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金窩藏貴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發生關係以後,順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一開始她也溫柔似水的像個需要時時呵護的小女人,巧笑倩兮、聲音細細柔柔,一副沒有他就會枯萎的模樣,讓他充分感覺到身為男人的驕傲,更加嬌寵她。

  漸漸地,約會中的兩人經過精品店,她會有意無意停下,眼神中有渴望的遺憾,似乎很喜歡卻負擔不起,只好忍痛割捨。

  身為男友的他怎會讓女朋友失望,大包小包的買來送她,她雖然口頭推卻了一番,可是卻沒見她放下任何一件精品,眼角帶笑地抓的死緊,生怕他後悔了,要她退還給店家。

  幾次過後她食髓知味,不再滿足衣服、鞋子等小物件,經常主動要東西,看准了他有錢便一味地要珠寶、要首飾,甚至沒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定了一輛百萬名車,以他的名義下了訂單,車子卻過戶在她名下。

  兩人為了這件事大吵了一架,幾乎鬧到快分手的地步,而後她哭哭啼啼來道歉,說她懷孕了,她是為了孩子才買車,不想顛倒肚子裡的那一個。

  對當時還是學生的他們來說,孩子來的太不湊巧了,他不能要他,也要不起,尚未正式進入職場的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養一個孩子,於是兩人商量了一夜決定拿掉他。

  可是在前往醫院進行墮胎手術的前一天,她說她不慎跌了跤流產了,不用上手術臺拿娃娃。

  為了那件事他愧疚又自責了好些年,對於她的所有要求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那時的他認為能用金錢作為補償再好不過,能減輕心裡的羞愧,畢竟他讓一個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卻又不肯負責,反而視同負擔要她割捨,那時為人母的一塊心頭肉。

  只是在多年以後的現在,他想起一位同學當年告訴他的幾句話,那人說周佳莉根本沒有懷孕,她最愛漂亮,怎麼可能讓自己挺起醜醜的肚子,你沒想過為什麼那麼剛好?早不流產、晚不流產,要見真章的時候才說孩子沒了,再說她到底有沒有懷孕你會不清楚?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我們很久沒碰面了,我很想你。」他居然狠心視若無睹,將車子從她身邊開過,問也不問一聲她是否身體有恙。

  周佳莉神色哀戚,眼泛淚光,以充滿彩繪的水晶指甲輕輕抹去眼角淚珠,委屈不已的輕咬下唇,脈脈含情凝望。

  「有話請長話短說,我妻子還在家裡等我,我不能離開太久。」想起老婆自信滿滿說要大展身手,秀一桌大餐,季亞連冷硬的五官為之一柔,不自覺嘴角上揚。

  妻子……不沾陽春水的蔥白秀指忽地捉緊放在腿上的皮包帶子,她眼中閃過一絲妒恨。「你變了,我已經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嗎?你對我不耐放,口氣冷漠的好象我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你說你希望見我最後一面,之後以前的種種一筆勾銷,好聚好散,做個圓滿的結束,一段感情走到盡頭就要學會放手。」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情深緣淺,先背過身的人總是多一份理虧,該換的還是要還。

  她沒有強迫他與她交往,他是自願的,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有身為男人的擔當,不能怪罪這段感情來得不對,他們也曾經有過泡在糖水裡的甜蜜。

  季亞連不想撕破臉,讓早已不在心上的前女友感到難堪,他儘量以平和的語氣淡化凝重的氣氛。

  「那時我想見你一面的藉口,你聽不出來嗎?我不想讓你為難,只能遠遠地望你一眼就滿足了。」周佳莉頻頻拭淚,好象真有情想多看他幾眼,卻與手上紅得刺目的寶石戒指形成強烈的諷刺。

  他看著她,內心冷冷一笑,若是真思念成疾,盼望與舊情人相聚,哪有心思穿金戴玉,打扮得好似要參加晚宴一樣,從頭到腳都是最精緻的名牌,連髮際別的也是價值不菲的鑲鑽蝴蝶髮夾,她永遠讓自己光鮮亮麗的展現在他人面前。

  就連眼淚也是假的,看淚光閃閃卻始終未落下一滴淚,她只是假意碰碰眼角,指腹是幹的,毫無濕意,她最擅長地就是讓眼中盛滿淚意,仿佛隨時都能滴下淚來。

  但是若真要她哭大概有點困難,她的眼淚不是發自內心,一、兩滴尚可,多了也無法淚如雨下,因為她裝可憐的級數還沒那麼高。

  「既然不想讓我為難為什麼還要頻頻打電話,揚言我若不來找你便要找上我妻子。」三天內傳了上百條簡訊,他刪了又傳,傳了又刪,不厭其煩地傳來令人一瞧便覺曖昧的短訊,沒人看了以後不會懷疑兩人之間真的絕無苟合。

  「我想你,想得夜夜不成眠」、「沒有你睡在我身邊,孤單的雙人床忽然好冷」、「我思念你的體溫,想著你的味道,你火熱的手臂抱緊我」、「我夢見了你,在我們泡過的浴缸裡對我微笑。」、「記得嗎?你說你最愛聽我咯咯咯的笑聲,在床上」等等諸如此類的內容。

  周佳莉很有耐心,也懂得如何調人胃口,手機鈴聲響三聲便掛掉,意思是:我只是想你,忍不住想聽聽你的聲音,但我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只要你過得幸福,想你想得再苦我也會咬牙忍住。

  如果只有一次、兩次,說不定還有人相信是真情流露,同情她為情所困,可是每隔十幾分鐘撥一通那就不是愛的表現,而是比惡作劇還要過分的恐怖連環扣,故意擾亂別人的平靜。

  幸好他將個人手機設定為靜音震動,在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後,便直接把手機丟向酒櫃最上層,上了密碼,任由它響動一整天也不予理會,沒讓妻子因鈴響次數頻繁而心生疑慮。

  周佳莉故作傷心的張口欲言,又做出隱忍的神情,語氣十分低落。「她搶走了我的男人,我不該和她談談嗎?若不是她的緣故,我們還會在一起,她讓我們相愛卻不能相守,硬生生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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