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雷米爾的指環·上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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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的視線落在俊拔冷峻的男子身上,好像瞧著他們從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那刀鑿的側臉陰鬱狂肆,無一絲輕佻放蕩。 這才是他本來面目,陰驚冷厲,精芒內斂,一股王者氣勢隱隱散發,不怒而威的令人不由自主的一栗。 「啊!痛……」 一聽到心上人喊痛,雲中嶽面上的冷意頓時化為萬千柔情。 「我呼呼就不痛了,你別太用力呼吸,輕輕把胸口的空氣呼出來。」該死,他真該打斷那人幾根肋骨。 沭目驚心的勒痕呈現黑氣,耳邊還有被錶帶劃過的血痕,看得他又氣又不忍心的暗咒著,輕手輕腳的為她上著藥,怕不小心弄痛她。 「沒……沒那麼痛了,你不用把我當易碎的瓷器看待……」突抽了一口氣,喉間滑過的氣讓楊雙亞痛得皺了眉頭。 缺氧的恐懼仍留在腦海裡,想忘卻忘不掉的痛苦依然殘存頸上,她覺得好冷好冷,冷得像凍僵的企鵝,穿再厚的衣服也無法保暖。 驀然,一股溫暖的體熱輕擁著她,為她趕走那由體內透出的寒意,帶來令人想哭的依賴。 抬頭一看,她望進一雙深幽的黑眸,她在他眼中看見自己的無助,也看見他自我苛責的心痛,心頭湧現的愛戀讓她感到一陣心酸。 她愛他呀!可是他卻不屬於她,那是何種的撕裂。 請原諒她一時的軟弱,讓她向天偷幾分鐘的幸福,只要幾分鐘就好,她不想離開他寬厚的胸膛,她好想永遠永遠的依偎著,不願分離。 「瞧瞧你的鴨子嗓音多難聽,你還是少開口為妙,免得折磨我可憐的耳膜。」聲音都啞了,變得粗嘎。 「什麼嘛!你這算是安慰人嗎?」是有點沙沙的,但還不到刺耳的地步。 一看她嬌嗔的蹙著眉,雲中嶽心口一蕩地吻了她,「我才是受到驚嚇的人,你要補償我。」 「你受到驚嚇?!」像是聽到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她的眉微微揚高。 「看到你喘不過氣的痛苦表情,我這裡像是插上一把刀,痛得全身痙攣。」握著她的手平放胸口,讓她感受他為她擔憂的心跳聲。 害怕不足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可以說是恐慌,幾乎失去冷靜地街上前想以肉身與子彈相搏,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那一刻他身體內的血液是凝住的,難以流動的滯悶在心口,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一股氣血直要往喉口噴出。 通靈禦鬼也不是無所不能,在面對心愛人落難時仍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她受苦卻幫不上忙,無能為力地乾著急。 他好怕失去她,即使她繼續誤會他,與他疏遠。 眼眶蓄著淚,楊雙亞擠出一抹微笑地輕撫他的臉。「不要說動人的情話,我會心動的。」 「哼!就你這無情的女人不知感激,我為你出生入死與惡人搏鬥,卻得不到任何英雄式的歡迎,你對得起我嗎?」他要開始算賬。 她有著好笑的感動,這男人用他的方式寵她。「等我死了就把魂魄交給你,當你的千鬼之一。」 夠重的禮吧!他該滿意了。 「什麼叫等你死了以後?你這張笨嘴根本不該開口,只適合情人的吻。」雲中嶽惡狠狠的一瞪,收緊雙臂吻上她亂說話的嘴。 要不是有觀眾在,他做得絕不只是吻她而已,他會直接把她丟上床,用男人的氣魄愛她一千回,看她敢不敢當鬼。 「姨婆,他們親那麼久會不會死?我看他們都沒有換氣。」擔憂的楊雙青小聲問道,撫著唇想著唇瓣相貼是什麼感覺。 「小孩子有耳無嘴,看看就好別跟著學壞。」教訓完自家的小孫子,視線一轉的杜如月不豫的一斥,「你們到底要吻到什麼時候?沒瞧見有小孩子在場嗎?」 聽到老人家的責備,胸口急速起伏的雲中嶽才不甘不願地離開她的唇,一臉不滿的看著雙頰潮紅的俏佳人,按捺想一口吞了她的衝動。 在長輩的面前總要收斂些,他不甘心地又輕啄了她一下,暫時先欠著。 「婆婆,你怎麼不帶著那男孩上樓休息,把樓下留給我們這對欲火焚身的愛情鳥。」不看不就得了,別來打擾情火正熾的他們。 什麼欲火焚身,胡說八道!心湖激蕩不已的楊雙亞以水媚的眸子瞠了他一眼,怪他口無遮攔。 「然後看你毀掉我孫女的清白,忘了你是結過婚的男人?!」杜如月冷笑的一嗤,提醒他此刻的行為有多不合宜。 他們好歹是大戶人家之後,豈能容他輕薄調戲! 雲中嶽一臉受傷的大叫,「我是結過婚沒錯,可是你不能以此來論斷我的罪,我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你要給我機會呀!」 「這句話拿去對你的老婆說。」楊雙亞冷冷的說,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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