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嫁妝滿地 | 上頁 下頁
四二


  有的羡慕新娘子得夫婿的寵愛,一進門便備受呵護,有的取笑新郎官的猴急,天還沒黑就急著入洞房。

  雖然鬧了一場不算大的笑話後,婚禮順利的進行,但是從頭到尾方氏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兒子娶媳婦她笑也不笑,繃著臉像在看別人的事,偶而視線飄向站在人後的方玉蟬,那份不甘和挫敗讓臉上蒙上一層冰霜。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一喊,齊正藤又故態復萌地想攔腰抱起新娘子,這次有防備的蘇輕憐趕緊後退兩步,讓他落了空,看到兩人「不睦」的情形,來喝喜酒的客人又笑了,笑他夫綱不振。

  沒能一舉偷襲成功的齊正藤只好規規矩矩的拉著紅綢布,一步一步地帶著新娘子回新房。他知道他再逗下去她真的會發火,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鐵定泡湯。

  「小小,我會先讓人送點吃的來,你吃一點填填胃,不要餓著了。」他一說完就準備離開,到前頭敬酒。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是傻了嗎?

  「什麼事?」

  「蓋頭,還沒掀。」她要戴著這厚重的鳳冠到幾時。

  齊正藤悶悶地一笑,把手放在她喜帕下,讓她瞧自己兩手汗濕。「我怕蓋頭一掀開就走不了,只想把你壓在身體底下恣意妄為……」

  齊正藤的話讓蘇輕憐怔住,她失神了好一會兒才了悟他的含意,頓時又好笑又好氣的紅了雙頰,輕啐他的急色,他們又不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有必要這麼猴急嗎?

  不過兩人都是頭一回成親,她包容他的急不可耐,卻也要他禮不可廢,掀了蓋頭才能出去敬酒。

  可是喜帕一掀她就後悔了,她看到不是深情款款、眼露溫柔的新郎官,而是雙眼透著狼性的嗜血男人,他一看到妝容明豔的她便兩眼發直的說了句,小小,你好美,隨即扯開喜帕撲向她,又啃又咬地只想把她剝光。

  要不是夏笙、秋嵐怕她們家小姐餓,端來點心,驚動了正在床上預備翻雲覆雨的小夫妻,否則夫妻倆這個臉可就丟大了,足以讓人笑上好幾年。

  好不容易等到送走賓客,齊正藤淨身完,進入內室看著端坐喜榻上明媚動人的蘇輕憐,多年的等待終於美夢成真,他情動的將她擁入懷中,手一揮將紅帳放下……

  「疼……」嬌聲呼疼。

  身子一僵的齊正藤輕輕聳動,「我已經很輕了。」

  「還是疼。」都是他的錯。

  「傲嬌。」他寵溺的低笑。

  「學話精。」學她說過的話。

  在上面的齊正藤沉腰一頂,撞進最深處,「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誰說的?」男人不疼才會說風涼話。

  「書上說的。」很狡猾的說法。

  「……」哪一本書會教這個。

  明知道他隨口胡謅,蘇輕憐也就疼著疼著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著牙也就忍這一次了。

  可是她沒想到第二回、第三回還是疼,整個下身被撐開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勢迎接他的衝撞,雖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顫慄感,但無處不在的疼意讓人沒法想太多,只想快點結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癱軟在她身上。

  「你下去,別壓著我,很重。」她該慶倖他變瘦了嗎?要是以他小時候的胖身子,她准會被壓成肉餅。

  「小小,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嗯,她好香,一樣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盡的齊正藤累得動不了,整個人壓著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猶不自覺,一手還握著養得白嫩的包子。

  她推推他,試圖將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你翻個身也好,我想要淨身。」

  齊正藤猶帶喘息地輕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們一起洗,我們可以在浴桶裡來一回……」

  他的異想天開被一巴掌拍開。

  「你不怕精盡人亡,我還擔心當寡婦,別忘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去敬茶,要是睡遲了,或是精神不濟出了差錯,你家那群豺狼虎豹還不撕了我。」各懷心思的齊府人太複雜了。

  偏心小兒子的婆婆方氏,想讓自己親兒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長子齊正英,小有心機想多分點家產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淪為妾室的方玉蟬。

  想想他們蘇家多和樂,夫妻和睦、兒女孝順,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這些貓兒上灶的糟心事,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對付,一個個都得費點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還能想個由頭分出去,上無長輩壓著,下無小姑小叔子來煩心,那日子才是人過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臉色,以孝道為名來讓她這個新媳婦不好過。

  一提到敬茶,齊正藤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會我娘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表面的禮數做到就好,用不著事事順從,有什麼事就往我這兒推。」

  「你是說她會刁難我?」她是嫡子媳婦,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嗎?別人怕是更想她們起內關。

  适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幾分。「只怕不只是刁難,她沒辦法把方玉蟬塞給我,大概會從你這邊下手。」

  他很想對母親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認為他只要不接掌家業,齊府的財產便會是四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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