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賊窩裡的冰美人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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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小,大人的世界複雜,不值得深涉。」龍雲覺得純真的心靈才能常保清澈。 她反駁道:「我不小了,我已經十六歲……不!是快十七歲。」討厭啦!人家真的長大了嘛! 「誰十七歲了,是不是想嫁人?」低沉的取笑聲從門邊的大男人身上發出。 「雷大哥!」 「寨主!」 兩人像老鼠見著了貓,立刻垂首數地面上的螞蟻。 雷非烈大步的跨進,高大的身軀使得室內一下子變得狹窄,空氣稀薄的令兩個膽小的人不敢開口。 「花姑是奉我的命令來服侍雲兒。小月兒,你來幹什麼?」他口氣明顯的責備和不悅。 「我……我……」南月兒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心想,雷大哥還是一樣可怕嘛!花姊姊騙人。 抖動的小小細肩洩漏了她的懼意。在內室梳妝的龍雲不忍的走向前,擁著南月兒的肩頭。 「雷非烈,你一定要擺張臭臉嚇人嗎?小孩子不禁嚇的。」她心想,他人已經夠狂暴的了,還不知改進缺失。 「我哪有,我生來本就這一張臉。」雷非烈好委屈的向她訴苦,眼神才一接觸到她就怔住了。 穿寬大男裝的她,嬌小柔弱恍若雪中白梅。換回女裝的她,則完全顯露盈不及握的薄柳腰肢,和纖合度的窈窕身段,以及若隱若現的胸前風光。兩鬢微落的雲絲嫵媚動人、撩人心弦,教人不心動都難。 龍雲根本沒理會他的撒嬌。「需要我拿把刀,把多餘的肉屑削去嗎?」那張臉,她愈看愈刺眼。 「有嗎?」他作勢捏捏結實平坦的肌肉。「我全身上下全是瘦的肌肉,無一絲贅肉。」 她不假思索的說。「怎麼沒有,胯下之地不正垂著萎靡的罪惡根源,切了它永保太平。」男人就是多了它,才作怪。 聽她不加修飾的談論男人身體,雷非烈有些不痛快的緊鎖著眉,好似她十分熟稔男人的身體。「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你又切過多少?」他口氣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花姑和南月兒識相的先溜出去,免得遭池魚之殃。 龍雲不屑的說。「怎麼?你想拿來泡酒喝呀!」男人的那話兒,是道德敗壞的禍首。 「你看過多少男人的命根子?」他一雙眼冒出滾滾的焰光直逼視她。 龍雲食指描過眉尖,眼波冷淡的說。「捉姦嗎?請搞清楚對象,本姑娘可不是你可憐的無助妻子。」 雷非烈鐵拳一握,力道強得可以捏碎她的手臂。「回答我的問題,你有過多少男人?」妒意讓他失控。 「嘖嘖嘖,轉得真快,從切過多少惡根到看過多少男人的身體,現在變成有多少男人,你當我是掛牌賣笑的妓女不成。」臭男人。她暗罵道。 那句妓女敲醒他的理智,他滿懷愧疚的鬆開手。「對不起,雲兒,我不是有意要質疑你的清白。」 避開他歉意的手,龍雲退了兩步冷睨著他。偏頭往手臂上的紅淤輕蔑的一瞄,感受不到傷害所應生的疼痛。「不管有意無意都無所謂,反正我不在乎。」她可不必對任何男人負責,身體是她自己的,只屬於自己。 「不在乎?!」這句話又挑起他的火氣。「你怎麼可以不在乎,名節是女人的生命。」 「你嫖過妓吧?」她反過來問得他滿身不自在。 「我是正常的男人。」他表示這個問題不值得多言,答案在各自心底。 「名節若真是女人的生命,那男人就慘了。」到時候,她想天下會大亂。 「慘了?」什麼意思?雷非烈不明白。 「全天下的妓院花閣都關了門,男人找不到宣洩管道,黃花閨女的下場可想而知。」天下不亂都不成。她暗忖著。 嗄?!是誰灌輸她這種怪異的想法?「我說的是你,不是其他女人。」其他女人的名節不關他事。 龍雲無聊的打著哈哈。「你說夠了沒,我不是十來歲的月兒,用不著聽你說教。」 她知道男人總是有雙重標準,希望玩遍天下的各式美女,卻又奢望娶進處子新娘,從不檢討己身就是破壞別人美夢的始作俑者。 「那你到底是不是……呃!是……」他敢做卻羞於啟齒,想問又開不了口。 「處子。」見他一露欣喜的笑容,她馬上當頭澆了一桶冰水。「去問我未來的夫婿吧!他才有資格回答你。」 可惡的女人,存心吊他胃口。「你放心,我會知道的。」他會是第一個知情的人,即使是付出一生為代價也在所不惜,他不會將她拱手讓人。 「找我有事嗎?」男女戰爭是打不完的,而她沒有餘暇陪他鬥嘴。 「帶你逛逛寨子。」雷非烈沒好氣的在心底猛冒火。 「瞧你不甘不願的五官全皺成麵團,小女子怕被半路分屍。」她是不是處子之身幹他屁事,活像捉姦在床的醋夫。 「我才怕被你下毒呢!」她舌頭比劇毒更烈,毒得他啞口無言。 龍雲不在乎的說。「那咱們各安天命,看誰先宰了誰。」一山不容兩隻老虎橫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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