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戀蝶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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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該為自己的無端遭棄申訴嗎?誰來為公平下注腳呢?是非已經分不清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取消了婚禮的籌備事宜?」 氣息深濃的衛森扣上上排鈕扣。「是。」 「為什麼、我做錯了哪件事?」她有權要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答案擺在眼前,你看不見嗎?」他親昵地為愛人梳攏亂髮。 「她有比我好嗎?」她忘了王秘書的警告,人是不能相互比較的。 「仔細瞧瞧蝶兒,你有資格和她計較嗎?」衛森挑起胡蝶半掩的臉孔打擊她。 出塵的靈妍五官,恍若春水的盈盈澄眸,大受刺激的藍秋灩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在她身上看到漫天飛舞的蝴蝶,鼻間有股花蜜香味。 她自認是個出色的美女,可是一見到這張姿容,她才知何謂天人之色。 花為貌,月為神,玉骨冰清,雪膚剔透,眉宇間流動著少見的獨特氣質,一副不染纖塵的純淨風情,連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雖然不致自慚形穢,但是兩相對照下,玉與石的分野昭然可見,她的黯淡剛好襯其明亮。 「別太咄咄逼人,是你先有負於她。」慈悲心是修行者必備的品德之一。 「蝶兒。你該和我站在同一立場。」不悅的衛森板起臉說教。 「我不具備殺手特性嘛!」胡蝶撒嬌地軟化他渾身的戾氣。 柔能克剛,水能斷金。 他果真放軟聲音。「你當我是殺手呀!」 「不是嗎?專門扼殺女性情感的大惡棍。」如果要下地獄,他們倆的罪一樣重。 奪情。 毀愛。 「有什麼辦法,我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無情自然下得了手。 「別玩我頭髮,先去安撫她。」總要顧忌旁人的心情。胡蝶從他指間抽回長髮。 衛森不豫的重吻她,「你都不關心我。」 「饒了我吧!你早過了和兄弟姊妹搶玩具的年紀。」她好笑的說。 他的佔有欲強得驚人,動不動就吃點小醋,不許人對她的容顏露出驚豔的表情,一律保持一公尺的距離,休想僭越。 有時一些不怕死的勇士想來嘗試,結果下場是哀哉烈士,殘屍而返。 連她想回蝴蝶穀的要求都在他的怒視下無疾而終,不管他走到哪都一定要她隨行,時時盯緊她的一舉一動。 本來她就是隨興之人,不會因他種種限制而不快,有得必有失,捨得的人才有福。 「你們一定要當著我的面濃情蜜意一番,才顯得我是多麼失敗和不堪嗎?」藍秋灩的泣訴中止了兩人的對話。 「我沒請你來。」衛森的冷語反射出她的悲哀。 「你片面取消一個月後的婚禮,難道不用知會我這個當事人一下?」好歹看著衛、藍兩家的交情。 「你比較失禮。」胡蝶在他耳旁低聲一喃。 他微惱地橫暌一眼。「我本來打算親自上藍家說明此事,可是忙得抽不出空。」 「是忙著和女人翻雲覆雨,極盡纏綿之事吧!」她含淚說著尖酸之語。 「誰叫你乏味得引不起我的興趣,一想到和你上床就欲振乏力。」他刻薄地推諉自身過失。 臉色一白的藍秋灩貼著牆壁低泣。「我做得還不夠完美,你怎能羞辱得如此徹底。」 「不,就是因為你表現得太完美,讓人感覺不到你的生命力,好像和刻板的電腦交談,一字一句都經過精心篩選。」完美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是大家閨秀應有的禮儀,你不需要一位應對得體的妻子嗎?」這是她母親自幼傳授的庭訓呀! 笑不露齒,坐不搖裙,適度的微笑中要保持高雅的氣質,不可表露太多情緒,懂得適時的表現緘默的美德,不與人搶話。男人在外的風花雪月要體諒,不能有嫉妒之心,事事以男人的話為準則,無私人意見,完全奉獻出自我。 她委曲求全,凡事退讓,不敢有情緒地遵奉他的規矩走,這還不足以感動他嗎?他還想要求什麼? 一臉不耐的衛森冷然開口,「男人要的是能讓他疼寵的妻子,而不是刻意打造的仕女垘本,一本活道德經。」 「你不要我拘謹約禮,我可以修正到你喜愛的個性,我也能當個蒙你憐寵的妻子。」她願意改變自己來迎合他。 「修正?」他不屑的嗤鼻。「你是人不是機器,有人會用修正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個性?」 那表示她沒有個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像一個能任意轉換喜怒的木偶。 「我是為了你呀!我不想失去你。」她寧可不做自己,只為他而活。 「一個人若連自我都拋棄,你能要求別人為你負責嗎?」他是絕情,不甘一生背負別人的悲情。 低頭望望一臉平靜的佳人,滿心歡欣的衛森沉澱不少慍色,他擁有一份金色的愛,何必屈就鍍銀的膺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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