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金山為聘妻為天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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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的殷如素有裸睡的習慣,身上衣物一多就睡不舒坦,因此光著身子上床是常有的事。 但是來到這朝代她得「入境隨俗」,不好再一絲不掛的嚇人,因此她只穿著肚兜和薄褻褲入睡,一早再由丫頭服侍她穿戴,薄得貼身的裡衣讓人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同時也……原形畢露,完全展現出已有曲線的身段。 「趙無疾——」她雙手護胸,惱紅臉低喝。 「爺收回那一句沒什麼看頭,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你讓爺大為驚喜。」小果子長大了。 「你轉頭,不許看。」他當看雜耍嗎?目不轉睛。 爺兒脾氣往上沖。「都是爺的為何不准看。」 她一聽,頭頂都快冒煙,氣的!「沒拜堂成親前,我是我自己的,把你的狼眼移開。」 他一動也不動,狼眼……不,是黑瞳深邃,看得熱血沸騰。「要不你早日嫁爺,不用等到及笄。」 自從被他取笑個矮後,又自覺發育得晚,這一年來殷如素非常用心的調理自身,不僅補身的湯湯水水不斷,還加強美白養顏的保養,豐胸縮腰痩小腿,抹絲瓜水潤膚,甚至為了長高還踢毽子、跳繩、偷練瑜伽……女人為了美什麼都做得出來。 從齊南回京後,殷如素可說是一日一變化,她前幾年摘桃花、采桃子曬黑的皮膚白回來了,滋補的湯水起了作用,她來癸水後的身子一直抽條、一直抽條,足足抽了三、四寸,胸前的小包子隆起小山丘,峰峰相連。 所謂女大十八變,女子在某個年歲中變化極大,於短短一、兩年間與過去告別,脫胎換骨,蛻變成蝶。 其實也才一個多月沒見而已,就感覺原本的小臉長開了,小姑娘的嬌憨多了分女子的嬌色,眉眼間有著淡淡嬌豔,猶如含苞待放的小花骨兒悄然在枝頭綻放,明媚動人。 「不要。」誰要嫁入皇家那個大染缸。 「要不爺先辦了你,你不得不嫁。」他獰笑,作勢要脫鞋上床,將她壓在身下承歡。 「不要。」她迅速往床鋪內側一滾,拉起被褥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眼中透著微慍的抗拒。 「除了不要,你還能給爺其他的話嗎?」一臉不快的趙無疾坐上床頭,一手壓住她往上拉的被子。 「你……你不是要賞月,我陪你。」床這種東西太曖昧,暫時遠離它才不會失身。 「你認慫了?」他取笑。 不認行嗎?遇到賊老大了。「你轉身,我換衣服。」 「不轉,爺看著。」大好美景誰敢叫他錯過。 「趙無疾,你到底去不去?!」泥人都有三分火氣。 笑意一揚。「膽兒肥了,三番兩次直呼爺的名字。」 「取名不就是讓人喊的,你要是不喜歡,我改喊你世子爺。」她這人很隨和,從不強求於人。 「世子爺」三個字一出,趙無疾臉色刷地一陰。「世子爺是給外人叫的,你是自己人。」 知道再鬧下去他肯定會發火,殷如素語氣一軟,和緩情緒。「無疾哥哥,你的邀約還算不算數,再耽擱下去天就要亮了,賞月成了逛早市,當心月色沒瞧見卻看見一堆雞屎。」 「什麼雞屎,煞風景。」他低啐。 「夜涼如水,更何況現在又是深夜時分,我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情,不添件衣裳又要犯病了。」她在春、秋兩季最容易發病,因為早晚溫差大,看似暖和卻帶有涼意,一不小心入了風邪,病個三、五天是常有的事。 她給自己開方子,久而久之也成良醫。 雖然未在藥鋪坐館,可她身邊的人一旦身上有個病痛,一向是她醫治的,無師自通治好不少頑疾,只是以她的身分不好高調,所以只在自個兒院子練練手,知曉她會醫術的人並不多。 看她小臉有點白,一摸小手的確不夠暖,憐惜之心油然而生。「穿厚實點,別招了風寒。」 「是的,大爺。」終於把這頭逆毛獅子撫順了,真不簡單,再讓他胡鬧下去,她的名聲也毀了。 「哼!還大爺呢!根本是磨人的貓兒生了副狐狸性子,將爺當要糖吃的孩子哄。」他知道她糊弄他,但也被取悅了。 趙無疾走到窗邊抬頭望月,殷如素這時趕緊拿起放在床邊小幾上的家常服穿上,瑩白的腳兒柔美,套入繡雲雀啄米的繡花鞋內,鞋子兩邊有細帶,往上綁腳,顯得小腿修長,有股纖麗之美。 「一雙大腳。」他不知何時又轉過頭來了。 「嫌腳大就別盯著看,我中意得很。」殷如素踢踢裙擺,將未纏足的雙腳往裙內放。 不給看。 她也是有傲性子的。 「在爺面前耍脾氣了,真得瑟了你。」還不是仗著他寵著她,恃寵而驕,不過他樂意。 「爺呀爺的直喊,還走不走啊?」她就別強起來怎樣,好言好語不管用,她只得扮一回悍婦。 他一哼。「走。」 趙無疾一手攬著她的小蠻腰,從四方格子窗一躍而出,幾個輕點的起落,人已落向泊在湖心的小舟,風吹湖面而輕漾,舟身也跟著輕輕搖擺,湖中倒映著暈開的圓月,月圓人相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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