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降服魯男子 | 上頁 下頁
三十九


  「我的情況在能夠容忍的範圍內,你用不著滿臉鬱結地自責,沒知會你一聲是因為你絕對不會同意我的莽撞。」她已經受足教訓了。

  瞧瞧手臂上的傷,苦笑的楊天款終於曉得什麼叫量力而為,她沒有想像中的英勇無敵。

  邪不勝正,但在造成遺憾以後,她以此警惕。

  「什麼叫在能夠容忍的範圍內?你非要斷手斷腳,甚至沒命的時候才叫無法容忍嗎?你一點也不顧及我會有多擔心,擔心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蕭沐風焦躁地捉捉已亂的發,在她的病床前來回走動。

  「親愛的,你多慮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沒出什麼事,只是擦破皮而已。」

  「躺在病床上還敢說沒事,你真要氣死我了,就算你叫我親愛的也沒用,我今天一定要吼得你神智清醒……呃,你剛叫我什麼?」

  是不是他氣糊塗聽錯了?拿規矩當飯吃的教條女不可能說出這種嗯心的肉麻話。

  「親愛的。」楊天款又輕柔地喚了一次。

  「親愛的?」蕭沐風見鬼似的大吼,兩眼瞠得比銅鈴還大。

  「你不喜歡我就收回嘍,反正挺拗口的,你聽得也不舒服……「

  「不行、不行,不准收回,我喜歡聽,非常喜歡。」事實上他愛死了,只是「嗯!喜歡就好。」看來他不氣了,這一招顯然奏效。

  蕭沐風不安地坐在她身邊,以手撫摸她額頭。「你的腦震盪沒問題嗎?醫生會不會誤診了?」

  「我很好,沒有嘔吐、暈眩的現象,只要住院觀察三十六小時就能出院。」楊天款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心窩測量她的心跳。

  很穩定,維持正常的一分鐘七十二下。

  「那……有沒有離魂症狀或被附身?像那個死人妖在殺人後因為恐懼而人格分裂,演變出多重性格。」也許是潛在意識的她蘇醒了,變得主動而外放。

  笑了笑的楊天款輕揚櫻唇,「要是我得了精神分裂症怎麼辦?你還會愛我嗎?」

  「廢話,當然愛嘍!你是我老婆耶,我不愛你還能愛誰。」他是她小指上的一根線,繞來繞去還是在她指上。

  「愛哪一個我?」她故意捉弄的逗他。

  「都愛。」只要是她,他全部喜歡。

  愛到卡慘死,沒辦法,身不由己。

  「萬一我變得很凶、很潑辣,很愛咬人呢?」楊天款當真咬起他的手臂,不留情的烙下齒印。

  蕭沐風拍拍胸脯大聲說道:「沒關係,我是熊,皮厚肉粗不怕咬,就算你咬下一大片肉我也心甘情願。」

  反正她嘴巴那麼小,力氣比螞蟻大一點點,咬得下才有鬼。

  「真的?」

  「真的。」絕無虛言。

  「你不怕我將來變成你的包袱?」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容易根治,有可能拖上一輩子。

  「不怕,我就怕你不賴上我。」那麼輕的包袱他用一手就拎得起來。

  「好吧,既然你不怕那我們就結婚,讓你煩上一輩子。」自找的就別怨人。

  「結婚就結婚還怕你不成,你敢嫁我就敢娶……」他的聲音驀地打住,像受到驚嚇似的指著她鼻頭大叫,「結婚?」

  「你要覺得這主意不好就當我沒提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一生一次而已,再多她也嫌煩。

  「停停停,你給我停一下,不要自說自答,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建議我們結婚?」他心跳得很快,手心在冒汗。

  「談戀愛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結婚嗎?還是我誤會愛情的意義了?」她裝傻的說道。

  「你……你愛我嗎?」蕭沐風問得很小心,像捧著易碎的玻璃。

  楊天款靜靜的看著他,笑容如晨星般溫柔,櫻唇輕掀地吐出,「愛呀!我的熊先生。」

  靜。

  實在太靜了。

  為什麼會那麼靜呢?

  搔著一顆大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連勝文老覺得這幾天特別安靜,靜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呼吸。

  奇怪了,怎麼會有那種靜到令人捉狂的感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讓他一整天坐立難安?

  外面的手下很勤奮地捉賊,局裡的電話也響個不停,問案的警員、上手銬的犯人川流不息,嘈雜聲照樣大得足以掀開屋頂,但為何他仍覺得靜得嚇人?

  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還是他的身體機能產生病變,開始進入衰老的境界,所以處在鬧中仍心靜如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三八七七,你看我們局裡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鎮邪水晶似乎有點歪了。」嗯!歪了0.001度。

  替學長送文件來讓局長簽名的菜鳥警宮立刻立正站好,大大地行了舉手禮。「報告局長,我不懂風水。」

  「不用報了,你去把水晶扶正一下。」也許這樣心中的異樣感受就會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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