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金山為聘妻為天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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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我知道祖母疼我。」她不會不知好歹,老人家心心念念的就是一家平樂。她欣慰的笑了,直歎真是個好孩子。「讓丫頭把東西拿了回院子去,別讓那些眼饞的瞧見。」 「是的,祖母。」她將祖母的匣子讓四喜拿著,福了福身,帶了兩個丫頭離去。 殷如素不曉得在她走後不久,嫡母簡琴瑟帶著殷如卿匆忙趕來,不知哪個多嘴的學舌,母女倆有點質問意味的迂回探話,想知道殷老夫人私底下貼了多少給悶葫蘆小九。 沒多久,杜姨娘也來了,身後跟著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殷如惠,杜姨娘不學文雅那一套試探,她直截了當問殷老夫人給了什麼,九丫頭有的六丫頭也要有,不能顧此失彼。 妻對妾,嫡女對庶女,四人的目的相同,看得非常失望的殷老夫人直搖頭,一句困了便讓姚嬤嬤扶她入內室小歇。 拒見任何人。 沒戲唱的四人,忿忿地轉身離去。 *** 回自個兒院子的路上,殷如素本欲好生盤問四喜一番,心裡正盤算著怎麼開口,豈料走路心不在焉的,腳下一絆登時往前撲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走在她身邊的青玉都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臉頰著地的瞬間,原先走在後頭的四喜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牢牢地穩住了她的身子,再將她扶起站好。 「九小姐你沒事吧?」青玉一聲驚呼,連忙查看主子的安危。 殷如素沒有回答,甫一站穩便抬頭看著四喜道:「你會武功。」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要不瞧她那迅速如閃電的身手,要說不是練家子,誰信? 四喜一驚,乾笑。「學過一些。」 九小姐打哪看出她有武功底子,她明明表現得很平常……吧? 「暗衛?」像北墨那種。 「不是,但性質差不多。」他們是明處的,能保護人,亦能殺人,平時偽裝成僕婢,可以在人前走動。 「我能退貨嗎?」身邊多了一個「他」的人,感覺赤裸裸的攤在人前,不怎麼自在。 「退貨?」她聽不懂,人又不是貨物如何退。 「把你退給原來的主人。」對他的大禮,她有驚無喜。 四喜聞言腳下一踉蹌,驚恐不已的張大眼。「九小姐知道被主子厭棄的奴才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死?」她想。 「是死,我們的命不屬於自己。」唯有一死。 殷如素無奈的歎息。「好吧,我不造孽,你就留下來,就當養了個註定要通風報信的暗衛。」 四喜問道:「九小姐想養暗衛?」 她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養得起?」 早過了天真的年紀,她不作夢已久。 四喜小聲說道:「可以向……呃,那位借。」 「借?」挺悚然的字眼。 想到多幾個像北墨那般身子的人潛伏在暗處,不時窺探她的一舉一動,殷如素背脊感到一陣惡寒。 一個四喜丸子尚能接受,再來一票丸子兄弟,她大概會想生剝某人的皮吧! 不借,不借,啥都不借,讓她安生幾日。 *** 「聽說你受傷了?」 一道明黃身影端坐在玉石雕砌而成的椅上,眼前是墨玉砌成的棋盤,修長的兩指捏著白玉棋子。 「小事。」對方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爽朗的灑脫。 「聽說都穿孔了。」嘖!沒能瞧見那盛況真可惜。 「小事。」除死無大事。 「聽說傷勢嚴重到大半個月無法行走。」真是好奇,幾個小賊就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國之蠹蟲,真的要趕緊消滅。 「小事。」沒法走就用爬的。 「聽說你賴在一名小姑娘馬車上,逼人家像老媽子一樣伺候你。」嘖嘖嘖!造孽呀。 執黑棋的錦衣少年玉指一頓,以同塊墨玉砌出的棋子通體漆黑,往棋盤上一擺頓時隱沒。「你上哪兒聽說的,真是無聊!有空不如早早洗漱翻牌子玩你的美人,多造些小人兒來震。」 「從你口中說出『造反』兩字真是充滿戲謔感,朕比看了一場好戲還振奮。」自相殘殺的皇子歷來皆有,養兒如養仇,等著父殺子、子弒父,君臣相忌。 「少聽說些有的沒的,多批些奏摺,你的萬千百姓還指望你振興國威、富民強兵。」做好分內事比嘲諷他重要,那個位子若坐不穩被趕下來就難看了。 「朕,耳目眾多。」年輕帝王頗為自得。 「耳目多也要小心,沒有親眼目睹的事作不得准,聽說再多也有可能不是事實,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能在胸口插刀的往往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一擊必中。 「你指的是自己嗎?」百官皆言此人不可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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