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出包靈媒妻 | 上頁 下頁
四六


  不過他眼眶下方有一塊明顯的淤青,形狀類似拳頭,儘管他死也不說是誰弄的,只解釋是不小心跌倒撞到的,但大家懷疑的眼光還是不自覺瞄向賽巴斯克。

  他是個善妒的死神,非常愛吃醋。

  三個月期限已到,今天是夏春秋最後一次為呂稚明做複健,經過數月的努力,他好得差不多了,手能握筷,腳能自由行走,人也變得開朗,和其他複健的小朋友玩在一起,已擺脫父母雙亡的夢魘。

  為了防止段天軍糾纏不休,本來賽巴斯克要陪她到醫院,誰知接到一個工作臨時要去處理,所以他交托鐘璧,務必要將人安全的送達,不能出一絲差錯。

  而夏春秋現在到醫院複健室了。

  「夏姊姊,為了慶祝我的重生,舅舅在家裡舉辦了一個派對,你也來好不好?我正式邀請你。」十歲的小男孩有模有樣的送上自製卡片,誠意十足。

  「派對呀,可是我沒空……」她最討厭的就是派對了,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杯觥交錯,高談闊論,吵得人的耳朵快要爆開了。

  那是夏春秋小時候的惡夢,她的父母都是醫界名人,每每聚會,對於老是對空氣說話的她總是一大壓力與傷害。

  除了她的哥哥姊姊和弟弟外,沒有同齡的孩子肯跟她玩,他們只要一靠近她很快就會被各自的父母拉走,背地裡說她腦子有病,精神不正常……

  「有空、有空,怎麼會沒空呢!我們小明最乖了,小魚姊姊給你按個贊。」身為派對動物的夏瑜一聽見有派對就激動,二話不說的應了,全然忘了自己之前還為堂姊擋掉段天軍過。

  「夏瑜……」太自作主張了。夏春秋沒好氣的瞪了堂妹一眼,做出割頸的假動作威脅她說話小心。

  「學姊,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要再見面的機會不大,相處了三個月,你對小明的用心有目共睹,也許他們只是要表達謝意啊。」她也受益匪淺,從堂姊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她在複健科的實習將告一段落,下個月轉婦產科,小明是男的,不可能掛婦產科門診。

  「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她面有難色。

  「醫院的人不多嗎?每天來來往往的病號上千名,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只是不想見到段家舅舅。」夏瑜附在堂姊耳邊講起悄悄話。段天軍每次來接小明時總會含情脈脈的多看堂姊兩眼,是男人的典範。

  是不想,那人太癡纏了,但是當著孩子的面這些話不能說。「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忙。」

  「再忙也要給自己時間放鬆,聽說段先生的別墅在山上,占地四、五百坪呢,還有S型室外游泳池,不去太可惜了,可以在山頂往下看風景耶!」她露出嚮往神情。

  「那你去就好,替我把好風景看一遍,我正好買菜回家做一鍋咖哩牛腩……」忽然很想吃咖哩濃郁的牛肉飯。

  「不行、不行,你是主角不去怎麼行,何況派對邀請的大多是孩子,我一個人擺不平,會被他們鬧瘋了。」

  想到一群體力旺盛的小魔鬼,她的臉就綠了,胸口發疼。

  夏春秋朝堂妹額頭一戳。「你是得了誰的好處,連自家堂姊也出賣,日子過得太清閒了是不是?」

  夏瑜嘿嘿嘿的直笑。「段大哥是有賄賂我一盒香橙口味的蛋塔,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請得到你,誰叫你是繭居族宅女嘛。」

  沒事不出門,能在房裡窩十天半個月都不露面。

  「果然是叛徒,養老鼠咬米袋。」

  「堂姊,你到底喜歡多金深情的段大哥,還是開著拉風跑車的肌肉男?啊,那個冷冷的黑衣客也不錯,又冷又酷,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吃掉,讓我看得臉紅又心跳加快。」簡直是迷死人的貴族,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優雅。

  一次三個男人耶!三人三種型款,一個多情,一個陽光,一個陰鬱,快把人羡慕死了,她怎麼一個也遇不上。

  「少管閒事,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我一份。」她要做存檔以便紀錄,日後也許用得上。

  「小明,快,我們一起求你的夏姊姊,她太頑固了,我們需要很多願力加持。」看她敵不敵得過小孩天真無邪的笑臉。

  這陣子夏瑜時常看到段天軍的努力追求,不知不覺中像被洗腦似的,也開始站在他那邊。

  聽不到她們小聲的嘀咕,不過夏瑜一招手,呂稚明很樂的雙手合掌。「夏姊姊,舅舅準備了好多好吃的蛋糕和餅乾,可樂和冰淇淋無限供應,我們還有滑水道哦!可以玩丟水球,打水仗。」

  「是呀,你忍心拒絕這麼可愛的小明嗎?你看他快要哭了。」夏瑜一使眼神,要呂稚明佯哭。

  呂稚明很聰明,馬上抽抽噎噎地扁著嘴裝哭。「夏姊姊,你來嘛!你不來我就真的哭了哦!」

  「你們……噢!我頭痛了,快給我一顆阿斯匹靈,我遇到土匪了……」真的很頭痛,兩個纏人精。

  「好呀,說我們是土匪,小明,我們一人拉一邊,拉她到山寨當壓寨夫人。」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呵呵呵!

  「好。」呂稚明重重點頭,明亮的小臉充滿生氣。

  夏春秋被綁架了,被一大一小兩個綁匪給硬架上來接呂稚明的車,她反抗無效,掙扎是自找苦吃,一路被載往山頂棄屍……呃,是參加重生派對。

  當看到一身鵝黃的身影入內後,原本正在招呼客人的段天軍眼睛一亮,隨即丟下對他別有企圖的女客們,快步迎向好不容易現身的嬌客,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可比七月的太陽。

  不過他下意識地看向夏春秋身後有沒有多個男人,那名冷漠男子令他印象深刻,如非必要,他不想碰到他,那人的感覺太強勢,如一座山般難以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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