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降服魯男子 | 上頁 下頁


  「對,楊天款檢察官,她從兩個月前就不斷收到匿名信件……」一封比一封簡短,但更為震盪。

  「等等,你說檢察官叫什麼名字?」他似乎聽見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楊天款呀,畢業於……」

  「政大法律系。」沒等張文得說完,蕭沐風搶著說出腦中打出的一排文字。

  「咦!你怎麼知道?事先做過調查不成。」張文得訝異的瞟向他。

  「我忙得沒時間睡覺還做什麼調查,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他是猥瑣的偷窺狂似的。

  「嘿、嘿!蕭警官,大熊先生,你是不是在暗戀我們新來的檢察官?」是朋友他絕對力挺到底。

  一向給人剛直印象的蕭沐風驀地耳根發燙,惱怒地捶了張文得一拳。」暗戀你的鬼啦!很久沒嘗到泥土的味道是不是?」

  等他把他埋了,他就能永久呼吸自然的氣味。

  「班長?」

  果然是她。

  一見到記憶中熟悉的面孔,蕭沐風臉上彆扭怪異地微露出一絲不自在的暗紅,身體僵硬得像抹上石膏無法動彈。

  眼前秀秀氣氣的女孩不算是個令人京豔的美女,整體來說眼不夠大,鼻子稍微垮了些,嘴唇因少上顏色而略微偏紫,看來僅是小具姿色而已。

  可是她由裡而外透出的光華讓人眼睛一亮,眉細唇小像可口的小櫻桃,鮮豔有澤誘人分泌唾液,暗自猜想她的甜度。

  但是那股隱隱散發的高沽氣質又使人卻步,彷佛這是一朵生長在高地裡的雪梅,經雪曆霜傲立吐香,不讓凡俗之氣沾染。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就是景仰她一身流露的沉穩氣度,不自覺地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使其心情不再浮躁歸於平靜。

  「你是老打破門窗的蕭同學。」楊天款記得他有非常強勁的臂力。

  一聽到她提起不怎麼風光的陳年往事,蕭沐風尷尬的露齒一笑。「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每一扇玻璃我都有負責修好。」

  「嗯!我知道。」就是她監視他將損壞的公物一一修補,恢復原先樣子的。

  「啊!你知道……呵、呵,對喔,你是班長嘛!什麼都管。」他笑得好像小學生,一臉覷意的直搔頭。

  蕭沐風因為家變而晚讀一年,楊天款是小他一屆的學妹,兩人原本沒什麼交集,各處學校一角,偶爾擦身一過會互瞄一眼。

  後來楊天款越級考上某一所公立高中,而他也剛好升上那所學校,兩人意外的變成同班同學,結下一連串的不解之緣。

  學武的人生性好動,因此常常一個不小心力道沒控制好而失手,舉凡桌椅、門窗、垃圾桶,甚至升旗台都曾留下他的戰跡,輝煌的過往實在罄竹難書。

  而愛讀書的人偏靜,名列前茅的模範生自然深受師長的喜愛、同學們的愛戴,理所當然的被推崇為一班之長,負責約束頑劣的同學。

  他們倆的孽緣就是由一盒粉筆開始,然後種下日後糾纏不清的惡果,直到她高二那年又越級報考大學才斷絕,從此沒再見過面。

  想想一晃眼也有十年沒見了,她的容顏未變,只是添加了一絲書卷味,為人清清淡淡的一如從前,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若非身上那件過於死板的套裝突顯她的身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走錯地方的女學生,正要去上某位教授的課。

  楊天款微笑地頷首致意。「也沒什麼都管,至少你翻牆去教訓那些欺負小狗的不良少年時,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地走開。」

  那時的他很可愛,像正義感十足的超人,見到不平的事一定插手管到底,以自身的武藝出手警告為惡者不可蠻橫,否則他畢業後一定當警察捉他們。

  沒想到他真的實現當年的誓言,成為打擊罪惡的一流戰警,讓壞人不敢在他面前為惡。

  「啊!你……你看到了?」表情突地一拙,蕭沐然表現得不太自然。

  楊天款意會地點點頭。「你是個令人敬佩的好人,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她不善於記人,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沒幾個值得付出真心交往,久而久之沒來往自會淡忘,且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記憶。

  而他是她平順人生的一個意外吧!即使在分離多年後還能清楚地記住他曾做過的傻事,令人莞爾地一想起便開懷一笑。

  「好人……」他傻呼呼地為了這句話而雀躍不已,但……「你為什麼肯幫我掩護,你不怕受牽連嗎?」

  「為什麼呀!」楊天款偏著頭思忖了一下,回想當時的心境,「大概是你那時氣呼呼的表情很卡通吧!讓人覺得不幫你會過意不去。」

  她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認為敢勇於面對惡勢力的人不多了,沒必要打擊他的士氣造成更多的傷害,與其把一身的氣力拿來破壞還不如導入正途,起碼這世上的壞人會少一個。

  而且打架雖然是一件不好的行為,算是一種暴力,但他是為了受欺淩的弱勢出頭,說來並不是什麼壞事,不需要受到苛責。

  班長的責任是代替老師督導同學的言行舉止,並非專為打小報告而存在,她自然不會多事地向上呈報,害他為了助人反被記上一個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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