人。 　　§第三章 　　“這是什麼？” 　　“稟使者，這是雷護法要我們交給你的密件。”用蜜臘封口，烙印上龍形標誌。 　　“雷叔？”沒那麼機密吧！她想。 　　“是的！急件，雷護法要你儘快處理，別被新竄起的鷹海盟搶先一步。”他們必須要快。 　　“果老，你在門裡待了幾年？”皇甫冰影輕聲的問，好像在閒話家常。 　　“三十五年了，使者。”年近半百的男人自傲的挺起胸膛，以身為龍門的一份子為榮。 　　“你急著退休嗎？”她又問。 　　果老不解的攏起眉。“使者為何口出此言？屬下當盡心為門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就是死也不離龍門。 　　“你一定忘了龍門有一條規矩，欺上瞞下、假傳旨令可是條重罪，你不會明知故犯吧！”當她是初出茅廬的犢牛嗎？ 　　“這……”他額上立即冒出冷汗，眼神閃爍。 　　皇甫冰影徐徐道：“我昨夜才與雷叔通過電話，他要我慢慢來不必急，當是放假即可。” 　　樹大有枯枝，人多嘴就雜，誰都想成為領袖一方的人物，統領八方手下威風四海，讓萬古功名流芳生生世世，常掛世人口中。 　　可本事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想成就一番事業就得靠實力，光是運氣僅能風光一時，短如煙火轉眼即逝。 　　所以要成功就得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不管是敵人或自己人，只要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就不放過，管他手段肮不肮髒。 　　冷視著眼前的一群人，皇甫冰影太清楚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即使表面恭敬卑微的不敢造次，其實私底下心懷不甘，不服氣四、五十歲的門徒得向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低頭，並聽令行事。 　　他們自認有幾年道行，以為她只是虛有其表的草包，初來乍到不明了目前運作的體制，想藉此操控她，以做為往上攀登的踏腳石。 　　這些人安逸太久了，全然忘卻龍門不用無用奴才的條規，能在其位者必有其懾人才能，否則哪能堪當大任，早就被一腳踢向龍氏企業了。 　　不過，他們也未免太急切了，她才剛一歇下腳就找上門，無視她故意棄龍門堂口不居而暫住旅館，想趁她來不及做調適前先來個下馬威。 　　蠢人蠢作法，真叫人不安，若讓這些視野不大的傢伙繼續瞎混下去，龍門的根基如何不動搖，早被挖得狼藉不堪。 　　“雷護法口中的不急是體恤你力有未逮，場面話居多，你不可信以為真怠忽職守，滅了我龍門威望。”倚老賣老的果老聽不出皇甫冰影話裡的諷刺，仗恃著分堂主身分強加壓力。 　　要他聽令一個毛沒長齊的女娃，萬萬不可能，臺灣地盤的油水甚多，他不會讓人來分一杯羹。 　　何況是有建樹的大功勞一件，何必讓別人獨佔？有便宜就占，有好處就撈才是生存之道，“使者”的名稱聽來地位不凡，但不過是不成氣候的小丫頭而已，只消三、兩下就擺平了。 　　“果老，我能不能問你一句，在龍門裡是我大還是你大？”二選一，選擇題。 　　他頓了一下，不太有誠意的回道：“使者。” 　　“那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啜飲著花茶，皇甫冰影的表情高深莫測。 　　“你。”他說得好不痛快，低視地面的眼浮起一抹淡怒。 　　“既然是由我做主，由我發號施令，從現在起我不希望聽見我以外的聲音，我就是『龍門』，你們必須服從的對象。”她的嗓音不輕不重，卻隱含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但是……” 　　果老還想說些什麼來鞏固強勢的作風，一隻揚起的纖纖玉手阻止他開口。 　　“難道你認為我這個使者當得不夠分量？”想擺譜他還早得很。 　　“屬下不敢。”什麼玩意兒，居然當著手下的面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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