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雷米爾的指環·上 | 上頁 下頁
二十


  「好帥氣的男人,你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跟我交個朋友?我這個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絕不會讓你丟臉的。」頭髮應該沒亂吧!妝剛補過。

  刻意擺出最美的姿勢拋媚眼,周杏娟選擇性遺忘某些不中聽的諷刺。

  「謝了,我對惡意中傷人的八婆沒興趣,還是『我們家』亞亞修養好,不跟你一般計較。」換了是他早給她一腿,踹得她連三翻。

  長腳落地當輪蹭著走,笑得好不和善的雲中嶽連人帶車的走到楊雙亞身邊,以「自己人」的姿態擁她入懷,還非常邪惡地吻了她一下,召告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他的心肝寶貝怎麼可以任人欺淩,他寵她都來不及,哪容得了八百年前就該切八段的老同學當街羞辱,他還沒死呢!

  「你……你們……你們是一對的?」她不說是夫妻,心中還存著對帥哥的奢望。

  「對,我們是一對姦夫淫婦……喔!你幹麼捏我,我用錯成語了嗎?」這會他裝傻變成有語言障礙的外國人。

  「我是在打蚊子。」楊雙亞不承認偷襲。

  睜眼說瞎話的她一臉坦蕩蕩地一瞅,神情自然的讓人覺得懷疑她是十惡不赦,以她清冷孤傲的性情絕不會有任何幼稚的舉止。

  「是呀!好大的蚊子,我的腰肯定瘀青了,你幫我揉揉。」他捉著她的手就往腰上放,來個你儂我儂。

  從太平間的第一次約會後,兩人的感情如坐雲霄飛車突飛猛進,不時的牽牽小手親個嘴,一同在月下散步和幫死人上妝。

  經過名師的調教,蓋房子的建築師居然也有模有樣地開始幫死人化妝,把人的臉當建築草圖自由揮灑,讓喪家讚譽有加,認為他是這行的明日之星。

  不過因為某人的堅持,他們白熱化的關係尚未搬上枱面,發展得人人皆知,而是某人仍有所保留的地下戀情。

  雲大帥哥雖然不滿的多次發出抗議聲,但擔任最高法庭的裁判長某人一再駁回,讓他喪氣之餘又暗自竊喜,至少他有美人在懷,親親摟摟地大嘗甜頭。

  說起來他一點也不吃虧,還大賺一番,什麼好處全由他一人占盡,難怪他會笑逐顏開安於目前的定位。

  「別玩了,有外人在。」老是不看場合胡搞一番。

  「喔——外人呀!」雲中嶽斜睨多餘的「外人」,要她識相點別來打擾他的「內人」。

  可惜有些人天生厚臉皮,看到好東西就想搶,昔日的競爭心態又再度活躍,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

  「什麼外人來著,不都是自己人,我和雙亞好得像姊妹,什麼事都共同分享,你千萬不要把我當外人看待。」周杏娟說著說著就想往他臂上一攀。

  好姊妹?他挑眉。

  信者恒信,不信者不信。你說呢?

  他和楊雙亞交換著好笑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將單車把手轉向,讓眼露妄想的花癡女難以靠近。

  「別看我們雙亞冷冷冰冰的像朵被凍僵的玫瑰,她在學校可交過不少男朋友,每次同時交往三個、五個的毫不含糊,還常夜不歸營睡在男朋友家……」

  「等等,你剛不是說她人緣不好,沒有朋友,是個不受歡迎的獨行俠,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又改口了?」

  大小眼,為什麼你不睡我家,我的床又大又舒服,包准你躺下去就不想起來,還有催情的玫瑰香味喲!你不能厚此薄彼。

  神經病,我的床佈滿薰衣單精助眠,為什麼要捨近求遠相信你的保證,我對「歷任」男友一向一視同仁,如果我真有過從甚密的男朋友的話。

  又是一陣無言的交流,雲中嶽和楊雙亞的默契愈來愈好了,光從流動的眼波就能得知對方的意思。

  唯有輸不起的周杏娟還在表演獨腳戲,三句不離譭謗地盡情無中生有,洋洋得意地以為能成功的挑撥離間,讓他們產生摩擦而分開,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呃,這個……她……嗯,她異性緣比較好,老是玩過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再將他們拋棄,所以她是女性公敵,沒有女孩子願意跟她做朋友。」

  「喔,是這樣呀!」雲中嶽笑得邪氣地勾起嘴角反問:「那你是她的朋友嗎?」

  不覺有異的周杏娟順著他的話跳下陷阱。「當然是嘍!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情比金堅,在學校都是我在罩她,不然她早被嫉護的女同學打死。」

  她還振振有詞,說得毫不心虛,好像她們真的情同姊妹,情誼歷久彌新,甚至不惜斬雞頭咒誓。

  「那麼容我請教你一件事,如果你們是最好的朋友,為什麼我耳中聽見的盡是捧己貶她的話語,明明你比她差呀!而且又沒她漂亮,腦袋也空空如也,她怎麼會找個樣樣不如她的人當朋友?」

  「你……」周杏娟嘴唇急速抽動著,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

  「還有呀!粉不要塗得像牆壁一樣厚,你剛才一眨眼就掉了一斤,有機會請我們亞亞幫你上妝,她技術是頂尖的,一定把你化得美美的。」

  一聽他的大力吹捧,沒好氣的楊雙亞翻了個白眼,暗歎自己為什麼交了個愛計較的男朋友,而且玩性甚重地損人不帶刀,猛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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