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吉星如意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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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妹妹,哥哥很忙,忙著憐香惜玉,譜寫美人冊。」他挑了挑眼,暗喻美人多嬌,叫人軟了腰骨。 「脫衣吧!」孫如意不想聽他說太多廢話,她還要保留精力一會兒去應付那心中有坎的便宜娘。 「脫衣?」他面露駭色。 「當自己是黃花閨男呀?你這姿色我還看不上眼。」他也就能唬唬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韓國團體的花美男她看到不要再看了。 聞言,司徒飄花眼神變得深邃,「如意妹妹,你這話讓哥哥聽得很傷心,雖然兔子不吃窩邊草,可如果是你,哥哥可以考慮考慮,畢竟你是阿豫的親妹妹,他一向很疼你。」 他幫兄弟照顧至親,阿豫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他理所當然要肩負起照護的責任。 司徒飄花和孫如意認識得早,也走得近,從她還是個小愛哭鬼便相識,因此好友的妹妹跟自家的妹妹沒兩樣,渾然不覺小丫頭也會長大,心態上起了若干轉變。 一說到死去的兄長,兩人之間多了一層看不見的冰霧,那是誰也不願觸及的傷口。 「司徒飄花,你想死想活?」 「活。」沒人想死。 「脫。」 他面色凝重,「很嚴重?」 「你中毒了你知不知道。」還故作無恙,談笑風生。 「中毒?」他面上一厲。 「你自個兒說說,前前後後受了幾回瀕死的重傷,要不是有我的妙手回春,在你墓前種棵棗子樹都結果了。」孫如意臉色不快的往他嘴裡塞了顆解毒丸,再倒了杯水讓他配藥喝。 吞了黃豆大小的藥丸,司徒飄花嘻皮笑臉的以手捂住胸口,「今生無以回報,只得以身……」 相許兩字還沒說出口,背後一陣火熱的灼痛,他痛到眼一斜,差點破口大駡,她居然往他受傷的地方重重一拍,還絲毫無誤的拍在傷處,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脫衣服。」孫如意拿出銀針。 那是孫至元用過的,只傳長子的祖傳之物,如今身為仵作的他已經用不上了,女兒想要就給了她,倒沒想留給二房子侄。 「是。」司徒飄花聽話的寬衣解帶,露出精實上身。 「箭傷?」 箭頭已然取出,但箭上有毒,拔箭時的撕裂傷令毒更深入皮肉,以致背後全黑,血脈凝滯。 「大意了。」他沒察覺高處有人潛伏,聽到破風聲已來不及了,可他是秘密回京,一路上的行蹤不該暴露。 「是過於掉以輕心,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真有個萬一,國公夫人承受不住。」 恩國公夫人趙氏只有司徒飄花一個兒子,在四面皆虎狼的恩國公府如履薄冰,稍有一絲偏差便萬劫不復。 吃了解毒丸,孫如意先進行清創,她用銀針入穴封住擴散的毒素,再刮掉腐爛的皮肉用烈酒淋澆傷口,確定毒未入骨髓再以桑皮線縫合,桑皮具有清熱作用,適合用於消毒後的傷口,羊腸線的藥用性則差了點。 她是個中醫師,對於用藥十拿九穩,來到孫家後更有如魚入汪洋,大量的藥材,好幾櫃子的醫書,草藥大典和各種醫方,治療方法的手寫冊子,簡直是學醫者的聖殿。 孫如意雖是學中醫的,但西醫也有涉獵,對人體構造和病理的理解比孫家人多上許多,更別說身為學霸的她背書是輕而易舉,簡單到她都覺得在欺負人。 而且她有一個好老師,當她遇到難題時為她解惑,教她聞望問切,那便是對她父愛如山的父親孫至元。 所謂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在父親時不時的調教下,孫如意的醫術不只大有長進,甚至淩駕祖父孫申馮之上。 表面上她對醫術一無所知,除了少數幾人外,無人知曉她擅醫,但在司徒飄花的安排下,她不露真容地醫治了好幾個病入膏肓的病患,他們如今重病已除,一個個生龍活虎,暗地裡給了她「活神仙」的稱號。 當然病不是白治的,自有重金後謝。 「如意妹妹,你近日來對我的關心日益厚重,叫哥哥感念在心,要不咱們湊合著,省著有人老打哥哥主意……痛!你別下毒手呀!」司徒飄花突然痛呼。 這妮子瞧著面善,實則心狠手辣,他上到賊船了。 孫如意白他一眼,「你能不能長點心,別見誰就灑桃花,我不見得每一次都能幫到你,堂堂恩國公府嫡子,犯不著這麼拼命。」 他的傷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都幾乎傷到要害,若非他身強體壯,早就挺不住了。 「嫡子?」他冷笑,「恩國公府可不只我一個嫡子,我上頭可是有兩位嫡兄,還有一位對權勢虎視眈眈的庶兄,他們都巴不得我死,除掉一個對手就多一個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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