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總裁的金交椅 | 上頁 下頁


  還是一頭霧水夏弄潮,看不懂眼前在上演哪一出,眼前和善可親的男人是好欺負的軟柿,為何他們驚懼得如風中蠟燭,渾身顫抖?

  年僅三十能打下一片鮮少人能夠匹敵的江山,藍雁行靠的絕不是偶然,而是他一向嚴以律己、用人唯才,嚴格挑選出精英的精英放在適當的位置上。短短數年的成就是他拚著爆肝的危險努力累積而成,為了讓下屬有強烈的向心才,他恩威並重,採取鞭子與糖果雙管齊下的方式,進行管理。

  有過即罰,絕不寬貸,誰來說情都一樣。

  反之,做得好自有獎賞,獎金發得快,升遷升得快,連小孩念書都有提供獎學金,福利之好居幸福企業之冠。

  但是,身為總裁的藍雁行卻少有笑容,眉頭總是深鎖,好像有什麼事困擾著他,讓人感覺他從內而外散發出的壓力。

  他不常罵人,也不高聲咆哮,可是不論誰往他面前一站,立即感受到不怒而威的嚴厲,不由自主的畏縮。

  難怪職員們難掩驚色,交頭接耳,視為邪魔入侵,立即上簽呈給執行長報告此怪異事件,有志一同地懇請他舉行驅魔儀式,讓舉止反常的總裁恢復正常。

  「大家傳得繪聲繪影,我聽得迷迷糊糊、一堆星星滿天飛,你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別讓我懸著一顆心猜。」

  一道旋風似的身影門也不敲地沖進來,用力過猛的甩門動作差點打到門後的人。

  相較來者的急驚風,八風吹不動的藍雁行不疾不徐的抬起頭,神色自若的微瞄一眼。

  除非相熟的人,否則鮮少有人看得出他此刻正處於極度不悅中,兩眉間的皺摺藏著一絲陰厲,似在昭告風暴的來襲。

  見狀的胡天牧咽了一口唾沫,訕笑地把撐在桌面上的雙掌移開,高高一舉放在胸前,掌心向外,先認輸,希望好友息息怒。

  「劈頭一堆火星話,請問你的重點是什麼?」沒頭沒腦地質問,鬼才聽得懂。

  他咦了一聲,好像不敢相信他聽不懂自己說了什麼。「用不著裝傻,都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到底是真是假,你給我個痛快,別吊我胃口,我這人什麼都有,唯一缺乏的是耐心。」

  「再說廢話就請你出去,我這裡不歡迎遊手好閒的浪子。」鎮日閑得學人嚼舌根。

  「你趕我走,我幾時遊手好閒了,「天宇」我不是打理得井然有序,沒出過一次紙漏,年年賺錢……算了、算了,我說這個幹什麼,你害我血氣上沖,腦子打結……」

  他自我調節呼吸,大口的呼氣、吸氣,讓腦子恢復清明一片。

  「艾瑞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女鬼孤妖之類的纏上,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包管幫你清除得乾乾淨淨。」絕不留一點後遺症。

  藍雁行面色淡然地一瞟。「先把你身上的妖氣除淨,我再去試試。」

  「喂!我不是開玩笑,你認真點,別事不關己的樣子,我老爸外面的小三就是被小鬼附身才會瘋了,神志不清的在大馬路上脫光衣服,還發花癡的叫人摸她……」瘋得有夠徹底,連自家人也認不得。

  「等我開始裸奔,你再來錄影存證,現在往後轉,出去時記得把門帶上,記住,輕一點,別甩門,我沒換新門的打算。」他的語氣擺明瞭懶得搭理冒失鬼。

  見他表情始終如一,胡天牧孤疑地用食指戳他,「沒有任何異常呀!為何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謠傳你身染重症,不久人世?」

  難道瘋病會傳染,全體員工集體中招?

  「胡執行長還有事?」他有些不耐煩,逐客意味濃得讓人無法忽略。

  閒人不走,反而一把旬住他肩膀。「兄弟,你有事一定要說,別硬撐,我和千深絕對挺你到底,雖然有時候他中看不中用,不太派得上用場。」

  他一點也不介意攻擊別人的短處,宣揚自己的優點。

  「在他人背後低毀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請收起你的小人嘴臉。」

  人未到聲先到的曹千深同樣不請自入,他的力道不大,只是推門而已。

  見狀的藍雁行臉色微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緊。

  「在你面前我都敢大聲說你是非了,何必遮遮掩掩說你背後小話,你來幹什麼?「寰宇」倒了還是你被追債?」他開口沒好話,先來一些「刺激」。

  「你來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目的一致。」修長手指推了推金邊鏡框,曹千深不急不躁。

  「去。跟屁蟲。」

  一臉溫和的曹千深看看早他一步的風流鬼,再把視線轉向面色沉冷的男子。「我想他還沒切入主題,口水倒是吐了一堆,由我來補遊說明,相信你才能理解我們所要表述的緊急事件。」

  他邊說邊取出隨身攜帶的輕薄面板,指尖一劃,面板上方浮出立體影像,特意放大的畫面是笑得滿面春風的藍雁行。

  大總裁會笑,他不是合成人工擅皮的機器人,笑是本能,並不稀奇,但是僅限於微笑、淺笑、冷笑,他眼底很少出現發自內心的笑意,讓人以為他是內斂型的領導人物,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夥。

  公司內部互相傳送的訊息證明大家都錯了,他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在適當時機仍有正常人的表現。

  可是,為什麼在過去的五年裡,不見他咧嘴大笑,直到今天才跌破眾人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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