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嫁妝滿地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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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銀子剛一到手,她又想花出去了,土地越多越好,只要不遭遇天災人禍,土地的升值會越來越高,她買到算是賺到,年年生產的糧食和蔬菜有的賣,有的她打算拿來釀酒,烈酒在北方的銷售一向供不應求,尤其是大寒天。 因此,她又要變窮了。 「你哥說的沒錯,都鑽進錢眼了,見錢眼開,沒瞧見爹娘養你的辛勞。」趙玉娘故意打趣小女兒的貪財。 「娘這話冤枉人了,我不依,瞧我兩眼長得天大,哪會瞧不見最疼我、最寵我的美女娘、俊朗爹,我哭,嗚嗚嗚……」她裝哭的揉眼睛,抱著娘親的腰一個勁撒嬌。 「少埋怨老天了,就你這小搗蛋老來挖娘的心窩,小孩子快快長大就好,不要憂煩銀子的事,這些讓娘來操心。」她的寶貝女兒長高了些,雪白的小臉多了點血色,玉雪聰明得惹人憐愛。 看到女兒日益康健,趙玉娘比什麼都高興,一度她和丈夫以為這個女兒養不到三歲,沒想到老天爺垂憐他們一片父母心,不僅把女兒還給他們,還如此慧黠機伶。 現在才七歲她已經很捨不得了,若是等女兒嫁人時,她肯定哭得不能自已,那簡直跟割心沒兩樣。 「我是捨不得娘太累,要為娘分憂解勞,想想我們都辦妥了嫁妝,娘不是省事多了,只要替兩個不肖子憂心他們的聘禮呀,唉,好不苦惱……」她老氣橫秋的說著。 「不肖子?」趙玉娘氣笑地往她白玉臉龐輕掐。「讓你兩個哥哥聽見,他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不怕,有爹護著。」 蘇小小做了個鬼臉,俏皮又天真,看得蘇家兩夫妻好笑又好氣,笑啐小滑頭。 「小小,你先跟姊姊學針線去,爹有話和你娘說。」蘇正通摸著女兒滑嫩小臉,滿臉笑意。 「什麼話小小不能聽?你們說悄悄話。」她一臉小奸詐的看看爹娘,靈活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他失笑,輕拍女兒小手。「你不是老嚷著要開酒樓,去找你大哥,爹准了,但是不可胡鬧。」 她一聽,先是怔住,繼而歡喜的大叫,「耶!爹真好,我最喜歡爹了,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 「那娘呢?」趙玉娘吃味了。 蘇小小誰也不偏心地抱住娘親的脖子一陣猛親,又跑到爹那邊用粉嫩小臉蹭了蹭父親的老臉皮,咯咯咯地笑聲如銀鈴。「最喜歡爹、最喜歡娘,你們是我最愛最愛的心肝寶貝。」 「呿!巧言令色,就會說甜言蜜語哄人。」 難怪全家人都無法不寵她,一張小嘴甜起來會讓人浸在蜜罐裡。 「別理你娘,爹愛聽,我們家小小快要是大姑娘了,爹要抱不動了。」記得她剛出生時才那麼一丁點大,一轉眼都有他的腰高了,粉粉嫩嫩地,像玉琢的人兒一般。 蘇正通十分感慨歲月不饒人,曾經是少年的他已為人夫、人父了,四個孩子乖巧活潑,不若當年想上個學堂還得七求八求的求老父同意,考上了秀才卻無力進學,從此荒廢了學問,也在兄弟的要求下分了家。 如今有兒有女、有田產、有功名,他也算意氣風發了,要不是小女兒無意間搗鼓出的白玉豆腐,他也不會有閒錢和閒暇重拾書冊,在女兒的童言童語下奮發向上,決定參加科考。 有今日的榮耀,小小要記頭功。 §第四章 合資開酒樓 蘇小小一離開後,蘇正通頗為欣慰的握住妻子的手,「多謝你為我生了幾個好兒好女,這些年苦了你。」 驀地,趙玉娘紅了臉,「夫妻間說這些幹什麼,是好是壞不都跟你一輩子,你還能把我捨下不成。」 「不捨下,不捨下,這輩子就你趙玉娘是我蘇正通的妻子,我們要走到滿頭白髮,相守一生。」娶到她,是他最大的幸運。 老夫老妻了,她還是羞紅了雙頰,「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商量,趁著孩子不在身邊你就趕緊說吧!」 知道妻子怕羞,蘇正通笑了笑沒揭穿,「平陽縣的縣衙有個典史的空缺,陳縣丞有意讓我過去。」 「你不是要等三年後的科考?」兩邊兼顧吃得消嗎? 「在縣衙做事也能學些實務,我邊看邊學著,哪日真讓我考上了也不致手忙腳亂。」 做得上手了就心不慌,他得學一些用得上的東西,腹中有物,不能滿紙空談。 「你自個好好斟酌,反正我是跟著你,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你這人不會照顧自己,沒有我在一旁盯著,准是笨手笨腳。」夫妻是綁在一塊的秤砣,誰也離不開誰。 「玉娘……」她是個好娘子。 「就是幾個孩子費思量,你才剛答應老大留在縣裡開茶樓,小小興匆匆的趕去報訊,你放心他們留下嗎?」她是沒法撒開手,心口沉著,老是擔憂他們鬧出事兒。 「老大是要留下的,偌大的宅子總要有人顧著,朧月嘛,看她的意願去留,兩個小的肯定要帶走。」他不放心。 趙玉娘苦笑著輕歎。「小小肯嗎?她呀,打小就不像個孩子,人小鬼大得很,她和隔壁的藤哥兒走得挺近的,怕是不想離開,你說她這麼聰明伶俐,怎麼就和那憨小子投緣。」 「就是聰明才看中人家老實,她欺負起來才不心虛。」只是蘇正通沒想到老實的孩子也會受環境所迫,漸漸走向狡猾的奸商之路,讓人大吃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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