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男顏禍水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
|
|
他知錯了耶!也徹底地反省了三遍,十分慎重地認了錯,還把玫瑰花瓣全拔光,只剩下有刺的莖負荊請罪,為什麼還得不到諒解,反收到好幾個白眼? 太沒天理了,他不過是撒了個小小的謊嘛,有必要像他毀了世界般大驚小怪嗎?再說他從沒說過他不是男的吧! 自己視力不佳還怪他有所隱瞞,男性象徵那麼明顯,瞎子也看得出來…… 喂!你在看哪裡,視線往上移,離開胯下那一部分,胸線以上,下巴以下,亞當的記號不就在那兒,小小的一顆核果卡在喉嚨中間。 「小雪……」 沒聽見、沒聽見,蚊子嗡嗡叫。江垂雪將臉轉向另一邊,專注在文件上,不理會繞著她打轉的大蚊子。 「跟我慪氣也犯不著和你的胃過不去,你的大腸弟弟和小腸妹妹奄奄一息地喊著食物。」來喔!來喔!好吃的花枝,還有美味可口的炸蝦和天婦羅。 嘴裡的唾涎分泌了一些,她咽了咽口水裝作視若無睹,眼中沒有美食……呃,是沒有半個人。 「好嘛、好嘛!我該死,我壞心眼,我不安好心,你將我千刀萬剮算了,反正我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留在世上也沒用,不如死了痛快,省得你煩心。」 咦,還是無動於衷? 沒關係,他拐人的招式,耍完A把戲還有B套餐,C點子以及D心機,連連相扣,大羅神仙下凡也招架不住。 嘿!嘿!正經事他還真幹不了兩樣,可雞鳴狗盜的事兒最拿手,他沒幹飛天大盜是社會的福氣,禍害難除。 「好吧!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就自行了斷,這把小刀看起來有點生銹,不過不打緊,要是一刀插不死,至少會死於破傷風,我插插……啊!不好玩,真的流血了,我只是做做樣子嘛!」連老天都不幫忙。 「什麼,流血?!」 心軟的江垂雪沒辦法再漠然以對,一聽見他自言自語的錯愕聲調,哪記得自己還在生什麼氣,連忙回過頭,看他傷得有多重。 置之不理的對策為之失效,她哪曉得唐晨陽這滑頭小子根本算准了她的反應,故意哀哀大叫好引起她的注意,真要將刀子往肉裡割,他會第一個跳起來大罵那人瘋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哇!痛……你輕一點,我一定割到動脈了,你看血流不止了,我會不會一命嗚呼,年紀輕輕就和上帝玩命運轉輪呀?」贏了重生,輸了下地獄。 以他惡搞的天分,天堂大概不願收。 江垂雪往他臂上重拍一下,焦色聚於面。「少胡說八道,你到底傷到哪了?我怎麼看不到傷口。」 「我傷到……心呀!你沒瞧見它一直流血,哀嚎不已。」心痛難醫。 「什麼心,是胸口嗎?」她忽地一頓,怔愕了片刻。「你又騙我。」 真是不老實,連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她實在不該管他死活,任他自生自滅。 他喳呼呼地大聲喊冤,「哪有,你看這不是血,好大的一滴。」 嘴角一抽的江垂雪很想用檔案夾敲他腦袋。「是呀!好大的一滴,對螞蟻而言。」 她懷疑自己怎麼沒被他氣死,指甲裂開勾破指縫表皮,那麼一小點肉眼看得見的小紅絲,他好意思當成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人窮緊張。 哪天她吐血而亡,不用急著追查兇手,肯定是身邊愛說謊的小混球,他最大的本事是令人爆血管,死於內傷。 「對咩,你也認同這是極嚴重的傷勢,你想要不要掛急診?我們用特權,住頭等病房,醫生要帥,護士漂亮,水藍色的病床和垂掛式紗帳……」 她終於忍不住賞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哎喲喂,你連傷患都下毒手,好狠的心呐!女人如蛇蠍,我今天深刻體會到了,原來我的命運是這麼乖桀,擺脫不了被女人蹂躪、折磨的命運。」他邊哭邊拭淚,好不悽楚。 江垂雪歎了一口氣,敗給他的無賴。「那是澆花的水,有細菌,小心流進眼睛裡。」 「嗄?!」正在沾水的食指一僵,唐晨陽抬起揉紅的眼。「我姊夫是醫生,看病打對折。」 「眼科?」 「不……心臟科。」目前在當校醫。 她無力地扶著額一笑,「你繼續哭吧!我也想哭了。」 遇到他,簡直是佛祖給她的考驗,她發現自己的耐性越來越好了。 「待會再一起哭,先吃飯。」他夾了一顆炸丸子,放在她嘴邊。 不是他在自誇,要論起料理的功夫,五星級飯店的大廚都沒得比,只有藍帶三星才能稍稍和他一較長短,雞鴨魚肉、蔬果花卉一經他手,一道道皆是美味佳餚。 原由無他,誰叫他家的女性成員一個比一個挑嘴,雖然她們做菜的功力也不差,堪登大雅之堂,可懶性也是一個比一個堅強,常常把廚房的工作丟給他就跑了,還指定菜色、火候、口味。 真的,他也不想自詡大師,可超凡的廚藝就是這麼磨練出來,各國料理都稍有涉獵,月亮蝦餅做得連泰國人都豎起大拇指說贊。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