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金山為聘妻為天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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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原本要讓雪姨娘當平妻或貴妾,但被老太爺斥為荒唐,此事不了了之,只是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三夫人耳中,後來她看雪姨娘的眼神就變了。」淬了毒似,一山難容二虎。 「嗯!我曉得了,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老人家會老,她護不到最後。 看著曬得有些黑的青玉,殷如素隨手賞了她一支七錢重的銀簪,她面上一喜的收下了。 青玉不曉得主子在想什麼,兀自高興能為小姐辦好一件事,她回府之後一直閑著,悶得心慌。 殊不知殷如素打量著她,心裡暗忖家生子真好用,她只要回家打探一下,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都能挖出來,沒有人脈哪能得知上下數十年的過往,她厥功甚偉。 也是在這時候才能看出家生子的好處,他們人脈之廣遍及全府,從門房到倒夜香的老漢都能沾上那麼點親,什麼五姑六婆、堂叔表親的,幾代人的婚配盤根錯節,形成一張難以切割的網,所有的人都在網上。 由此可見殷老夫人將青玉派給殷如素的用心,以及對兒孫的疼愛,早早備下暗線以防照顧不周,畢竟雪姨娘幼時之事,她可不想再發生了。 「小姐,奴婢去看了一下,咱們的院子比二小姐還大,出了垂花門就是後花園,園中有個能乘小舟的小湖……」離府多年又回來的青玉興奮莫名,一反常態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臉上的笑容始終沒停過。 「你喊我什麼?」殷如素頭不抬的看書。 「小姐……」她一頓。 「嗯——」她聲一揚。 青玉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錯在哪裡,直到小姐比著果子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九小姐。」酒、九,釀了幾年酒,她看到果子就想到釀酒,習慣使然。 「大姊姊是五小姐,二姊姊是六小姐,四少爺要改口十三少爺,記住了嗎?」在大家族討生活不能掉以輕心,世族中講究的是規矩,一個小疏忽就有可能招來麻煩。 「是,奴婢記住了。」青玉一應。 「你們一家數代都在殷府幹活,府裡的事想必你比我清楚,多言多是非,要謹言慎行,別因為老夫人對我們姊弟的看重而張狂起來,府裡不是只有咱們夫人,還有大伯娘、二伯娘、四嬸娘,人多心就雜,難有同心。」為了不落人話柄,務必安分低調,先看清風向再說。 殷府該由大兒媳掌中饋,可是身為大媳婦的張氏卻常常浸淫在佛堂,很少主事,反而管理庶務的二房有淩駕之勢,二夫人田氏多次插手中饋,更不用說四房也想分一杯羹。 不過嫡出的老三回來了,向來強勢的簡琴瑟掌權慣了,不可能拱手讓出這塊大餅,她必然會極力爭取,接下大夫人不想管也無力去管的中饋,簡琴瑟手中無權心就慌。 殷如素瞧見眼前變動的局勢,她不介入也不左右,靜觀其變,殷老夫人的身子還算硬朗,暫時沒她和雪姨娘這一脈的事,嫡母則會忙著和妯娌「敘舊」,幾個女人的爭權奪利正要展開。 「奴婢省得,不會給小姐……呃!九小姐添麻煩,奴婢知道怎麼做。」改成九小姐真拗口。 殷如素一番叮囑後,一回府心就野的青玉心性才沉穩了些,不像前兩日跳豆一般,坐不住的直往外頭閑嗑牙。 「正書那邊也盯著些,那個叫良子的是你堂弟吧?讓他多顧著少爺點,一有不對勁就來報。」她取出十兩銀子交給青玉,由她去打點。 人沒銀子真是萬萬不能,在這大宅院中打滾,人情往來十分重要,若沒一些自己人打通關節,只怕寸步難行。 「九小姐放心,良子機伶得很,很會看人臉色,不用擔心十三少爺會被他帶壞。」她自個兒的堂弟她敢打包票,心眼多了些但為人敦厚,識得幾個字,對主子絕對忠心。 「嗯,那就好,你……」 殷如素正要揮手讓青玉退下,她想靜下心好好看醫書,過兩日和府裡大夫討教醫術、學習如何診脈,望、聞、問、切,她少了最基本的切脈。 只是一道纖柔身影翩然而至,身後跟著四名八到十歲左右的小丫頭,她說到一半忽地停了,不解地顰眉一蹙。 「追玉姊姊你怎麼來了,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青玉笑著上前一迎。 追玉、逐玉是殷老夫人身前最得意的兩大丫頭,逐玉眉眼較高,有些心高氣傲,追玉較平易近人,性子好,好說話,進退有度,只是她娘是二夫人陪房,較偏二房那邊。 「吹西南東北風,來沾沾九小姐的喜氣。」揚著手上的繡花手絹,她假意熱的拭拭額頭。 「喜氣?」青玉會意的塞了個荷包在她手上,裡面放了梅花餅子狀的一兩銀子。 「這不是喜嗎?得了老夫人青眼,特意讓奴婢給九小姐送來幾個服侍的下人,九小姐瞧了順眼就留下,若有偷奸耍滑的只管打罵,老夫人給你頂著。」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追玉的笑臉更和氣了。 「這是祖母的原話?」給她撐腰? 「是的,九小姐,老夫人讓你別驚別懼,府裡的魑魅魍魎還不敢在她眼前蹦躂。」她邊說邊掩唇輕笑,模樣俏皮。 「她們是?」殷如素意指她帶來的丫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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