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皮蛋二少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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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男人,經由你口中說出,他們還真不值一毛錢。」他們一下子被貶低了身價,當個小跑腿。冷玉邪心想,大哥若聽到這樣的評語,不知會不會抱著柱子痛哭? 「對不起,你擋了我的路。」她痛恨高大的男子,即使她不矮。 身高一六八在這個年代算是高挑,再加上龍霧原本就不胖,身裁更顯得修長,雖然不夠豐腴,但美人走到哪裡都是美人,這是不變的定律。 「你說錯了,我是等著為你拿行李。」他一副卑微的小廝樣,但眼底藏著狡黠。 「父母生就兩隻手,既不殘來也不廢,這等鄙事我還做得來。」她決計不讓他跟。 冷玉邪戲謔的碰碰她挺直的肩膀,似在嘲笑她的單薄。「女人是朵嬌豔易折的花,需要有心人來照顧,在下甘作護花之人。」她太美了,一定會引起登徒子覬覦。 「收起你多餘的護花心,本姑娘是經過千錘百練,生長在高山荒野的野玫瑰,不怕狂風暴雨的侵襲。倒是你那些紅粉知己,正等著你的雨露均沾呢!二少爺。」 從冷玉邪離家後,不時有女人找上門,還有人謊稱已懷了他的骨肉,但時日久了,自然平息些。 然而從得知他踏入城內那一刻起,他的「舊友新知」就假藉各種名義來邀的,甚至大搖大擺的想登堂入室找老情人,幸好她們在門口侍衛那一關就進不了,不然准有好戲看。 「我再一次重申,她們和我已沒有半點關係,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龍霧一人。」光她一人就忙得他滿頭大汗了。 這話說得讓人心喜。「甜言蜜語說多了不值錢,省著點用,好騙騙天真的小姑娘。」龍霧臉上照常寫著——我不信。 冷玉邪氣餒的深呼吸,為自己打氣。「三人成虎。我一天在你耳朵旁念個十次,久了你不信都不成。」 「明月擬皓日,秋芒更夜深,蘆葦花開河堤邊,難分芒花蘆葦心。試試把日月顛倒看看。」真假虛實豈難辨。 「挑剔。」他不以然的搖搖頭。「咱們該啟程了吧?」 不顧她的推拒,冷玉邪還是拿到了她的行李,驕傲的揚起下巴,像是愛炫耀的公孔雀。 「是我該啟程,不是咱們。」龍霧爭不過就隨他,免得下人們看笑話。 他的食指在兩眉間晃動。「我記得剛才有人說我怠忽職守,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吧?」真好用,馬上有個藉口。 「你不要沿路給我招惹麻煩就不錯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能辦得成什麼正事。」哦!煩呀!她暗自叫慘。 「聰明人不著皮相,真人不露相是因為懂得藏鋒,而你是聰明人。」冷玉邪一句話就堵了她的口。 他會穩重收斂言行,不去招惹那些野花浪女,因為這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情感的心結,他也知道自己過去的聲名太過狼籍,只要是有理智的女子,都會逃得遠遠的。所以他不怪她有所保留,時時要守護一顆易創的心,而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真心的愛著她,絕無一絲雜質。 「你的小徒弟呢?」龍霧猶作垂死掙扎,盼能多個緩衝劑在中間。 「斌兒呀?」他早就打點好了。「找將他托給雲姑娘了。」冷玉邪想,那絕對是上上之策。 追妻之路尚未成功,他不會搬塊石頭來擋路,托給古怪刁鑽的冰美人龍雲,他很放心。說不定等到他抱著嬌妻進莊時,斌兒已被龍雲調教成一座冰山,也許還能長點智慧。 「雲?!」她兩眉一鎖。「幾時你們已好到可以互通有無?」她真是失策,未防內賊。 「我可以當你在吃醋嗎?」她一記重拳迎面而來,他一閃。「謀殺親夫嘍!」 龍霧境目一凝。「在溪邊時我下手太輕了,應該將你捆上一整夜,看你現在還有無氣力說風涼話。」 聽到這話,冷玉邪就無限唏噓。 那天夜一暗,他還木敢輕舉妄動,便宜了野地的蚊子,一直到人煙稀少的三更天,他才敢施展輕功飛奔入莊。 糗就糗在他一入房門,就見到滿臉興味的向景天,把他從頭到腳批評到一無是處。 光看燈油的多寡,他就大的能猜到,此人等著挖苦他一定等了許久,就為了看他光著上身的醜態,簡直是欠揍到了極點。 「姑奶奶,你想害我早登西方極樂呀!瞧瞧我身上被蚊子叮的紅斑還在。」冷玉邪卷起袖子以示他所言不假。 龍霧看到那些慘狀,噗時的笑出聲。「我相信那些蚊子喝了你的血,一定覺得很過癮。」 能博得美人一笑,他認為值得了。「看在我這麼悲慘的份上,就讓我護一次花吧?」 「我說不,你會聽嗎?」 「當然——不會。」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便宜在外的那些男人,自己守著較安心。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她是註定逃不開他的糾纏。 人是矛盾的,龍霧希望有他作陪,卻又怕他一路上拈花惹草令人氣悶。 「這是尊重,免得你反將我一軍,罵我厚顏無恥死纏著你。」冷玉邪解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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