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戀蝶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
衛晴攏攏蓬鬆的髻發,無視路人愛慕的眼光,任由美麗撩人。 她有說不的權力嗎?「我很清楚自己的不受重視,無理取鬧只會讓我失去他。」 「什麼叫無理取鬧,哪有人拍婚紗照而新郎不到的道理,簡直是吃定你不敢反抗。」還說用合成婚紗照。 自幼驕縱成性的衛晴只敢在背後偷罵,大哥衛森是她頭號天敵,她從小就怕他的威儀,只是眉微微一挑她就噤了口。 不過,她是真為這未來大嫂抱不平,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全扔給女人一手包辦,而自個以工作來逃避應負的責任。 說不定婚禮都囑咐別人代理,自己樂得逍遙去。 「晴晴,你會不會覺得愛上你大哥是件很傻的事?」她為自己的癡心哀悼。 「當然傻,大哥是全世界最冷血無情的男人,連我這個親妹妹也不見他施捨一個微笑。」 施捨,說得多貼切。「女人總會傻那麼一回,誰叫我愛他。」 「你就收一點愛回來,別太執著,反正好男人滿街跑。」不缺他一個。 「你在棒打鴛鴦呀!他是你大哥。」藍秋灩無心歡笑,沉鬱以對。 「大哥又怎樣,他不見得有外人對我的一半好。」他們兄妹一向不親。 「因為你是眾人迷戀的紅歌星呀!所有人忙著巴結你,不會捨得對你壞。」 靠著衛家的財力支持,衛晴在短短兩年內竄紅,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但是她的個性並不討喜,嫌貧愛富老是瞧不起人,脾氣又非常大,所以圈內的朋友不多;走在路上也沒幾人敢上前索討簽名。 聽說她曾因一個小失意而怒摑歌迷,向工作人員潑咖啡,人緣之差無人能及。 要不是衛氏企業這座靠山太硬,以她刁蠻的作為早被媒體攻擊得體無完膚,提早結束絢爛的水銀燈生活,處處受人唾棄。 「哼!誰說不會,那個該死的男人已大半月沒Call我。」就是有人敢放她鴿子。 「你是說……」 衛晴氣憤地踹路邊的郵筒一腳。「還有誰,不就是自以為風流的下流鬼韋長風。」 「你們……還在一起?」藍秋灩問得小心翼翼。 誰都曉得韋長風是全臺北最不安定的男人,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卻不見對人認真。 「喂!你在詛咒我們分手,我這輩子是纏定他了。」她不甘心真心落空,非拖著他陪葬不可。 「可是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來往。」她曾親眼目睹他帶兩個新出道玉女上賓館開房間。 「我知道。」衛晴悶悶地道。 「那你還……」不死心。這句話藍秋灩說不出口。 傷人。 「有什麼辦法,我就是沒用的愛上他,和你一樣是個傻瓜。」傻到沒救了。 「長風的多情令女人心碎,森的絕情讓人心寒,兩種情卻一樣殘忍。」情多情少都是看不破。 愛得太多是負擔,愛得太少是傷害。 「哼!誰為那個爛根的男人心碎,現在他不知又死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衛晴一想就火大。 有她這個人人誇耀的女朋友還不知足,到處留情獵美泡美眉,好像是她非巴著他不成,安心地帶其他女人亮相,卿卿我我的想氣死她。若不是沒讓她當場撞上,否則大家一定有醜可出,她絕不會放過搶她男人的狐狸精。 有些錯愕的藍秋灩指指前方男子,囁嚅的道:「你看那是長風吧!」 「咦?」衛晴不信的眯起眼睛。「他幾時改吃素,我怎麼不曉得。」 提著兩盒有保溫效用的便當,韋長風心無旁騖地和小吃店算算未來一周的便當費用,用心地點明菜色,不使其重複。 他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站了一位專注的女人,匆匆地結完賬便穿越馬路,走進對面的綜合醫院。 嫉妒心作祟的衛晴不甘被忽視,拉著藍秋灩的手尾隨在後。 不管男人、女人,誰都沒有資格博得他的關心,除了她。 「挑嘴的胡大小姐,小的為你送便當來了。」 正在病床上看書的清妍女子瞠目一瞅,啪的闔上書。 「請你說話客氣些,我從來不挑嘴。」她只是不吃肉而已。 「是是是,小的口誤,你是全天下最好伺候的病人。」才怪。 大概三天前吧!他載著剛交往不到半個月的女伴到精品店挑選首飾,回程時有位孕婦推著嬰兒車闖紅燈,他一個緊急猛旋方向盤,意欲以人行道來阻止車輪打滑。 誰知路邊蹲了一隻渾身髒汙的小狗,眼看著輪下要多條狗魂,突然莫名地闖出一位「正義女超人」,飛快的捨身搶救那條小狗。 結果狗兒沒事,她倒飛了出去,全身是傷昏了過去,嚇得他以為撞死人了,顧不及女伴的尖叫聲,便將她趕下車,迅速地將人送往醫院的急診室。 好在他動作快,輸了五百西西的血給她,終於向閻王爺要回她的命。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