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皮蛋二少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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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邪回過頭,蹲下來細察她扭傷的程度。 就在蘇香吟自鳴得意,以為冷玉邪會憐香惜玉的抱著她走回莊之際,一抹冷笑浮上他的嘴角。 「小事一件,自己走回去。」 「啊?!」怔了片刻,她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冷大哥,你太無情了吧!我腳扭傷耶!怎麼走得回去。」 「我本就無情,何況你是習武之人,一點小扭傷又算得了什麼,有本事上山,就有本事下山。」 多情之人總無情,因為他的多情只為一人而專注。一旦專情,他就無餘清分給其他人,所以有情之人最無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為了見你才到後山耶!我受傷了,你要負全部責任。」蘇香吟認為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 「我是捆了你的腳,還是綁了你的手,如果你在臉上自劃一刀,我是不是該回你一刀?」 「不許你在臉上亂劃,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她高傲的向他宣誓。 冷玉邪衣袖一甩,怒不可言。「胡鬧!你要賴在地上儘管賴,我不奉陪。」一轉身,他快步離去。 「喂——你不可以丟我一個人在這裡!蘇香吟拐著腳,勉強要跟上。「人家會害怕啦!」她是真的被他的舉動嚇哭了。 第一次有人不因她的美色而動搖,受創的不只是腳,還有她從不曾受過挫折的自尊心,所以她邊用單腳跳,邊流著眼淚嗚咽。 書房裡堆滿揚州商號的賬本和營收記本,龍霧坐在一堆書紙中,有些煩躁的揉揉僵硬的頸背。 「累了嗎?霧兒。」冷玉邪自動的接過手,力道適中的按摩她發硬的肌肉。「休息一下,不必急於一時,弄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 此刻他不禁埋怨起大哥,把這些莊務全扔給他的霧兒去處理,自己帶著老婆、手下逍遙自在。 「早也要做、晚也要做,不如早一點做完才可以好好的休息。左邊靠近鎖骨那邊再使點勁,嗯——很舒服。」 真是舒暢,他的手指像是魔法師的仙棒,揉得她渾身一陣舒坦,酸硬的感覺正在逐消退中。 「看你拼命的模樣,還以為大哥給你多少好處似的,偶爾也心疼心疼自己好嗎?」沒好處的事還拼命幹。冷玉邪為她感到不值。 龍霧手指輕拍他的手背,靜靜的輕擱在他手臂上。「找有你心疼就好了,何況我只是做份內的事。」 以往在二十世紀,這些都是小事,身為四大壇主之一,她有為數不少的手下可以聽令差遣。來到這裡,凡事她得身躬親為,難免有些吃力。 冷玉邪順著她手心滑到胸前擁著她。「你是我的霧兒,我不要你這麼辛苦。」 「這是暫時的,等到煙、霞她們回莊以後,你會嫌我太閑,一天到晚出現在你面前。」但基本上,她是閑不下來的人。 他忙搖著頭撇清。「不會、不會,我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你綁在一起。」十二個時辰似乎也不夠。他暗忖著。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咬到舌頭。」她是實際的過生活,從不擔保未發生的事。 疲憊的憔容使她看起來有些蒼白,冷玉邪於心不忍。「不看了,賬本先擱著。晚上我再處理,我們出去透透氣。」 「你?!行嗎?」龍霧口中說著懷疑詞,其實心中早就認定他的能力。 游龍泅水不肯上岸,猛虎縱情山野故作昏睡態,全是他推卸責任的作法,論起實力,他絕對不輸給他大哥冷天寒。 「你說呢?」冷玉邪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小口。「真想現在就娶你過門。」他不知自己忍不忍得到洞房之夜。 龍霧聽到這話就想起另一件懸念欲問的事。「你真的三年都沒碰過女人?」對一個正常男人而言,這似乎過於神話,尤其是一個身經百戰,終日流連在花叢中的浪子。 「感動吧!娘子。為夫為了你守身三年,還不快點頭允婚,像我這般『高風亮節』的男人可不多見。」 「竹有實心嗎?多學著虛心。三年前的你可不是為了我而心碎離家,所以還有待考驗。」 「我愛錯了嘛!現在更正還未得及。」他還不夠虛心嗎?自己一句重話都不敢對她發作。 「那是我們家三小姐慧質蘭心,早一步看清你的真面目,選對了男人。你不是愛錯,是人家根本不甩你。」 「過去我曾迷戀過大嫂,但現在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只愛龍霧一人,絕不會變心再愛上別人,你是我的惟一。」 深情的告白令人動容,讓她原本不安的心找到避風港。冰美人龍霧的心融化在他的深情裡,那種感動無法言語,「我……」她想回復他的深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不用說,我瞭解。」冷玉邪從她眼中看到愛。「情話本來就該由男人來說,我愛你,霧兒。」 習慣冷漠,她一下子無法適應狂奔的情感。「我……我接受你的……愛。」只是她還不習慣說愛。 「夠了,有你這句話,我已經很滿足了。」他的心溢得滿滿的,好想向全天下的人宣告霧兒是他的。 讓一個無愛的人接受他的愛,是多麼不容易,冷玉邪很慶倖真心付出的愛沒有落空,吃「素」真的會帶來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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