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你好賊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什麼?!你敢罵我是豬,你以為就你們幾人能對付得了我,我給你方便你倒當隨便了。」他也火了,不怎麼高興地摔煙灰缸。

  「蝴蝶」笑得極冷的打了個手勢。「把人放了?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哈哈,泥菩薩過江都保不住自己了,我把她送給你都無妨,反正都要死在一塊,多一具屍體少一具屍體沒什麼差別。」

  白雄夫大方地把人丟給她,同時他身後冒出一大票持棍持棒的小流氓,神色兇惡地橫眉豎眼,直朝他們圍困。

  「心蝶,你不是很愛打嗎?就交給你。」「蝴蝶」將蒙眼的女孩交給徐夢生,由汪思婕打通路將人帶出。

  「我?!」嗟!她真瞧得起自己,出賣勞力的辛苦事就只會想到她。

  胡心蝶不悅地咕噥兩句,隨即出其不意地攻向最前頭的幾人,以驚人的拿腳功夫迅速撂倒一半的小混混,甚至還嫌不過癮地用腳重踹倒在地上的肉團。

  見情勢不對的白雄夫連忙調人上陣,一個接一個的出狠招不讓她占上風。

  此時有人暗地掏出槍瞄準,一旁見狀的「蝴蝶」以細如絲線的銀索往前一拋,纏繞住持槍者的頸項,手指輕叩立成血痕,索收人倒地。

  以形勢來說,雖是白雄夫較佔優勢,可是他低估了傳言中的「蝴蝶」,即使人多也無法拿下他們,雙方猶自在混戰中。

  就在此時,窗外的杜玉坎正準備下令攻堅,卻有一道宏亮的聲音早一步響起

  「警察,不許動,把手中的武器通通放下,不要反抗,不要妄想逃走,你們已被重重包圍了。」

  奇怪的是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從屋內的起居室沖了出來,他們包圍的對象不是一臉兇惡的小混混,而是受邀前來的「客人」。

  不過這怪相還不及隨後走出的中年男子讓人震驚,他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走向白雄夫,滿臉笑意地伸出手與他交握,像是達成某種交易而握手言歡。

  他們沒料到一台攝影機全程拍錄,將兩人得意的嘴臉全攝入一卷帶子裡。

  「爸!你到底在幹什麼?!」

  女兒一聲憤怒的呼喚,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周慶祥錯愕地回頭,雙目匆地瞠大露出驚恐神色,腳步踉蹌地退了一步。

  他驚的不是女兒眼中的失望和傷心,而是隨她身後進入的特別行動小組幹員以及麾下的偵二隊警員,現場一票人與他帶去的警察面面相覷,不知手中的槍口該對準誰。

  更讓他震驚的是有台攝影機正對著他拍攝,醜相盡露無可躲藏,將他和白雄夫相談甚歡的畫面一一捕捉。

  大勢已去的他仍堅稱這是警民合作,聯合「線民」設誘餌逮捕九件命案的元兇,他親自率隊不落人後,堅決掃蕩轄區內的罪惡。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所說的一言一句倒成了狡辯的鐵證,他的犯罪證據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在場所有的警察都是證人。

  不過更大的弊案隨後揭露,他擄妓勒索、包庇人蛇,與司法人員串謀,掉換破獲的大筆毒品轉手賣給毒販,還有收買手下放走槍擊要犯等大罪。

  一夜之間,周慶祥成了媒體爭相報導的罪犯,卸下警局局長的光環顯得狼狽不堪,知法犯法的刑責怕是不輕,再多的金錢也無法為他減刑。

  「嘖!你玩得可真是轟轟烈烈,報紙連著三天都刊作頭條新聞,你可是大出風頭。」這相片的角度照得不好,應該再偏三度角才完美。

  「覺得上報是件榮幸的事,下次你出任務時我會帶一票記者去採訪,包管你的名字會加框連載一個月。」這種風頭少碰為妙,他已經被媒體吵得不勝其煩。

  「免了,免了,獨樂樂就好,我這人有些孤僻不喜人群,公關男的形象就由你一手包。」他們涼涼地泡茶比較適合。

  「公關男?」眉一挑,杜玉坎笑得異常和善。

  「啊!口誤、口誤,你長得太像牛郎害我一時搞錯了,是端正警察的形象才是,你讓今年報考警大名額為之爆滿,人人以你為指標想當個好警察。」

  空手投物,命中目標,甲方得一分。

  「這是嫉妒嗎?蕭兄沐風公。」他再多說一點沒關係,口水不用錢。

  「呸呸呸!你詛咒我呀!我還沒死不用冠上個公字。」觸人楣頭嘛!這傢伙真欠揍。「不過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最近忘了吃補精固氣大補丸嗎?」

  橫睇了蕭沐風一眼,懶得理他的杜玉坎旋身走回自己的小組,剛好被一團破布擋住。

  寒浴月也加入調侃行列,「豈且只臉色不好,我看他連魂都掉了,失戀的男人像幹掉的香蕉皮,怎麼踩都不會滑腳。」想酸他趁現在最好,絕對不會有任何風險。

  「我沒有失戀,謝謝你的關心。」他說時有點變臉,眼神多了一絲凶厲。

  「是是是,市警局第一美男子沒有失戀,他只是被『前』女友一腳踹出高雄,還在他的內褲上畫符要他死在外面。」聽起來真的很痛快,讓人不由得想落井下石。

  「『請』把『前』摘掉,還有她不是踹我,只不過是一時情緒不穩而已。」雖是這麼說,但隱隱作痛的骨陘似在抗議他的口是心非。

  表情陰鬱的杜玉坎很不高興此事被一提再提,他南下的真正任務不是為了捕蝶,而是執行上級交付的任務——揭露警務人員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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