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龍女·下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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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可真會挑時間,人家深情款款,四目相對,正要進入火熱的重頭戲,偏他笨牛不識相的闖進來,打斷了鴛鴦交頸。 「什麼叫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沒有哪裡不能碰。 「呃!呵呵……我看不到嘛!主子就別太計較了,你的問題我實在無法作答。」裝傻方為上策。 疑惑的龍涵玉看向風炎魂,「為什麼你要上藥,你受傷了嗎?」 「啊!」風不倫訝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主子沒告訴你嗎?」 「他大概怕我太擔心了,昨兒一整夜都沒回來,睡在別的女人身邊。」她難得展現女人溫柔,說得好不輕柔。 「我沒有。」一道悶悶的男音由齒縫發出,反駁她的不實指控。 「對對對!沒有沒有,主人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是活證據。」證人連忙跳出來大做聲明,力保主子清白。 風不倫真的很怕他們之間產生誤會,因為他會是第一個遭殃的人,誰叫他一時不察說溜嘴,造成主子的困擾。 沒什麼大反應的龍涵玉來回看著眼前的兩個大男人。「原來你們是那種關係,難怪難怪。」 她一臉了然於心的神情讓人無由的一陣發毛,感到渾身不對勁,像顯微鏡下被列入高度觀察的生物,因無性生殖而引起注意。 「什麼關係?」 「難怪什麼?」 當兩道男音同時衝口而出,突然綻放比太陽還亮眼,甜如蜜糖般笑容的龍涵玉語出驚人的一指,「你們是Gay。」 「Gay?!」 多麼可怕的抹黑,兩個女人從沒斷過的男人居然被看成同性戀,這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他們的男性雄風一向旺盛得讓女人吃不消。 還沒來得及解釋,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人又道:「脫褲子。」 「脫褲子?」 是誰脫? 風炎魂和風不倫互視一眼,無人動作,心裡想著同一件事——她不會要他們當場做給她看吧? 「炎魂哥哥,你不是要上藥,不脫褲子怎麼換藥?」她笑眯眯地舉高雙手,一手碘酒、一手消炎粉,兩者抹在傷處都很……痛。 喔!原來是你呀!快去受死。風不倫送上無限同情,慶倖被點名的不是他。 該死,她怎麼知道他哪裡受傷?「小傷口,沒什麼大礙。」 「你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我最近練就了一招快速脫衣術,你要不要先試一試?」她還是笑得很甜美,天真無邪。 可是很奇怪,見慣大風大浪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不寒而慄。 「真的沒什麼大不了,我受過更重的傷……」 一陣颯颯冷風劃過大腿根部,兩隻貼身的褲管如七月梧桐,不起朵朵細白花雨,碎得沒一片看得出本來的縫線。 很滿意自己傑作的龍涵玉拍拍手上的「花粉」,渾然不覺兩雙銳利的眼眯起一條線,逕自將「患者」推坐上椅子,仔細檢查那道深及見骨的「小」傷。 「海兒,你剛才拿的是玫瑰花瓣?」他必須確定他沒看錯。 「是呀!很順手的武器,好拿又方便。」隨手拈來不費工夫。 「你用它傷人?」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你會用它傷我嗎? 「看情形。」她有問必答,十分合群的樣子。 「什麼情形?」如果她將玫瑰花瓣射向他,他有幾成機率避開? 「有些人特別不聽管教,愛自作聰明,把別人都當成笨蛋看的時候。」她看了看傷口,卻不急著治療,特意用指頭挑開已經焦黑的部分。 「……」風炎魂默然,用深邃的眸光瞪著她。 「對了,你為什麼會受傷,你不是很厲害嗎?天下無敵的你為何會笨得拿刀子往大腿捅?」這樣的傷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龍涵玉的神情異常平靜,臉上依然帶著無邪的笑意,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若仔細一瞧,她的眉宇之間多了平常所看不見的英氣,稚氣全消,隱晦其中,迷離的桀驁不馴慢慢浮現,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醞釀期。 此時的她,舉手投足間盡是老練的世故,給人一種歷經風霜的錯覺,以為她是三、四十的「老」女人。 「我沒有……噢……你在幹什麼?」風炎魂嘶地皺起眉,肌肉繃緊。 「喔!你會痛呀?我當這肉是死的,不會有任何感覺。」所以他才會表現得若無其事,行動自如。 「海兒,我是人。」她到底要不要上藥?東戳西戳的手指頭似在研究。 她一臉恍然大悟地咯咯笑,「我一直以為你是神呐,原來我被騙了呀!」 「你……」他痛得說不出話來,女人一發起狠來,連火車都擋不住。 「主子,海兒小姐在生氣吧!」脖子一縮的風不倫察言觀色,小聲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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