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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是公主,她們是妓女。」奴奴娃特意要區分出自己的崇高地位。

  「有何不同,脫了衣服全是女人,差別在於要不要付銀兩。」邊城的氣候讓這些細皮嫩肉的女人肌膚部變粗糙了。

  效奴娃氣極了,「你說我連妓女都不如?」

  「公主若是如此認為,本將軍也不好反對。」他的確是這麼想。

  「你敢不娶我……」不,他不能拒絕她,不然她會成為塞拉族的笑柄。

  「我為什麼要娶你?」他語含輕蔑的反問她。

  「憑我是塞拉族的公主,你玷污了聖女的名譽,于情於理你都該娶我為妻。」她說得憤慨。

  單破邪狡獪的一笑,「你大概不曉得我的未婚妻已由皇城起程來此,準備與我完婚吧?她貴為鎮國公主,其父手底下的軍隊可是塞拉族人的十倍。」

  「你在玩弄我的感情?」耳邊似乎傳來一陣喪鐘聲,她手腳冰冷的直冒寒意。

  奴奴娃就是聽聞了這段流言才趕緊來求證,欲鞏固自己在頤州的勢力,全力為族人護盤,她一直深信自己的美貌無人抗拒得了,所以才未盡心地過著有人服侍的舒適日子。

  沒想到他的一番話將她從雲端推至地面跌個粉身碎骨,她的將軍夫人夢,她到手的榮華富貴,一切虛幻得教人咬牙切齒。

  「不,我是在玩弄你的身體。」單破邪毫不留情地點明利用她宣洩。

  她恨。「單破邪,你欺人太甚!」

  「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求取羞辱,我豈能不成全。」他說得冷淡,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我要殺了你!」奴奴娃抽出懷中彎刀向前一刺,這口氣無法吞咽。

  王大海是個天生武將,一瞧見刀光就立即伸手一砍,震得她手麻骨碎的掉了武器,痛苦不堪地瞪著他欲殺之而後快。

  「說你是魯男子還不信,怎麼能對個女人出手,我看看傷著了沒。」笑面虎的陳威故意要扶她,一手扣住她的碎骨處。

  「啊——我的手。」奴奴娃痛得鬥大的眼淚直往外飆。

  「哎呀!千千萬萬的對不起,瞧我笨手笨腳又傷了公主玉手。」不殘也廢了。

  她哭得慘兮兮的,妝花得教人不敢領教。「你是存心要斷我的手。」

  「冤枉呀!公主,小的是真心為你效力。」陳威說得好不真誠。

  「你們天龍王朝的人都好壞心,我不原諒你們,絕不原諒……」她哭喊著要人好看。

  不耐煩的單破邪放下書卷一喝,「再吵就把你扔到野狼群中。」

  「你……你好可怕……」奴奴娃嚇得捂住嘴巴,抽抽噎嘻地縮著身子。

  「回去告訴你的族人收斂點,不要逼我出兵,要是再有一名我朝百姓受到遊民的威脅,塞拉族就等著絕跡在大草原。」

  他說到做到。

  「不,你不可以趕……」

  「左副將,把人丟出去,限她在日落前出關,否則……」單破邪冷笑的續言,「直接往城牆下丟去。」

  護城河的水夠她喝個飽。

  「是的,將軍。」王大海樂於從命,他老早就想整治這蠻女。

  「不要——」

  一徑叫囂的奴奴娃又踢又打地消失在門外,真教不知憐香惜玉的王大海給扔得老遠,昏死了。

  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匆匆而至,顧不得軍中紀律地沖到單破邪面前指著他大罵,「都是你啦!你把我乾娘趕跑了,你還我乾娘,你還我乾娘……」

  「小青子?」

  「你乾娘不見了?」

  一大清早換上小廝的衣服,何青知曉軍令如山的嚴重性,所以不加停留的前往褚姁霓獨居的小屋,迫不及待的猛敲門板。

  剛開始他以為是裡頭的人睡得太沉,因此怕喚不醒地賣力拍門,把手都拍紅了。

  到了最後他有些不放心,乾娘的性子烈,萬一想不開有個意外……一想岔了就心慌,於是用身體撞擊門板,兩、三下就頂開了。

  簡陋的木板床整整齊齊的沒有躺過人的痕跡,幾件粗布衣丟棄在地,原有的擺飾一樣未少,唯獨不見應該等著上工的婦人。

  何青幾乎問遍整個營區的弟兄,可是沒有一個人見她走動,連向來偏僻的角落他都一一尋去,依然未獲其蹤。

  軍隊的戒備何其森嚴,三班士兵交叉巡邏,斷然無人能在半夜出沒,除非有將軍的手諭,而她不過是煮飯的醜婦而已。

  思及至此,他把苗頭轉向單破邪。

  「都是你下什麼鬼命令嘛!人家不要伺候你三餐不行嗎?把我好好的乾娘給搞丟掉,你要負責還我乾娘來……」

  何青像個胡鬧的小孩子,吵著要乾娘,陳威雖驚訝醜嬸兒的平空消失,但是他對何青的憨厚頗有好感,當他是自家兄弟拉著,免得犯上。

  「你確定她不見了?」一臉深思的單破邪倒是不緊張,只是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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