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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聽著他們輕鬆的語氣,司徒悔頓感耳朵嗡嗡作響,神智有些錯亂,他幾乎無法追上他們的思考模式,感覺一下子老了十歲。

  誰來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他和這群小學弟、小學妹相差不過五歲,為何有身處兩個世紀的差別。

  “司徒會長,你們臉色很差,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基於上次差點害死他的緣故,唐破曉特別留意他的身體狀況。

  他苦笑著揉揉額頭。“你確定我不在瘋人院?”

  室內空間加上炭烤的煙熏,對氣管不好的司徒悔確實有不小的影響,他只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咳嗽連連,出現呼吸不順的現象。

  不得已的情況下,他被“攙扶”出去,靠著樹幹稍事休憩,微風徐徐吹來緩和了不適,慢慢地恢復正常臉色。

  不過唐破曉有種被騙的感覺,哪有人回復得這麼快速,才一眨眼工夫,舉步維艱的人突然健步如飛,她由扶持的角色變成被拉著走,還意外地被偷走一個吻。

  她越來越不能厘清兩人的定位,明明是學長、學妹的關係,可是又摻雜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情愫,不由自主地多了些什麼。

  也許有人說她狂妄,也有人笑她異想天開,但她畢生最大的願望是組學生幫派,統合全國高中生為幫眾,彙集成一股銳下可當的強大力量。

  她的心頤已完成一半,北臺灣的高中生幾乎納入她的勢力範圍內,中、南部也部署完畢,一提起“天使”的名號,無人不敬畏三分,是新竄起的傳奇人物。

  惡魔的微笑,來自天使最殘酷的仁慈——校園裡流傳著這麼一句警語。

  “喂!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我下午還有課。”她還是高中生,不是逍遙自在的大學生。

  “約會。”

  一聽到結結實實的兩個字由唇間溜出,唐破曉沒用地潮紅了耳根。

  “玩笑開多了會讓人麻木,自學姊可是慎重的警告過我,別動你。”女人的戰爭一開打,通常是非常激烈。

  “你怕她?”帶笑的眼眸低視。

  “我不想惹麻煩……”她話說到一半,俯身的陰影輕啄微啟櫻唇。

  “不,你怕我。”她是頭偽裝小綿羊的母獅子,充滿驚人的力量。

  “我怕你?”月眉微擰。

  司徒悔突然傾身,將她纖柔的身子按靠樹幹,濃烈而激狂的吻隨即落下。“怕愛上我。”是宣示,也是告白,他用行動來瓦解她的防線,直透她無人探訪的心。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唐家的人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他太張狂了,她才不怕他。

  有些腿軟的唐破曉由吻中抽身,氣息略顯不穩地緋紅臉頰,黑玉般雙眸透著怪責,似在惱他不該動不動就仗著男人的天生優勢占她便宜。

  當然她是可以輕易掙脫,以她的身手不成問題,可是現在一碰上他,不知怎麼搞的力氣就會變小,怕傷到他。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心軟的人,必要時她也是相當冷酷,但是最近似乎有趨向軟弱的跡象,處處小心,處處手下留情,像有什麼在胸口鑽來鑽去,日益頻繁。

  “是嗎?你就怕當我的小女朋友,故意閃躲。”而他不想放過她,心底有股聲音催促著要捉牢她。

  說情太早,說愛太模糊,可心頭的悸動騙不了人,她讓他有活過來的感覺,驅使他走向她,手心交握的電流貫穿全身,他唯一知道的是,放開她的手將終生遺憾,悔恨不已。

  所以他順應自己的心,不管適不適合或是年齡上的差距,他頭一次有想擁有一個人的衝動,而他決定放縱自己,去做想做的事。

  唐破曉嘴一噘地推推他。“你很低級呐!居然用激將法。”

  他輕笑,溫柔地望進她害羞雙眼。“那有沒有奏效呢?”

  “你想聽Yes或是No?”卑鄙,套她話。

  “我只想聽——好。”司徒悔輕環著纖細腰肢,不讓她有機會從懷中溜走。

  她故意不平的一嚷,“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是好人家的小女孩。”

  “你並不吃虧呀!我也是有上進心,成績優異的大哥哥。”有那樣的姑姑實在稱下上好人家,頂多是暴力世家。

  “喔!你想當我哥哥。”她眼珠子賊溜溜地轉著,挑他語病。

  “對,哥哥,可以抱你、親你,對你為所欲為的那種。”遊移的指頭滑過柔纖背脊,停放在渾圓翹臀。

  言語挑逗卻不輕浮,飽含對她的憐寵。

  “我哥哥也常抱我、親我,對我為所欲為呀!”她指的是手足間親匿的互動,帶苦笑鬧意味。

  “是嗎?”他的眼神一厲,呼出的氣息偏冷。

  “也許我該去拜訪你的兄長,做家庭訪問。”

  “喔!那不是老師的責任?”他僭越了。

  他笑得很輕,朝她後頸一按。“你不曉得學生會的權力比老師還大嗎?我們代為管理學生,知其家庭狀況和幫忙解決困境。”他的臉越靠越近。“啊!我忘了,你們根本不屑翻閱校史,怎會牢記這些規章慣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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