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金山為聘妻為天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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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天上掉金子的好事還不趕快伸手捧著,誰會傻得往外推,這不是有福不會享嗎?把上門的財神爺往外攆。 偏偏一肚子火的簡琴瑟就做了這種事,她越聽心火越大,越覺得庶女不配擁有這麼好的婚配,殷如素就是個命賤的,憑什麼嫁入高門中的高門,而她女兒卻只能屈就六品官之子,而且容貌還沒人家世子爺出色。 此時的她已然氣到忘了汝南王世子紈褲的渾名,整天鬥雞走狗,玩世不恭,她只看見對方高人一等的身分和皇家這座大靠山,嫡女與庶女的婚事猶如雲泥之別,叫她怎麼甘心。 她一心只想著搞破壞,絕不允許殷如素踩在女兒頭上,讓女兒仰望向來不如她的庶妹。這件事必須黃了,這是她唯一的意念。 「你再說一遍,剛剛你說的話爺沒聽明白。」沒規沒矩的趙無疾斜著身子,半坐半躺的靠在把手上。 黑瞳冷冷一睨,原本喊得氣勢十足的簡琴瑟忽然感覺手腳無力。「我、我是說……呃,門戶不相當,所、所以……我們不能答應……」 「好好說一遍,爺耳朵好得很,再斷斷續續像斷了氣般語焉不詳,爺直接拔了你的舌頭,省得爺聽了鬧心。」哼!這事她說了算嗎?以為有多大的臉面,真是恬不知恥。 聞言的簡琴瑟兩股一顫,夾著雙腿不讓自己顫抖,但看到女兒羡慕又失落的神情,為母則強的心又壯大了起來。「我的意思是九丫頭還小,不急著議親,等及笄後再商議。」 一聲冷笑逸出。「本世子只要一句話,行,或不行?」 糊弄人的老祖在此,由不得她竄位。 簡琴瑟一窒,臉白了白。「……不……」 她話還沒說完,趙無疾的長腿驀地掃向離她最近的椅子,四隻椅腳斷得整齊,砰一聲倒向她腳旁。 「拿紙筆來。」 「是。」 一名玄衣男子立現,手上捧著磨好墨的文房四寶。 暗三身一轉,背著主人跪地,不學無術的世子爺便大氣地將灑金宣紙鋪在他背上,白玉狼毫揮筆一灑,龍飛鳳舞的字跡一一顯現,字如其人的遊走紙上,筆尖透力暗藏鋒。 寫完之後他特意放在嘴邊一吹,等墨蹟幹了再丟給簡琴瑟,讓她從頭到尾逐字逐句的看個仔細。 「這、這是什麼?」她渾身發抖。 「你不識字嗎?還是要爺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你聽。」在他面前搞什麼小伎倆都無濟於事,盡是他早玩爛了的老把戲。 「不……」看了看上面的字,兩個鬥大的字映入眼中,她又急又氣的想一把撕成碎片。 「你敢撕爺就剁了你的手。」沒把他放在眼裡是吧! 趙無疾剛一說完,一旁來送禮的王府侍衛便將腰際的刀抽出。 爺說砍就砍,絕不眨眼。 「老、老爺……」身子一僵的簡琴瑟啞著聲音一嚎,她捏的那張紙彷佛重若千斤,沉得拿不動。 看到老妻哭喪著臉,殷崇軒苦笑著求情。「兒女親事但求合情合理,世子爺莫過於強求。」 他未出口之意是,莫嚇唬拙荊了,婦道人家沒見過世面,禁不起嚇,世子爺就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過去看看。」 看什麼?見到世子爺玉顏一冷,殷重軒才了然他所指的是适才寫好的紙,便走向簡琴瑟身旁想拿來一閱,但簡琴瑟不給還退後兩步避開他,讓他大為疑惑,更想知曉紙上寫的內容。 「啊!」手臂忽地一麻,簡琴瑟手一松。 退回原處的暗三面不改色,任由世子爺親自書寫的墨寶輕輕落地,殷重軒上前拾起。 「休書?!」他大驚。 這_……未免太嚴重了,簡琴瑟為人是偏激了些,有些不能容人的小性子,但還不至於到了休離的地步吧。 「冒犯皇族,誅連九族。」趙無疾冷酷的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才陡然憶起,是了,此人果然是京城一霸的世子爺,還是出自皇室的正統,若先帝無子,如今坐上皇位的便是世子爺的爹汝南王,其身分之尊貴無人能及。 「拙、拙荊她不是有意冒犯的……」他冷汗直冒,連話也說不出來,滿心的驚恐。 「休書和嫁女兒選一樣吧。」爺很大量,給你們死裡逃生的機會,不要辜負爺呀! 趙無疾展現出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絕對的皇權前任誰都要低頭,無人敢違背。 怎麼,爺就紈褲,仗勢欺人,不服氣的人抹脖子投胎去,看下輩子能不能找對娘胎爭回這口氣。 簡琴瑟被逼著認輸,淚珠兒在眼眶打轉,她再不服也得服,壓下滿腹的不甘強裝歡喜,和蘭姑討論起嫁娶事宜,冷不防的,媒人蘭姑又冒出一句聘金要多少。 「聘金?」不是已經送了嗎? 看看正廳前放滿一院子的聘禮,簡琴瑟心寒的眼不見為淨,她以為這便是最高規格了,以一個庶女而言算是高抬她了,京裡多少嫡女出閣還沒一百二十抬重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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